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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最大膽的詞人,偷窺皇帝約會,還寫了一首令人叫絕的“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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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十二世紀初,宋帝國的皇城汴京沉湎在紙醉金迷中,並不擔心若干年後北方金人的鐵蹄會踏過來。

經過百餘年的發展建設,汴京已是天下首屈一指的大都市,人口上百萬。正如《紅樓夢》所說的“煙柳繁華地,溫柔富貴鄉”。

那位多才多藝的皇帝宋徽宗趙佶在位前期,生活如此美好。

某夜,汴京城內一棟構築精巧的樓閣上,鶯聲燕語,香風四溢。熱愛夜生活的富二代、文人雅士在這裡欣賞歌伎的表演。

有一個裝飾雅緻的房間,卻沒有彈琴唱歌的聲音。門窗緊閉,一男一女面對面坐在几案前卿卿我我。

男的是北宋風流才子、大詞人周邦彥。女的貌美如花,眉宇間還透著一股英氣。她的名字在《水滸傳》裡多次出現。就是小說裡那位和浪子燕青相愛、最後歸隱江湖的李師師。

兩宋時期出過不少才貌雙全的名伎,李師師、梁紅玉、嚴蕊是其中佼佼者。

李、梁更是令人驚異的奇女子,都有一身好武藝。李師師性子豪爽仗義,京師人送了她一個頗具威勢的綽號“李將軍”。

這樣的美女,自然瞧不上普通的富二代。她對眼前這個才華橫溢的中年男人倒是一見傾心。周邦彥也很喜歡李師師,時常過去找她互訴衷腸。

兩人正含情脈脈地對視,突然有人急促地敲門。服務生告訴他們,那位神秘的客人到了,正在上樓。

李師師和周邦彥吃了一驚,來不及多想,周邦彥趕緊鑽到了床底下。

因為神秘的客人就是道君皇帝宋徽宗。他也喜歡李師師,時不時就身穿便裝光臨此處。

李師師迅速收拾了茶杯,宋徽宗笑呵呵進來,並沒有發覺異樣。他當然不知道自己強行插隊,攪黃了周邦彥的約會。

周邦彥趴在床底下,大氣也不敢出。宋徽宗和李師師的談話他聽得一清二楚,不由得心頭火起,他們在打情罵俏。面對當朝天子,李師師不得不逢場作戲。

周邦彥只有忍著。他按捺不住偷眼瞧去,看見宋徽宗從懷裡拿出一個大橙子,還說這是江南新進貢的。

李師師端來一個盛著精鹽的小碟子放在几案,劈手奪過橙子,用纖長的手指掰開。又取了一把閃亮如水的小刀切橙子。你一塊,我一塊,和宋徽宗分著吃。

古代吃貨早發現了橙子蘸鹽別有一番鮮美。

目睹此景,周邦彥忘記了生氣。思索片刻,腹中已構思了一首詞來。

好半天,宋徽宗才戀戀不捨地走了。周邦彥從床下鑽了出來,拍怕灰塵,撥去腦門上的蜘蛛網,面帶喜色對李師師說道:“快拿筆硯,看看我方才擬的這首詞如何。”

這首詞名為《少年遊》,後來還被金庸大俠引用到小說《書劍恩仇錄》裡。我們放到這裡欣賞一下:

並刀如水,吳鹽勝雪,纖手破新橙。錦幄初溫,獸煙不斷,相對坐調笙。

低聲問,向誰行宿?城上已三更。馬滑霜濃,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雖然這首詞是周邦彥滿懷醋意偷窺得來的,卻寫得不帶半分輕薄之氣,字眼清新而傳神。人們看到的是一場溫馨、浪漫的約會。還隱約浮現了一個俠女的影子。

“並刀如水”、“纖手破新橙”略帶一點神秘,“破”字又讓人聯想起李師師的一身好武藝。

李師師對這首詞讚不絕口,用崇拜的眼神望著情郎。不過她可能有點得意過頭了,後來竟然忍不住在宋徽宗面前炫耀了這首詞。

架不住宋徽宗的追問,李師師只好承認當晚周邦彥也在場。道君皇帝一聽,自己的私生活居然被寫成了八卦。即便寫得十分優美,他也很生氣,下令把周邦彥趕出了京城。

李師師和周邦彥後來有沒有再見面,就不得而知了。

參考文獻:《宋人軼事彙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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