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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中國 | 聽山師附小的故事,看山東足球的歷史長卷

記者陳永報道 1989年,當退役的殷鐵生準備開始自己的執教生涯時,鄭錚才剛剛出生。33年後,鄭錚以泰山隊長的身份仍在中超奮戰,而殷鐵生這位山東泰山的功勳教練則率領青島海牛衝上中甲,新賽季裡,他的目標是和泰山隊在中超會合。

66歲的殷鐵生和33歲的鄭錚,雖然年齡相差一倍,但他們有著一個共同的身份:山東師範大學附屬小學(以下簡稱山師附小)的校友。除了他們,山師附小的校友名單上還有鄒新光、邢銳、張海濤、劉越、肖堅、矯喆、謝永亮、相福軍、張弛等等中國足球圈耳熟能詳的名字。

1989年,謝德廣老師已經執教山師附小足球隊14年,如今,已經退休的謝老師仍舊奮戰在校園足球的第一線。當謝老師講述起山師附小的歷史時,我們彷彿看到了山東足球的一副歷史長卷。

▲謝徳廣老師給小球員講解訓練要求

“我從小也是在附小上學和踢球,當時殷鐵生教練和鄒新光教練也是在附小踢球,比我高兩級,我就是跟著他們一起踢球的。”在成為山師附小體育老師和足球教練之前,謝德廣老師和殷鐵生、鄒新光是同學。

山師附小的足球傳統是怎麼來的呢?謝老師笑了:“其實就是踢著玩踢出來的,當時學校的張華文老師很喜歡踢球,其實他不是踢足球的,但就是喜歡踢球,帶著我們學生一起踢球,把我們召集起來到操場上,分成兩夥就開始比賽。就這麼踢著踢著,山師附小的足球傳統就出來了。1960年代,山師附中還拿過全國第六的好成績。”

1975年,高中畢業的謝老師準備下鄉,恰好,歷下區因為缺音體美老師而開始招老師,謝老師便成為了山師附小的體育老師兼足球教練。“當時山師還是歸地方管理,所以山師附小也便歸屬歷下區管理,那時候名字還叫文化東路第一小學。”謝老師說。那一年,殷鐵生已經成為了國家青年隊的隊員,而4年之後的1979年,殷鐵生和鄒新光一起奪得了四運會的冠軍,那是山東足球第一個全國性冠軍。

“當時我們學校的場地比現在還大一點,因為只有北面的一座教學樓,所以有一塊長六七十米,寬約40米的足球場。後來南邊的教學樓起來之後,整個學校就剩下院子裡的一片小地方,但是山師附小的足球傳統卻沒有因為場地縮小而丟失。”

很多年後,殷鐵生率隊獲得了山東足球的第一個足協盃冠軍,同時作為領隊輔佐桑特拉奇獲得了山東足球的第一個雙冠王,鄒新光也一直在泰山隊當助理教練,如今已經退休。至今,殷鐵生仍舊保持著一個紀錄:他是最後一名率領國青隊晉級世青賽的教練,那是2004年,距今已經18年了。

日前,張海濤迴歸山東泰山足球俱樂部,在中超聯賽第一階段出任青訓總監,負責相關年齡段球員的選拔、考察等事宜。他曾經擔任中國女足主教練,長期在山東泰山足球俱樂部執教,他和郭侃峰也是魯能足校的創始人之一:現在已經成為泰山隊教練的周海濱、崔鵬就是被他們選拔到魯能足校的。

“我在山師附小當老師不久,張海濤就來上學了,他的父親張本詩教練對於濟南足球和山東足球實在是太重要了。張導會踢球,也熱愛足球,他當時在工廠裡上班。1970年代剛剛恢復足球不久,他就被從工廠裡借了出來。也就是那個時候,濟南成立了第一支業餘體校足球隊,教練就是張本詩,這個業餘體校足球隊可以說是濟南足球的根基。”

張海濤擁有非常出色的天賦和身體素質,曾經被認為是山東足球最優秀的中後衛之一,但傷病卻讓他的職業生涯戛然而止。在張海濤之前,山師附小出品的另一名知名球員是邢銳,這個名字球迷就更加熟悉了,他是山東泰山隊的老隊長,也是殷鐵生率隊獲得1995年足協盃冠軍的核心球員。

邢銳1967年出生,張海濤1970年出生,在他們之後,山師附小接著湧現出兩名優秀的球員:1973年的肖堅和1975年的劉越。肖堅曾經是中國國奧隊的絕對主力,他從山師附小走向了八一少年隊,並在八一隊成長。比肖堅小兩歲的劉越不但和肖堅是國奧隊的隊友,更是在20歲的時候就入選了國家隊。

謝老師告訴記者:“他們都非常優秀,也都來自足球家庭。肖堅的父親是原來山東隊的肖傑,後來帶張弛和鄭錚。劉越在退役之後成為了解說員,解說得非常好。”

“其實劉越跟我的時間並不長,他是在小學5年級的時候轉學過來的。”他父親當時是一中的體育老師兼足球教練,後來去了體工大隊當足球教練,所以他們家就搬到了山師這邊,劉越也來到了我們學校。他是個特別特別聰明的孩子,領悟能力特別強,後來他當解說員說得非常棒,這和他聰明的頭腦是有非常大的關係的。”謝德廣老師說。

▲山師附小校隊老照片(前排左二謝德廣教練,後排左一肖堅,前排右一劉越)

在謝老師執教山師附小十多年之後,81一代球員鑄就了山師附小的輝煌。那一批球員中的代表就是矯喆,其它球員還有劉翀、謝永亮、相福軍、王一萌等等。“他們那一批有個人能力,也有整體,很多球員都入選了山東青年隊或者中國青年隊。”後來山東青年隊有三分之一的球員來自於山師附小,球隊連續兩年獲得了全國U21聯賽的冠軍。

當然,他們的後續發展略有不同,矯喆成為知名球員,其他球員則大多轉型,比如相福軍現在就是北京體育大學的老師,謝永亮曾效力泰山和建業,此前擔任濟南時報攝影部主任,現在泰山俱樂部任職,王一萌則轉戰金融業。

讓謝老師印象最深的則是矯喆的天賦和極為出色的身體素質。“他是三年級轉過來的,速度非常快,而且還非常聰明,一看就是足球的好苗子。”很多年之後,矯喆成為了山東泰山隊右路的絕對主力,和山東泰山隊一起拿過多個聯賽冠軍和足協盃冠軍。如今,矯喆擔任山東泰山隊助理教練,上個賽季輔佐郝偉拿到了雙冠王,目前仍舊和球隊一起在海口賽區征戰中超聯賽。

▲1994年球隊在濟南獲得冠軍(中間排右二矯喆,前排右二謝永亮,前排右三察可軍)

目前山東泰山隊的老大哥張弛和隊長鄭錚都來自山師附小。“他們從小就練球,5歲的時候,韓同江教練和肖傑教練就開始帶著他們踢球,當時韓導和肖導成立了金冠足球俱樂部,張弛、鄭錚他們就跟著韓導和肖導一起練球,因為開始踢球早,教練也特別優秀,這也讓他們打下了非常非常好的足球基礎。”

“當時他們雖然在山師附小上學,但訓練主要是在體工大隊,不過我們山師附小有比賽的時候,他們就回來踢比賽。1999年,他們被選進魯能足校。2000年,百事五人制全國足球賽,他們也回來代表學校踢比賽,當時在學校裡還合練了一個月的時間,然後我們就去廣州打總決賽,最後順利拿到了冠軍,這也是山師附小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全國冠軍。張弛和鄭錚的能力實在是太強了,太管用了。”

▲2000年百事五人制足球賽全國冠軍(前排黃色左二張馳,左三鄭錚)

“我是1982年入選了山東省少年足球隊,到了16歲的時候,因為身材過高才改練籃球,現在的腳步靈活性,可能和從小接受足球訓練有一定的關係。”5月28日,在社交平臺上,山東男籃名宿鞏曉彬回憶起自己小時候踢球的故事。有意思的是,鞏導一邊說,還一邊秀自己的腳法,雙腳顛球依舊嫻熟,帶球也有模有樣。

“鞏曉彬也是我們山師附小足球隊的絕對主力,他很小就開始踢球,踢中後衛踢得不錯。到了11歲的時候,他就進了體工隊。1982年,他更是入選了山東省少年隊。當時大家都覺得,山東足球的又一個好苗子要成長起來了,但誰也沒想到,他越長越高,後來實在太高了,就改打籃球了。其實他是籃球世家,按理說一開始就應該練籃球,他卻喜歡踢足球,不過最後還是選擇了籃球,他在籃球上最終取得了那麼多的成績和榮譽。”

2017年,謝德廣老師退休。至此,他在山師附小足球教練的崗位上幹了43年的時間。但謝老師退休不退崗,學校找到了他,希望他繼續幫著帶帶孩子,謝老師痛快地答應了,到現在,他在山師附小已經執教了48年,可以說,他是山東足球這副歷史畫卷的直接見證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