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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普講壇開啟,自然萬花筒裡探奧秘

本文轉自:人民日報客戶端

9月23日下午,由廣州市黃埔區科學技術協會(廣州開發區科學技術協會)、廣州市黃埔區教育局、廣州市黃埔區科技局、廣州市黃埔區關心下一代工作委員會(廣州開發區關心下一代工作委員會)主辦,廣州物聯網研究院承辦,廣州市黃埔區蘇元學校協辦的格致論道·灣區第19期在廣州市黃埔區蘇元學校舉辦。

本期講壇以“自然萬花筒”為主題,邀請來自水獺保護、冰蓋消融、冰緣帶植物、恐龍足跡、睡眠疾病等領域的5位嘉賓,分享了他們在自然中探索奧秘、尋找答案的故事。

張璐:尋訪水獺蹤跡

中山大學生態學院的副教授張璐,是一名研究水獺的科研工作者。談及研究水獺的原因,她提到水獺是淡水中的頂級捕食者,對於河流生態系統健康以及完整程度都有重要指示作用。國內對水獺的記載雖然已有兩千多年的歷史,但少有人研究,大眾對它的認識並不多。

全世界共有13種水獺,在中國分佈的有歐亞水獺、亞洲小爪水獺以及江獺這3種。但在生活中,除了動物園,大家一般很難有機會見到水獺,江獺更是很多年沒有被發現了。上世紀,水獺因其毛皮優越的保暖性被大量捕殺,一度處於瀕危的狀態。雖然水獺現在是我們國家二級重點保護動物,但嚴重的水汙染、棲息地破壞等影響了水獺的繁衍和種群恢復。

要保護好水獺,就得先了解水獺的生活習性以及分佈情況。張璐及其團隊透過分析,選擇了四川的唐家河,青海的玉樹和昂塞鄉以及廣東的上川島這幾個水獺的分佈地,進行野外樣線調查、採集水獺糞便、設定紅外相機以及實驗室工作,以此確認該區域水獺的分佈範圍以及種群數量。她們透過野外調查和紅外相機觀察發現了一些水獺特別有意思的行為,比如喜歡在特別顯眼的石頭排便疊羅漢來標記領地;水獺與其他物種間的關係也非常有意思,比如果子狸喜歡吃水獺的糞便,水獺和豹貓共用洞穴等等。

張璐呼籲:“對於公眾來說,拒絕任何水獺製品,保護環境、節約用水,就是在為保護水獺做貢獻。”

鄭雷:冰蓋消融,或許比我們想象中更加嚴重

地球目前上僅有兩個冰蓋:北極的格陵蘭冰蓋和南極冰蓋。全球氣候變暖導致兩極冰蓋消融加劇,如果兩極冰蓋完全融化,會導致海平面上升65米,將淹沒沿海大部分的城市,這就包括我們的粵港澳大灣區。

如何對冰蓋消融情況進行監測,以達到預警效果呢?中山大學測繪科學技術學院的副教授鄭雷提到一個高效的觀測方式就是衛星遙感。中山大學極地遙感團隊2019年推動發射了我國首顆極地觀測小衛星“冰路衛星”,並向全球公佈衛星監測資料。國際上普遍認為,南極冰蓋的消融主要透過底部融水匯入海洋,表面融化的作用往往忽略不計。但事實上衛星遙感難以監測小尺度的融化以及冰蓋內部融水變化,無法準確判斷表面消融對冰蓋穩定性的貢獻。

鄭雷作為中國第38次南極科學考察隊隊員,於2021年11月5日到2022年4月26日之間乘坐雪龍號前往南極實地考察,並發現南極冰蓋表面融化不容忽視。南森冰架表面水系的長度超過十公里,並且會直接排進海洋導致冰架物質流失,而無人機的監測結果發現冰面湖的深度甚至超過十米。另一方面,融水透過水力壓裂會誘發冰架崩解,間接地影響冰架物質平衡。

另外,他提到近期研究表明全球變暖如果不加以遏制,全球增溫超過1。5°C可能引發多個氣候臨界點,比如格陵蘭冰蓋坍塌和西南極冰蓋坍塌等等,導致的海平面上升,將不可逆轉。因此我們要倡導低碳生活,綠色出行,努力減緩冰蓋消融。

徐波:冰緣帶上的秘密花園

冰緣帶,是地表最高的植被帶,屬於陸地生物生活的極限環境,也是人類難以抵達的地帶,因此,中國研究冰緣帶植物多樣性的學者不足十人。而西南林業大學的副教授徐波就是其中一人。他每年幾乎都需要到野外調查,在高海拔、缺氧、太陽紫外線高輻射的環境下進行高強度的高山徒步是常態,塌方、雪崩、高山流石灘也是司空見慣。

青藏高原擁有世界上最豐富的冰緣帶植物多樣性,據徐波等人研究統計,橫斷山區有942個物種,其中中國特有種587種,佔比62%。徐波介紹了許多國內特有的冰緣帶植物,這裡的植物具有抗寒、抗紫外線等獨特基因。比如報春龍膽馬先蒿,花色多樣且豔麗,既能吸引為數不多的傳粉昆蟲,又能吸收強烈的紫外線,減少對自身的損害。為了更好地在高寒環境生存,冰緣帶植物還演化出了特殊適應結構,如墊狀植物代表囊種草、綿毛植物代表雪兔子、溫室植物代表塔黃、隱蔽色植物代表囊距紫堇、垂頭植物代表紫莖垂頭菊等。除此之外,還首次發現很多稀有植物,如定日雪兔子、馬先蒿屬、風鈴草屬等,其中綠絨蒿屬是多年生,一生只一次開花結果。在十幾年的研究積累之下,徐波出版了中國第一本冰緣帶專著《橫斷山高山冰緣帶種子植物》。

徐波補充道,高山冰緣帶有大量寶貴的藥用資源和抗逆基因寶庫仍待開發利用,這裡也是對全球氣候變化最敏感的區域之一,全球變暖可能會導致這裡的生境更加破碎化甚至喪失,需要我們加以保護。

代輝:山城龍跡—一座建在恐龍脊背上的城市

揹著大包、頭戴草帽、拿著圖紙和筆、扛著儀器裝置走在重慶的山頭和村落,這是代輝和同伴們追蹤恐龍的寫照。

多數情況下,恐龍化石的遺存完整度都非常差,要根據極有限的部分來進行“拼圖”。而每一塊化石都需要經過打包、拆包、粗修、精修、復原、製作模具、翻制模型後,才能組合裝架拼成博物館中看到的恐龍模型。2015年至今,代輝及其團隊已經在雲陽普安恐龍化石群中,整理修復完成超過一萬塊化石,發掘了目前重慶裝架的最大恐龍——合川大石街道馬門溪龍,也發掘形成了長達150米的世界級的侏羅紀恐龍原址化石牆,發現命名了4個新屬種恐龍:普安雲陽龍、磨刀溪三峽龍、普賢峨眉龍和元始巴山龍。這也填補了世界範圍內缺失的侏羅紀新田溝組恐龍化石群的這段空白,被學界一致認定為“世界級恐龍化石群”。

代輝還談到,對於恐龍的命名,以前大家都是根據地名、人名和特徵來命名,且一般都會加上拉丁文的字尾來命名。但現在,中國對恐龍化石的科研走在了世界前列,因此有了很多用漢語拼音命名的恐龍。恐龍研究作為一項基礎研究,不僅有科研價值、社會價值和經濟價值,研究恐龍對人類的生存發展也具有重要意義,恐龍滅絕之前曾經統治了地球超過一億六千萬年,而人類才出現幾百萬年,更應該從中汲取經驗,思考如何延續下去。

張斌:秒睡可能也是病?

據統計,我國有3億多人存在睡眠障礙。青春期睡眠時間不足的孩子、晝夜節律不明的成年人、睡眠調控能力下降的老年人,都容易發生日間過度思睡,這會給工作生活帶來很大麻煩,造成各種事故。南方醫科大學南方醫院精神心理科(睡眠醫學中心)主任張斌提到,如果只是日常的日間過度思睡,透過改善睡眠習慣、延長睡眠時間等就可以緩解。

如果緩解不了,就要考慮是否患上了發作性睡病。通常來說,健康個體在下丘腦分泌素的作用下,睡眠和覺醒是連續性的,會有過渡性的轉換;而發作性睡病就是下丘腦分泌素功能異常,發病者會在睡跟醒之間出現突然轉換,比如出現秒睡、猝倒、睡眠癱瘓(俗稱“鬼壓床”)、入睡前幻覺等症狀。中國有70萬人患此病,尤其高發於青少年,通常在10-20歲開始發病,且隨著時間的推移,症狀不會自行改善,需要終身治療,這導致大部分青少年患者無法正常接受教育。

發作性睡病雖然無法治癒,但可以透過藥物和非藥物緩解病情。張斌還談到,藥物治療不是唯一的,非藥物干預也非常重要,透過日間規律小睡、良好的生活習慣和獲得心理支援來緩解病情。

除了科學演講外,本期活動還特別策劃了圓桌對話,主持人邱強就 “科學家追星”以及“對青年的寄語”等話題與與會嘉賓進行了深度交流和現場互動,共話基礎科學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