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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清奇案“刺馬案”,清朝官員遇刺身亡,慈禧為何放棄處置兇手?

公元1871年1月7日,一位一品官員跪倒在了慈禧的面前,此人名叫鄭敦謹,官居刑部尚書,主管朝廷上下刑罰的一把手。

此次,慈禧召見他前來,是

要交給他一項極為重要的任務,那就是前往江寧,二審不久前發生的“刺馬案”。

聽到慈禧的話,鄭敦謹不由得冷汗直流。對於“刺馬案”,他也是有所耳聞。

當時案件發生時,慈禧就命令兩個一品大臣徹查此案,可卻沒有找出這件事的真相。

如今,又找到自己,無疑是要把這個燙手山芋交到自己的手裡。

“哀家聽說,鄭大人鐵面無私,百姓們都稱呼你為‘鄭青天’。因此,哀家此次特意來請鄭大人調查這件事。希望鄭大人不要辜負哀家的一片期望。”正坐在上方的慈禧邊喝茶,邊慢悠悠地說道。

慈禧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不管你願不願意,這件案子我就是要交給你,你必須要給我差個水落石出。

無奈之下,鄭敦謹只好硬著頭皮接下了這個案件。

可在調查的過程當中,卻發現事情的真相讓人不寒而慄。

而就在這時,

慈禧派人送來密報,要求鄭敦謹停止調查“刺馬案”,並且放棄對幕後兇手的處置。

那麼,慈禧為何會要求鄭敦謹停止調查這件事?“刺馬案”最後的結局又是怎樣的?為何會讓鄭敦謹感到不寒而慄?

刺馬奇案

1870年,也就是同治九年八月二十二日的上午,剛剛上任的兩江總督馬新貽在檢閱完軍隊之後,在護衛的保護之下,徒步返回官署。

可就在馬新貽走到半路的時候,

一名40多歲的中年男子突然衝了出來,一下子跪倒在他的面前。

男子手中拿著一紙訴狀,嘴裡還不停地喊著:“大人,冤枉啊,請給小人做主啊!”

馬新貽見此人言辭真切,不像是說假話的人,

於是便讓其上前來,將狀紙遞上,並訴說其中的冤情。

可就當馬新貽準備接過那人手中的狀紙時,男子突然從袖口中抽出一把三寸長的鋼刀,狠狠地刺進了馬新貽的右肋當中,只留著刀把在外面。

馬新貽慘叫一聲,頓時鮮血就如同噴泉般湧出,隨即他便倒地不起。

一旁的親兵護衛見狀,立刻上前將男子按倒在地上。

可讓人感到奇怪的是,

那名男子在刺傷馬新貽後卻絲毫沒有想要逃跑的念頭,而是任由護衛將其逮捕。

隨後,幾名護衛抬著渾身是血的馬新貽回到了總督府進行治療。

可由於鋼刀刺入的位置實在是太深了,已經將馬新貽的內臟刺破了。儘管大夫已經竭盡全力去救治。

但最終還是沒能救回馬新貽的性命。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敢當街行刺清朝的一品官員,這讓慈禧太后是怒不可遏,

她立刻命令江寧將軍和漕運總督火速趕往江寧,徹查這件事。

兩人得到命令後,絲毫不敢有片刻的耽誤,快馬加鞭趕到了江寧。

根據他們的調查,發現馬新貽並不是一個有背景的人,他的父親只是一個普通的秀才,家境也是平平無奇。

不過好在馬新貽是一個十分聰明的人,在加上為人勤勉,肯吃苦。在27歲的時候便考中了進士,擔任了合肥知縣的職務。

此後,一路由縣到府再至道,可以說官運是一帆風順。並且還得到慈禧太后的賞識,被任命為兩江總督,總管江蘇、江西和安徽三省的軍政大事,官至一品,是不折不扣的封疆大吏。

可讓人沒想的是,馬新貽剛剛上任兩年的時間,便被人當街殺害。

兩名主審官從馬新貽這裡查不到什麼有用的線索,便將目光放在了兇手的身上。

兇手名叫張汶祥,四十多歲,河南平陽人,早年曾做過賣帽子的小販。

可資訊查到這裡,卻突然戛然而止,兩名主審官再也查不到任何的線索。

張汶祥的態度卻是又臭又硬,無論對他使用什麼樣的酷刑,他都不肯說出背後的指使。

即便是主審官將他的妻兒老小都抓來,當著他的面嚴刑拷打,張汶祥都不開口說出一個字。

會審從10月初開始,一直審到了12月12日,

兩名主審官是什麼東西都沒有審出來。

最讓人關注的作案動機,背後究竟是否有人指示,遲遲沒有任何的線索。

這讓兩名主審官的內心是慌張不已,慈禧可是給他們下了死命令,這件事必須要查出個水落石出,否則他們的小命怕是難保。

無奈之下,

兩名主審官為了早日完成這件案件,給慈禧寫了一份奏摺,給“刺馬案”定了一個十分古怪的理論。

在奏摺當中他們寫到,

此刻張汶祥曾經做過海盜,後來被馬新貽鎮壓,自己的兄弟都被其殺害,因而對其產生了極大的怨恨。

之後,張汶祥又去做過非法的小額典當生意,也都被馬新貽出告示嚴令禁止了,就此斷了財路。

忍無可忍的張汶祥,便萌生報復馬新貽的想法。這才有了之後的“刺馬案”。

兇手動機明確,原因簡單,這樣的理由看上去似乎也很合理。

可對於這樣的結論,慈禧太后說什麼都不肯相信,她堅信張汶祥背後肯定是有人指示,否則他不敢當街捅死朝廷的一品官員。

除此之外,這樣的審查結果也在整個江寧城引起了軒然大波。

為了能夠更好徹查這起案件,

慈禧在1871年1月7日這天,召見了另外一位一品官員,鄭敦謹。

鄭敦謹主管全國的刑法,

為官幾十年來清廉公正,升堂斷案無不精通,百姓稱其為“鄭青天”。

而慈禧之所以會找他來,正是因為看中了他這一點,並要求其儘快查清此案。

已經67歲的鄭敦謹自然明白“刺馬案”就是一個燙手山芋

,但為了讓真相大白,他還是硬著頭皮接下了這個任務。並向慈禧表示,自己一定會查清這起案件。

隨即,鄭敦謹便領命前往江寧,再審“刺馬案”。

但除了他之外,

慈禧還特別任命了另外一個人,曾國藩。

對於曾國藩的到來,鄭敦謹並沒有在意,還想著多一個人,就能讓案件早一點解決。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

就在兩人來到江寧之後,曾國藩對於案件毫不關心,整日只待在自己的房間裡寫字看書。就連審問犯人這件事,他也全都推給了鄭敦謹。

即便是鄭敦謹前去詢問曾國藩對於此案的看法時,

他也經常顧左右而言他,對案情隻字不提。

隨後,更是直接給鄭敦謹下了逐客令。

從曾國藩房間離開的鄭敦謹,心裡湧出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再審“刺馬案”

回到自己房間後,鄭敦謹拿起慈禧之前下達的聖諭反覆觀看。

可在看過之後,聖諭中的幾個字眼引起了他的注意。

“斷非一人行兇,嚴究主使”,從這幾個字中可以清晰地看出,慈禧已經認定了“刺馬案”的背後,必定是有人指使。

慈禧為何會如此確信,又為何會如此著急審理此案?

此時,鄭敦謹又回想起剛剛與曾國藩的交談,他的心裡隱隱感覺到一股寒冬的氣息撲面而來。

顧不上思考這些,他便開始審理這件案子。

可這起案件卻讓鄭青天感到有些困難,刺客張汶祥閉嘴不談,根本就問不出什麼有用的線索。

再加上,鄭敦謹也不敢對其隨便用刑,萬一把嫌犯給打死了,估計自己可要吃不了兜著走。

最後,鄭敦謹使出了渾身解數,總算是找到了一些線索。

原來當時在張汶祥刺殺馬新貽的時候,身邊的護衛被一名男子給吸引開了。

那名男子跪倒在馬新貽的身旁,要求獲得總督大人的資助。護衛們前去阻攔,這才讓張汶祥有機可乘。

鄭敦謹剛開始以為這名男子和張汶祥是同夥,可在經過反覆的審問和調查後,

發現這名男子只是馬新貽的同鄉,從前為了獲得資助,經常會在半路攔截官員。

好不容易查到一絲重要線索,就這麼斷了,鄭敦謹感到非常頭疼。

就在這時,在江寧城裡流傳的一個謠言,讓鄭敦謹陷入了迷茫當中。

謠言中稱,馬新貽擔任合肥知縣的時候,正值太平天國運動。

一次,他在和太平天國的軍隊交戰時,不幸被俘虜。而俘虜他的人正是張汶祥。

彼時的張汶祥雖然是太平軍,但早已經有了歸順清朝廷,洗白自己的意思。

於是,他便和馬新貽,以及另外一位好友曹二虎結拜為兄弟,一同歸順朝廷。

可讓人沒想到的是,

官復原職後的馬新貽居然不顧兄弟情義和曹二虎的妻子有染,並設計殺了曹二虎。

張汶祥為了給兄弟報仇,這才鋌而走險刺殺了馬新貽。

對於這樣的謠言,鄭敦謹認為這就是一個無稽之談。可在仔細想過之後,他卻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在這個故事當中,

馬新貽的形象很顯然被人惡意地扭曲抹黑了,不僅被俘虜,還是一個流氓和殺人犯。而其被殺,似乎還有一種罪有應得的意味。

這讓鄭敦謹意識到,

能夠在短時間內編造出這樣惡意謠言的人,絕非是等閒之輩。

這個人會是誰?居然在馬新貽死後還要汙衊他的名節?難道說,在張汶祥的背後真的另有推手?

種種謎團,讓鄭敦謹心中的問號也越來越多。

為了尋找線索,他又再次翻看了初審的口供。這次,鄭敦謹從中找到了一個重要線索。

根據張汶祥的口供和目擊者的證言,張汶祥在刺殺馬新貽後,並沒有像平常罪犯那樣奪路而逃,而是放棄抵抗,任由維護將其抓捕。

與此同時,

他還高聲喊了一句“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刺馬者,張汶祥是也。”

正是這句話,讓鄭敦謹感到十分奇怪,

如果真的是張汶祥的個人行為,那他為什麼要喊出這句話。

他是誰的兵,又是誰在養他?

就在鄭敦謹苦苦思考的時候,

馬新貽的養子馬毓貞突然來到了他的面前,為自己父親的死高聲喊冤。

馬毓貞堅稱父親的死沒有那麼簡單,背後肯定隱藏著一個驚天大陰謀。

不僅如此,他還向鄭敦謹稟報了一件十分蹊蹺的往事。

兩年前,當馬新貽前往紫禁城接旨上任兩任總督的職位時,馬毓貞也一同前往。

可就當馬新貽面見完慈禧後,神色卻令人感到有些匪夷所思,不僅沒有加官進爵的喜悅,反而顯得十分慌張。身上的汗水都把官服給溼透了。

之後,馬新貽在回到老家祭祖時,

竟然秘密和子孫們交代,此次赴任兩江總督,必定是凶多吉少。

如果自己出了什麼意外,切記不要聲張,更不要告御狀,而是要小心翼翼的生活,夾起尾巴做人。

聽著馬毓貞的聲音,鄭敦謹是越想越害怕,

因為在他的腦海中逐漸浮現出了一個人的身影,那就是曾國藩。

鄭敦謹為何會在第一時間就想到他,難道說曾國藩會是刺殺馬新貽的幕後黑手嗎?

這還得從太平天國運動爆發說起,當時曾國藩奉命帶領自己手下的湘軍前去鎮壓太平軍。

1864年,太平天國的首都天京被曾國藩的湘軍攻破,挽救了處於水火當中的清王朝。

隨即,他被封為一等毅勇侯,並以兩江總督的身份駐紮在江寧。

可時間久了,慈禧卻對曾國藩手底下的湘軍感到有些不滿。

因為這些湘軍雖然表面上聽從請朝廷,但他們卻是以曾國藩為首,簡單點來說,

就是他們只聽曾國藩的話,不聽慈禧的話。

對於慈禧來說,在富庶的江南地區有這樣一支不聽自己命令的軍隊,無疑是心腹大患。

曾國藩自然明白功高震主的道理,在攻破天京後,便下令裁撤湘軍。

可整個湘軍利益集團卻沒有因此退出歷史的舞臺,

他們仍舊佔據著江南幾乎所有的重要官位。

李鴻章和左宗棠就曾說過,湘軍當中一些人惡貫滿盈,將來必定會是朝廷的威脅。

可礙於曾國藩的威望和湘軍的實力,慈禧不敢輕易動他。

可就在不久之後,她卻聽到了一個傳言,

那就是曾國藩的弟弟曾國荃私藏了從太平天國那裡所蒐集到的全部錢財。

不僅如此,

他還在自己的老家湖南修建了一個名叫大夫第的豪華莊園。其佔地面積13萬平方米。

面對這樣的流言蜚語,

慈禧決定不能在放任曾國藩不管,並決定找一顆棋子來制衡他。

而這顆棋子就是馬新貽。

讓人匪夷所思的結局

1868年,就在曾國藩將湘軍撤裁不到三年的時候裡,慈禧便將曾國藩撤離了兩江總督的位置,讓其擔任直隸總督的職務。

與此同時,

慈禧立刻將馬新貽調任為兩江總督,讓他單槍匹馬傳入了湘軍的大本營。

想到這裡,鄭敦謹似乎感應到了什麼,

馬新貽是不是受慈禧欽命,揹負了制衡湘軍,甚至調查太平天國錢財的秘密任務。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那麼馬新貽的死可就不是那麼簡單了。

頓時,鄭敦謹感覺身後傳來了一陣涼意,他讓馬毓貞先行離開,自己則是對馬新貽的身世背景再次展開了調查。

經過調查後,鄭敦謹發現,

在太平天國運動時期,書生出身的馬新貽選擇投筆從戎,踏上了征討太平軍的道路。

並且,馬新貽依靠著自己的聰明才智,打了不少的勝仗。

但是他的身份卻是非常特殊,既不依附於李鴻章的淮軍,也不是從曾國藩的湘軍當中出身。

這就使馬新貽的身份,在官場上顯得十分中立,而慈禧正是看中他這一點。

在江南安插一個可以聽命於自己,又不會引起太大波瀾的棋子,慈禧自認為自己下得一手好棋。

這起案件的複雜程度,遠遠超過了鄭敦謹的想象,他在自己的房間裡來回踱步,不知道該如何審理此案。

就在這時,鄭敦謹之前派出去的探子送來了一份密報。

密報當中寫道,

在馬新貽被刺的當天,江蘇省的巡撫丁日昌卻不在他的崗位上。反而是在天津,和曾國藩進行徹夜長談。

丁日昌在曾國藩的手底下,鞍前馬後數年,不僅是其心腹愛將,更是湘軍的重要統帥。

兩人的密談一直持續了數天,直到馬新貽遇刺後,丁日昌才急忙趕回了江寧。

鄭敦謹在看完密報後,立即派人去調查曾國藩上任兩江總督時的前後訊息。

然而,調查到的結果卻讓他不寒而慄。

在馬新貽被刺後的一週,

慈禧曾下令讓曾國藩調補兩江總督的職位。

可曾國藩並沒有立即前往,而是一味地磨蹭拖延。

之後,慈禧又先後兩次召見曾國藩,要求其儘快趕往江寧赴任。

但曾國藩就是拖延不動,直到11月7日才動身前往江寧,12月12日才到達。

不僅如此,曾國藩在到達江寧後,對案件不聞不問,唯一做的事就是為馬新貽寫了一副輓聯,弔唁了一番。

聽到這樣的訊息,鄭敦謹大致已經明白了,為什麼之前跟曾國藩會面時,他會對案件隻字未提。

鄭敦謹隱約察覺到,“刺馬案”背後似乎隱藏著一件關於政治上的陰謀。

時間很快來到了1871年的3月份,鄭敦謹已經在江寧審了兩個月的案子,可張汶祥還是沒有招供。

正當他為此事感到煩心的時候,

曾國藩卻一反常態和鄭敦謹一塊審問起了張汶祥。

在大堂之上,曾國藩淡淡地對鄭敦謹說道:

“這起案件,就按照第一次審理那樣結案吧。”

他的意思非常明確,既然審不出個所以然來,不如就按照一審的結果儘快結案好了。

聽到這樣的話,鄭敦謹恍然大悟,立即明白了曾國藩的意思。如果自己在繼續調查“刺馬案”,恐怕自己的結局會跟馬新貽一樣。

於是,兩人擬定了案件最後的審理結果上報給慈禧。

這份奏摺長達一千字,相比於一審結果來說,多了一些審判的過程和細節。但最終的結果卻是一樣的,挾私報復就是定論。

結案一出,朝堂譁然,馬新貽的後人和下屬紛紛去找鄭敦謹理論。

可對於這些,鄭敦謹卻只是用沉默來應對。

眼見兩次審判結果如出一轍,慈禧最終還是認可了二審的結果,選擇了冷處理。

也許她也已經明白,

事情已然沒有任何的轉機,他只能順水推舟罷了。

1871年4月4日,在南京城外,“刺馬案”的兇手張汶祥被處以了最殘忍的刑罰,凌遲。

伴隨著他的死亡,“刺馬案”背後的秘密也被永遠的塵封在歷史當中。

慈禧為馬新貽舉辦了十分隆重的葬禮,不僅追封其為太子太保,更是為其豎碑立傳。

至此,這樁震驚朝野的“刺馬案”算是告一段落。

案件雖然結案了,

可作為主審官的鄭敦謹卻是十分反常。

不但沒有等到聖旨下傳就匆匆離開了江寧,而且曾國藩送他的禮物,更是分文不收。

更讓人感到奇怪的是,按照當時的禮制,他應該立即回京面聖覆命。

可當他走到一個叫清江的地方時,居然託病讓下屬回京覆命,自己竟解甲歸田,就此隱居在這裡,終身不再踏入京城半步。

並且還留下了一句耐人尋味的話,“外慚清議,內疚神明”。

這一切都為“刺馬案”增添了更加神秘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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