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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亮死後,劉禪為何能在近二十年裡統治蜀漢近二十年?原因是什麼

劉禪在諸葛亮死後,統治蜀漢近二十年時間。在親政期間,劉禪採取與民生息的基本國策,保持了國內穩定。

諸葛亮死後,蜀國廢除了丞相。劉禪先是以蔣琬為尚書令和大將軍,後又以費褘為尚書令和大將軍,遷蔣琬為大司馬。尚書令多行政,大將軍大司馬各為軍職又相互鉗制。這種新的人事安排的形成意味著不可能再出現事無鉅細,皆決於一人的權臣當國局面。蔣琬死後,劉禪乾脆‘’自攝國事‘’,總攬一切,直接掌管蜀漢政權。

劉禪還放棄了以‘’北伐‘’為中心工作的政策方針。諸葛亮連年北伐,的確起到了積極防禦的效果,也有所小勝,但極大消耗了國力,加重了百姓負擔,進一步刺激了統治階級內部的矛盾。劉禪提出了‘’須吳舉動,東西椅角,以乘其釁‘’的戰略思想,力主修養生息,積蓄力量後從長計議再北伐的政策。諸葛亮時期,蜀吳結盟,共同對魏。結果吳國消極出戰,依託蜀漢的力戰取得軍事保護。劉禪則強調要與孫吳政權加強配合,同時興兵,合力伐魏。事實上,諸葛亮以弱蜀單獨伐強魏,結果勞而無功,得不償失。

之前,劉禪的兩個弟弟劉永、劉理分別被封為魯王和梁王。但是根據蜀吳兩國的盟約,一旦共同滅魏後,同分土地。魯(山東)、梁(河南)被劃為吳國領土。而蜀漢王爺的封地都在吳國境內,情理不合,也給人日後侵佔該地以為已方城邑之意。建興八年,為了搞好和東吳的關係,劉禪‘’徙魯王永為甘陵王,梁王理為安平王,皆以魯、梁在吳分界故也‘’。對於魯、梁二王來說,徙封后獲得的是實實在在的封地,實惠勝於虛名。

曹魏景初二年,司馬懿率大軍征伐遼東公孫淵。在諸葛亮看來,這正是興兵大舉伐魏的有利時機,絕不能放過。劉禪注意到了局勢對國內政治的巨大影響,特下詔書告誡蔣琬等人不要輕舉妄行。說劉禪消極避戰,軟弱無力也好,說劉禪體恤民情,務實執政也好,歷史上的重大決策每每不能獲得全體贊同。只有一點可以作為最好的註解∶每一項決策都是在前人的基礎上根據國情做出的。諸葛亮時期連年北伐極大掃蕩了蜀漢實力,使得劉禪不能繼續大舉北伐的政策。如果劉禪繼續北伐,很可能激化蜀漢內部矛盾,與國不利。

魏國司馬懿爭權,夏侯霸失勢逃降蜀國。但夏侯霸的父親為黃忠所殺,成了雙方心中的‘’疹瘩‘’。劉禪很巧妙地安撫夏侯霸說;‘’你父親的遇害,非我先人所為。‘’—語帶過不愉快後,他又搬出新關係∶‘’我的兒子還是你外甥哩!‘’(劉禪先後立張飛的兩位女兒為皇后,而張飛迎娶了夏侯家族的女子,也就是夏侯霸的堂妹。劉禪是夏侯家的女婿。)又有大臣劉琰的妻子胡氏入賀太后,太后留胡氏在宮中住了一月,引起劉琰等大臣的猜疑,影響惡劣。劉禪明白後,立即廢除了大臣家眷宮廷朝賀的禮節。可見在待人接物上,劉禪胸襟寬闊,處理得當。

劉禪執政期間最受詬病的是重用宦官黃皓。《三國演義》和後世將黃皓當成一個禍國殃民的大壞蛋,其實是高估黃皓了。與禍國狹民的趙高、魏忠賢等人比起來,黃皓只是陪著劉禪玩耍的一個小人而已。黃皓的確起到了消極的宮廷作用,可是劉禪也需要一個可以說話的貼心人。後半句的意思常常被人所忽視。

魏景元四年(公元 263 年),鄧艾、諸葛緒、鍾會分兵三路,近二十萬大軍進攻蜀漢。姜維率蜀兵主力扼守劍閣。鍾會等一時沒法攻入川中。這時鄧艾出險棋。率精兵偷偷繞道劍閣西面的羊腸小道向南疾進,攻佔江油、綿竹,直奔蜀漢都城成都。兵臨城下,蜀漢朝廷亂作一團。劉禪召集大臣商議。有人主張南逃少數民族地區,有的主張東奔投靠東吳,有人判斷實力懸殊,建議投降。劉禪見大勢已去,就接受了投降的建議。劉禪的兒子劉諶,見勢已至此,跑到祖廟痛哭後,手刃妻子子女後,自殺。

劉禪的投降最為後世鄙視。這又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指責。設身處地,劉禪的一生充滿了許多無奈的選擇。投降就是無奈選擇之一。作為三國中最弱的一方領袖,劉禪君臨蜀國 41年,既沒有出現內部互相傾軋。也沒有內亂外戰不斷,相反蜀漢政權穩固,西南地區得到開發。這就是最大的政績。

劉禪降魏後,舉家遷往洛陽,受封為安樂縣公,食邑萬戶,賜絹萬匹,奴婢百人。劉禪的子孫及隨行官員亦都封侯加爵。

《漢晉春秋》記載,司馬炎設宴招待劉禪,故意上演蜀樂助興。旁人皆為之感慨,而劉禪嬉笑自若。司馬炎見此情景,頗有感慨,於是對賈充說;‘’人之無情,乃可至於是乎! 雖使諸葛亮在,不能輔之久全,而況姜維邪?‘’賈充說,如果不是這樣,殿下如何能吞併他。過了幾日,司馬炎問劉禪;‘’頗思蜀否?‘’劉禪的回答是∶‘’此間樂,不思蜀。‘’這就是‘’樂不思蜀‘’的淵源。

後世還有另一段補充記載;隨同劉禪投降的蜀漢舊臣卻正也在樂席上,聽到了劉禪的回答,百感交集。劉禪回府後,卻正勸諫他說∶‘’主公方才的答話不妥。如果以後再問你這類話,主公應該流著眼淚,難過地說∶‘祖先的墳墓都在蜀國,我怎能不想念呢?’‘’‘

果然幾天後,司馬炎又問劉禪是否想念蜀國。劉禪老老實實地按照卻正的建議,裝作悽傷模樣,重複了遠離先祖,甚是想念的意思。司馬炎何等聰慧,笑而不答。過了一會,他突然發問;’‘你的話怎麼像卻正說的一樣。’‘劉禪一驚,對著司馬炎承認∶’‘這正是卻正教我的。’‘左右在座都忍不住地嗤笑起來。

劉禪的樂不思蜀被看作是他庸庸碌碌,缺心少肺的例證。我們對比一下南唐後主,猜測一下司馬炎發問的原因,再設身處地地為劉禪想想,就會發現’‘頗思蜀否’‘的答案只能是惟一的。那就是劉禪的回答。如果作為階下囚的劉禪告訴司馬炎自己時刻想念著四川,想回到四川,司馬炎絕對不會允許他還滿懷復國情緒,居住在自己身邊。南唐後主的命運不久就會降臨到劉禪身上。

在這件事上,真正缺心眼的是蜀漢舊臣御正。作為亡國文人,他講求氣節,要表露思念情緒,在道理上都無可厚非。但這種情況不能幼稚地讓君主公開表示。這樣既起不到宣示名節的作用,又引不起司馬炎的同情,更不會因此被放回成都,得到的只能是殺身之禍。劉禪聽從部正的勸說,是為了給自己’‘雙保險’‘。利用文人的幼稚,利用司馬炎對御正的瞭解,進一步向司馬集團表明自己不思故國,表明自己的愚笨。

效果非常好。司馬炎及其臣僚覺得劉禪既令人同情,又不成器(即使諸葛亮再世,也不能改變他的命運),正好用來當政治花瓶。

劉禪在洛陽生活了8 年。西晉泰始七年(公元271年),劉禪死於洛陽,終年 66 歲。晉朝給他的諡號是’‘思’‘,為安樂縣思公。這與魏國給曹植的諡號是相同的。後來匈奴劉淵以漢朝宗室後裔身份起兵,追諡劉禪為孝懷皇帝。這都是不錯的評價。

陳壽在正史世上做的評價是∶’‘後主任賢相則為循理之君,惑閹豎則為昏暗之後,傳曰’‘素絲無常,唯所染之’,信矣哉!‘’認為他是個中規中矩的皇帝,有好有壞。素絲無常,唯所染之。環境限制了他的政策空間,塑造了最後的劉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