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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敬中的歷史原型是保密局嗎?與小蔣是同班同學,與小蔣是同班同學

吳敬中並不是軍統(保密局)天津站首任站長,無論是在電視劇裡還是在真實的歷史中,都不是——吳敬中的歷史原型是保密局天津站站長吳景中:畢業於莫斯科中山大學,與小蔣是同班同學,抗戰初期在軍統局臨澧特訓班等當過教官,1947年4月就任天津站站長,軍銜少將,不過那時候軍統已經更名為保密局了。

按照真實的歷史來看,戴笠到視察軍統天津站的時候,站長並不是吳敬(景)中,在吳敬中(為了便於閱讀,不管是電視劇裡的還是真實歷史中的,咱們都將天津站站長稱為吳敬中)之前,軍統(保密局)還有至少五位站長(可能有的只是負責人而不叫站長),這五位站長的經歷可能比吳敬中還要傳奇:一個被老蔣判處了無期徒刑,另一箇中毒身亡,究竟是怎麼中毒身亡的,連跟他交往最密切的軍統第一殺手陳恭澍也只能猜測而不能下定論。

這時候可能有讀者要問了:既然吳敬中前面至少有五任站長,你只說了一個被毒死、另一個被判無期,還有三個咋樣了?

其實熟悉那段歷史的讀者都知道,軍統天津站最後一任站長叫陳仙洲,陳仙洲調任保密局瀋陽站站長,毛人鳳看在小蔣的面子上,這才讓吳敬中當了天津站站長——天津站的油水大、風險小,而陳仙洲調去的瀋陽,已經成了朝不保夕的前線。

陳仙洲的經歷不可細說,曾澈和裴級三的資料又太少,咱們只能挑大家比較熟悉的兩位來說了,他們一個是軍統天津站首任站長,老蔣本來想將他槍斃,最後在戴笠斡旋下,只判了個無期徒刑,另一個死因至今成謎,他們的名字,分別叫王天木和王子襄。

王天木這個人讀者諸君可能比較熟悉,《偽裝者》裡面那位捨生取義的毒蜂王天風,身上就有王天木的影子。

王天木這個人可是大大有名——他是跟陳恭澍、趙理君、沈醉並稱軍統四大殺手,與陳恭澍和沈醉不同,王天木是個典型的刺兒頭,他天不怕地不怕,太歲頭上也敢動土,發起瘋來不分敵我,仗著自己有人有槍,居然綁架了湯玉麟的孫女並勒索了五萬塊現大洋。

正當戴笠發愁怎麼應對暴怒下令嚴查的老蔣的時候,王天木又惹禍了:他在八大胡同打死了人裝進箱子扔掉,製造了轟動平津的“箱屍案”。陳恭澍在回憶錄中,說動手的是王天木的手下,與王天木關係不大。

當年的記者並不像後來那樣只認錢,他們大報小報連篇累牘的報道,終於引起了老蔣的注意,這下子想瞞也瞞不住了,但是戴笠還是想救王天木一命——這傢伙雖然能惹事兒,但也挺能辦事兒,殺了太可惜。

據戴笠的機要秘書毛萬里回憶,為了給老蔣寫報告,幾百個字戴笠足足寫了一夜,用毛筆端楷恭書,簡要介紹了案情經過(當然是想辦法開脫),然後提出了三個處理辦法:“第一,判處死刑;第二,判處無期徒刑;第三,戴罪立功。”

陳恭澍得知事情經過後分析:“這個戴罪立功,事實上無此可能,所以列為最後,意在沖淡第一項的死刑,做個陪襯罷了。而戴先生的心意,則在於折中的‘無期’,只要先保住王天木的性命,日後還有出頭的日子。從這件事可以看到的,是戴先生的講理性和念舊情,同時還可以發現他的為人,自有其寬厚的一面,絕不像外間傳說的那麼嚴峻而寡情。”

事情按照戴笠的謀劃順利發展,王天木果然被老蔣親筆批示判了無期徒刑,在戴笠運作下,王天木只被關了兩年,就出獄“戴罪立功”,並且當上了軍統華北區區長,跟天津站站長相比,屬於升官了。

王天木後來變節投降日寇是真是假,史料眾說紛紜,陳恭澍則堅持認為王天木“叛變”是受戴笠之命打入汪偽內部,並一直在回憶錄中稱其為“王大哥”、“天木兄”。

王天木的是非功過且不去管他,咱們還是重點來聊一聊王天木的繼任者,也就是軍統天津站第二任站長王子襄。

不知道陳恭澍看人身高,用的是哪朝尺寸,但是王子襄身高超過常人,應該是沒有疑義的:

“王子襄,北平協和醫大畢業,在天津英租界工部局領有行醫執照。是一位正式的西醫。他出生於1904年,身長六尺開外,眉清目秀,挺拔俊逸。跟他交往後,更會感覺到他是多麼的純真與熱誠了。”

身材高大英俊瀟灑的王子襄家財豐厚,當醫生收入也很可觀,老父親歸隱林下,在北平小別墅裡安享晚年悠遊歲月。

王子襄之所以放棄了優越安逸的生活而成為高階特工,跟他妹妹王玉梅的穿針引線有關。王玉梅是“北平名媛四大金剛”之一,為什麼名媛號稱金剛,陳恭澍到寫《軍統初建時期工作記錄》的時候也沒弄明白。

王玉梅跟戴笠關係不錯,王子襄在參加聚會的時候,就認識了戴笠和陳恭澍,並表示自己

“很希望義務參加,好為國效力。”

有這樣的青年才俊加入,戴笠當然求之不得:

“戴先生不僅允其所請,並且畀以‘天津站站長’的職務,大概鑑於王子襄的忠誠可靠,而學識能力、職業地位,都堪資依之故。”

看了陳恭澍的回憶錄,我們才發現《潛伏》有多真實:當年軍統特工中不但有吳敬中,還有呂一民,就連那個說話有點結巴的謝若林,在天津特工中也有一個,只不過名字叫做“王文翰”:

“鉤鉤的鼻子,圓溜溜的眼睛,低沉的聲音,慢條斯理的小動作,他之所以說話那麼慢,原來是稍微有一點結巴,說話慢一點,就顯不出來了。”

放下王文翰是不是謝若林的原型不說,咱們還是來說這位“西醫特工”王子襄。

陳恭澍經常去王子襄的家裡去做客,就對他家那些大大小小的瓶子產生了興趣,並且突發奇想問王子襄:“有沒有一種沒有味道、沒有顏色,一點點放在湯裡、茶裡、飲料裡立即溶解而不留渣滓,喝下去馬上翹辮子的東西?”

王文翰笑了:“到現在為止,全世界還沒有這樣的藥,不過我知道有一種叫‘某霜’的白色粉末,很接近這個標準,它的缺點就是帶一點苦杏仁味兒,哪天有機會,咱們找個兔子或貓狗做一次實驗。”

陳恭澍等不得做試驗,就從王子襄那裡要了一小瓶走了,而王子襄卻把這件事放在了心上,居然經常拿自己做試驗,學神農氏嘗百草,看看哪種毒藥無色無味,陳恭澍心驚肉跳地勸了幾次,王子襄堅決不聽:“這東西要是研究出來了,那可就真能殺鬼子於無形了!”

陳恭澍因為有事去了北平,辦完事正準備去天津跟王子襄喝酒,卻忽然接到了戴笠的電報:

“頃悉,津站王子襄兄離奇死去,迅即查明真相據實見覆為要!”

驚聞噩耗,陳恭澍大腦一片空白,在火車上的兩個小時,他一直不敢相信王子襄真的沒了,但是到了天津,才知道王子襄死得蹊蹺:王子襄毒發垂危,當地醫院居然不肯收治,好說歹說進了急診病房,已經為時過晚。

醫生給出的判斷也令人費解:“如果不是自殺,便是藥物中毒,不過,也不能完全排除他殺的成分……”

這話四面見光,說了等於沒說,陳恭澍一頭霧水,直到數十年後,他也只能猜測而不敢肯定:

“子襄兄的死,八成是為了配製和試驗毒藥不慎,除了差錯,果真如此,那真是‘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了。”

雖然陳恭澍對王子襄的死表示了極大的悲痛,但是王子襄的妹妹王玉梅卻一狀告到戴笠那裡,王子襄身邊的特工吳萍(陳恭澍稱其為“天津站的老同志”)被禁閉了一個月,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很多人都不相信王子襄這位有執照的西醫會把自己毒死,因為“王子襄以身試毒”,只是陳恭澍一面之詞,並沒有其他旁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