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報·大河客戶端記者張叢博實習生林賽賽

在影視戲劇作品中，宋朝一直是一個熱門的朝代。這個朝代是一個文明高度發展的“黃金時代”，還是一個積貧積弱、窩囊無能的王朝？宋朝的司法制度是否真如“包公戲”裡演的那樣？

7月27日，歷史學者吳鉤來到鄭州，帶來了“吳鉤說宋”系列繼《宋：現代的拂曉時辰》《風雅宋：看得見的大宋文明》之後新出版的《知宋：寫給女兒的大宋歷史》，並接受了大河報·大河客戶端記者專訪，講述了宋為人知的另一面。

宋朝“積貧積弱”是誤解

提起宋朝，“積貧積弱”是人們常會使用的標籤。但在吳鉤看來，這是誤解或者偏見。

“宋朝不僅不‘積貧’，而且很可能是歷朝歷代中最富有的。”吳鉤舉例說，宋代財政收入每年大概有一億貫，遠遠高於漢唐等其他朝代，只是宋朝財政開支也較大，因為實行的是募兵制，六成財政收入都要用來養兵。

至於“積弱”，吳鉤說，整體而言，宋朝戰鬥力不太強，但也不弱，只是對手戰鬥力太強。宋朝和西夏這樣的小國打仗也敗過幾次，但整體上國力是強的，西夏無法與宋朝相比；和遼國對陣則有勝有敗，大抵打成平手；面對橫掃歐亞大陸的蒙古騎兵，南宋可以抵擋近半個世紀，相當不容易。

談到造成戰鬥力不強的原因，吳鉤提及“長城”“戰馬”兩個因素，“長城多不在宋朝疆域內，沒能有效防禦抵擋騎兵南下，同時西北優良的養馬地也不在宋朝控制之下，這導致宋朝缺乏戰馬。而在冷兵器時代，戰馬騎兵非常關鍵”。

新書《知宋：寫給女兒的大宋歷史》把目光聚焦在宋代的政治制度史上，卻採用了給高中生女兒講故事的方式，用25個歷史故事描繪出一幅宋代政治制度的生動畫面。

吳鉤說，採取講故事的方式，是因為故事顯然比論文更有可讀性。歷史本來就是由故事構成的，有故事的歷史敘述才是生動的。

不過，書中也大量引用了史料中的文言文文獻，“我堅持認為，中國最優美、最有思想價值的文字，都藏在文言文中”。

宋文化挖掘得還不夠“開封有個包青天，鐵面無私辨忠奸……”鐵面包拯的故事廣為流傳，“包公戲”是戲劇和影視作品中的重要題材類別。不過，“包公戲”的很多情節都與宋代的司法制度出入很大，像“包公鍘侄子包勉”這樣的情節，就不可能發生在宋朝。吳鉤說，宋代的司法制度相當先進。比如迴避制度，審判前首先需要核定迴避的官員，不能有親屬關係。

曾作為北宋都城的開封，吳鉤多次去過，這次河南之行還特意帶著兩個女兒去開封。他發現開封許多景點都是根據家喻戶曉的戲劇小說來設計的，對真實宋朝文明的挖掘還有很大潛力，“河南挖掘宋文化有得天獨厚的資源，真實的宋代是非常有魅力的時代，比戲劇小說更加有價值，現在挖掘得還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