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全境及愛爾蘭自駕全攻略（53）——火山上的
愛丁堡
作為蘇格蘭的首府，愛丁堡的古蹟數不勝數，但如果只看一個，非老城的制高點、那座火山岩頂上的古堡莫屬。作為英國、乃至
歐洲
最古老的城堡之一，它比英國女王住的溫莎城堡、德國最老的梅爾斯堡城堡都要早，就連愛丁堡這座城市的名字也來源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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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6世紀，蘇格蘭還屬於列國紛爭的格局，北方一個叫諾森伯里亞（Northumbria）的國家佔領了這裡，國王在三面峭壁、一面陡坡的死火山上建起堡壘，人們便以國王Edwin（617～632年在位）的名字將堡壘稱為“愛丁堡”（Edinburg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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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世紀，國王大衛一世在堡壘上擴建了王宮、
教堂
等，並經常從斯特靈城堡來此巡幸。中世紀時，愛丁堡已成為了蘇格蘭國王和王后們鍾情的住所，當然更是一座強大的防禦要塞，它見證了蘇格蘭歷史上的很多重大時刻：1140年蘇格蘭第一次議會在此召開；1566年，歷經坎坷的瑪麗女王在此誕下王子，這位王子最終成了蘇格蘭與英格蘭第一位共同的國王——詹姆士一世；1745年，城堡還抵住了“英俊王子查理”妄圖復辟的最後一次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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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門口的這片廣場叫“Esplanade”，在古時用於軍事訓練和表演，18世紀人們遊行也會在這裡。現在每年夏季愛丁堡藝術節時，這裡都會舉行皇家軍樂隊表演“Military Tattoo”。這裡也是城堡唯一的出入口，因為其餘三面都是懸崖峭壁，所以愛丁堡城堡擁有天然的最佳防禦，自然也是歷來兵家的必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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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外兩側壁龕裡的雕像是蘇格蘭的兩位民族大英雄，右側是我們最熟悉的威廉·華萊士（William Wallace，1270-1305），電影《勇敢的心》中的男主角，他在第一次獨立戰爭初期領導蘇格蘭人民抵抗英格蘭軍隊，1305年被俘後被絞死並分屍示眾，影片中他臨死前高呼“Freedom（自由）”的一幕我至今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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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側是1306-1329年統治蘇格蘭的國王羅伯特·布魯斯（Robert the Bruce，1274-1329），我們在講斯特靈城堡那篇時講過，雖然是他出賣的華萊士，但也是他在第一次蘇格蘭獨立戰爭中取得了最終的勝利，並被蘇格蘭人民擁護為王。大門的上方是蘇格蘭紅獅盾徽和王冠，下面藍帶上寫著薊花騎士團的格言：犯我者必受懲。不過這些都已成了歷史，如今它和英格蘭早已成了一家人，不知兩位英雄天上有靈的話會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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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門一抬眼，冰冷的高牆上一個個伸出來的炮口似乎在訴說著往日的硝煙，在1100多年的歷史中，愛丁堡城堡遭遇過26次圍攻，是大不列顛領土上被圍攻最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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售票處在大門內右拐50米的地方，如果網上買其實還有優惠，語音導覽是需要單獨購買的，3。5鎊，有中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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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的位置確實很高，還沒往上走，在城牆邊就可以俯瞰到進門時的Esplanade廣場和“皇家一英里”，這確實是絕佳的防禦地。這時候我才發現，廣場的周邊還有一些紀念碑和人物雕像，不過現在已經顧不上他們是誰了，我們要開啟城堡之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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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城堡的路沿坡旋繞而上，分為下區（Lower Ward）、中區（Middle Ward）和上區（Upper Ward）三個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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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檢票入口阿蓋爾塔後，就是建於1573-1588年的弧形炮臺——阿蓋爾炮臺，著名的“1點鐘”鳴炮儀式（One o’clock Gun）就在這裡，此時離下午1點還差大約15分鐘，炮臺上的遊客已是裡三層外三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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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蓋爾塔閘門的左側還有一串長臺階，直通城堡中區的蒙斯梅格大炮，炮臺邊緣也擠滿了遊客等著俯瞰1點鐘的鳴炮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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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儀式還沒開始，趕緊在阿蓋爾炮臺找個合適的位置。儀式是在弧形炮臺最裡面伸向外的位置，所以只要佔據炮臺邊緣都可以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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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臺正北下方是王子街花園，王子街以北是愛丁堡的新城區，再往北就是我們昨天跨過的福斯灣了。曾經的海盜、敵人透過北海抵達這裡，威脅著愛丁堡，而在和平年代，這片寬闊的海域也為愛丁堡創造著無限的繁榮，著名的“1點鐘鳴炮”就是為福斯灣中的船隻服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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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個鐘錶還需要對時的年代，每週一至週六下午一點，城堡中的這門大炮就會準時鳴炮，為3公里外福斯灣中的船隻對時。這個傳統從1861年開始，直至今日，從未間斷（除了兩次世界大戰）。那麼為什麼是下午一點而不是其它時間對時呢？因為放一發炮彈是最省錢的呀，而凌晨一點大家還都在睡覺呢，所以下午一點最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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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現在早已沒有船隻等著聽炮聲對時了，但“1點鐘鳴炮”卻成了城堡的保留節目。現在馬上就要到1點了，一名炮手開始為大炮上炮彈了，所有遊客也都紛紛舉起手機、相機，屏住呼吸，等著記錄那最激動人心的一刻。然而沒有想到的是，這名炮手在上完炮彈後又走回後面，拿起一個大概是時鐘的東西舉在眼前，並不緊不慢地正步走到炮前，開始了漫長的靜止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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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時間的流逝，舉酸了手的遊客們不知還要等多久，紛紛放下手機、相機，剛才的平靜也變成了越來越大的交談聲，然而就在大家都鬆懈了的一刻，一聲驚天炮響震撼了大地，瞬間一切又都靜了下來，緊隨其後的是一聲嬰兒嘹亮的哭嚎……
所有人重新振奮精神，再次舉起手中的裝置，很多人還喊著：“again（再來一次），again……”然而炮手在大家的期待中就這麼走了，只有炮口那仍未散去的灰煙在向錯過了看精彩一幕的遊客們宣佈：“1點鐘鳴炮”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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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望的人群無奈地漸漸散開，剛剛被驚嚇到的嬰兒仍在哭泣。和大多數遊客一樣錯過了精彩一幕的我們在踮腳張望了良久後，也只能不甘心地收拾心情準備繼續參觀城堡，但沒想到走到“一點鐘大炮”時，剛才的炮手正抱著炮彈殼在與遊客合影，既然沒能用相機記錄下那驚天一炮，那就記錄下這放炮人吧。注意看他的鞋底可真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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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照的時候看到對面的上方就是城堡中區了，城堡中最古老的建築和歐洲最古老的攻城炮——蒙斯梅格大炮都在那個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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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斜坡螺旋向上走，沒幾步就是總督府、新兵營和由古代兵營改建的蘇格蘭國家戰爭博物館，不過曾經的總督府貌似已變成了駐軍食堂，它和新兵營都不對外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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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迷彩、斜戴著貝雷帽的年輕士兵走向新兵營，他們的個頭比剛才那個鳴炮官要高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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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兵營的南側是蘇格蘭皇家龍騎衛隊軍團博物館，它的對面是蘇格蘭皇家軍團和蘇格蘭皇家步兵團博物館。穿著蘇格蘭方格裙、吹著蘇格蘭風笛計程車兵雕像緊鎖著眉頭，憂傷的眼睛似乎在訴說著曾經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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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張照片、每一個物品、每一枚勳章都有一個故事，曾經的輝煌、悲壯都留在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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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物館的旁邊還有曾經的戰俘監獄，不過這種想起來就讓人痛苦的地方我們決定還是返回時再看，於是順著斜坡去往中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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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坡度真的不小，走幾步腿就很酸，想想過去蘇格蘭的國王、王后們住在這裡也夠鍛鍊身體的，難怪後來他們搬去了山下的荷里路德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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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福格門（Foogs Gate）就是城堡的中區了，右上方是上區的蘇格蘭國家戰爭紀念館，左側是聖瑪格麗特禮拜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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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格蘭國家戰爭紀念館的樣子比聖瑪格麗特禮拜堂更像教堂，因為中世紀時它確實是座教堂——聖瑪麗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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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因為戰爭需要，教堂改做了軍火庫和兵營，第一次世界大戰後改成了戰爭紀念館，由全蘇格蘭最棒的建築師、曾設計過薊花騎士團禮拜堂的羅伯特·洛裡默負責改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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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外形並沒有改建太多，花窗依舊延續著教堂的風格，並由聖吉爾斯大教堂聖人窗的設計者道格拉斯·斯特拉坎製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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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覺得這棟建築很美，我們決定沿著它旁邊的坡路先去上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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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區是四棟主建築環繞成的王冠廣場，最顯眼的就是東面這座15世紀蘇格蘭國王詹姆斯四世建的王宮了，它高高得像皇冠一樣的頂是城堡裡最高的建築，在城堡外面就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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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6年，蘇格蘭女王瑪麗一世就是在這裡生下的小王子詹姆斯，不幸又愚蠢的瑪麗雖然最終被她表姑——英格蘭女王伊麗莎白一世處死，但因伊麗莎白終身未婚未育，幸運的詹姆斯不僅成了蘇格蘭國王詹姆斯六世，還繼承了表姑奶奶的英格蘭王位，搖身成為了蘇格蘭與英格蘭歷史上的第一位共主——詹姆士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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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3年4月5日，詹姆斯六世在愛丁堡城堡鳴炮的歡送下前往英格蘭加冕，他承諾每三年會回家鄉一次，但他食言了，他僅在1617年、成為蘇格蘭國王五十週年時回來過一次，城堡為迎接他還將王宮做了翻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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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二層是展示“蘇格蘭之光（Honours of Scotland）”的，所謂“蘇格蘭之光”即蘇格蘭王冠、權杖和護國寶劍，這“王權三件套”作為一個整體，是基督教世界中最古老的王權標誌之一。不過和倫敦塔裡展示英格蘭這些東西的展館一樣，都不能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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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讓親們有個直觀的感覺，以下“蘇格蘭之光”這幾張圖片是我在宣傳冊上翻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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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質的王冠上鑲嵌了無數的鑽石、寶石和珍珠，而銀鍍金的權杖上鑲著一顆大大的球狀水晶石，它們的樣子其實和英格蘭的有點像，但寶石肯定沒有英格蘭的大。寶劍上有教皇尤里烏斯二世的徽標，以及基督教的標誌：海豚、橡樹果和橡樹葉。權杖和寶劍都是詹姆斯四世在位時羅馬教皇送的禮物。
這些其實都不是最早的“王權三件套”，最早的在1296年英格蘭國王愛德華一世想征服蘇格蘭時搶走了，所以在1306年羅伯特·布魯斯加冕時只好新做了一個“金環”，就是進大門時羅伯特雕像頭上的那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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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蘇格蘭國王詹姆斯三世、五世都對王冠做了改動，加了鑽石、寶石和帽子，以及白色貂毛鑲邊，大概是和英格蘭學的，才變成了今天這個樣子。第一位戴上這頂華麗王冠的蘇格蘭國王就是在此誕下了後來蘇格蘭和英格蘭共主的瑪麗女王，她加冕時還只是一名嬰兒，不知是不是因為被她戴過，這“王權三件套”後來的命運也像女王一樣十分坎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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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1603年英格蘭和蘇格蘭擁有了共同君主後，僅有兩場加冕禮是在蘇格蘭舉辦的，1633年查爾斯一世在荷里路德修道院的加冕，和1651年新年，查爾斯二世在斯昆（Scone）的加冕，其他君主都是在倫敦的威斯敏斯特大教堂中戴著英格蘭的王冠加冕的。
查爾斯二世之所以跑到斯昆加冕是因為那時整個英國陷入內戰，1652年，克倫威爾的軍隊在圍攻當時儲存“王權三件套”的鄧諾特城堡（Dunnottar Castle）時，兩位老太太冒著生命危險把寶物運了出去，並藏在了附近的凱奈夫教堂（Kinneff Church）中。直到8年後克倫威爾去世，“王權三件套”才重見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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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年，蘇格蘭的“王權三件套”代表君主在國會中最後一次被使用，權杖觸碰了《合併條款》，表示君主的首肯，從此，相愛相殺的蘇格蘭與英格蘭終於合併成為了一個國家。此後“三件套”被送回愛丁堡城堡，並鎖進了皇冠室一個箱子中，皇冠室被貼上了封條，不許任何人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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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111年後的一天，蘇格蘭最受愛戴的作家沃爾特·司各特獲得了一張開啟皇冠室的皇家許可證，皇冠室被啟封，箱子也被開啟。不久後，“王權三件套”被永久地展出，供公眾參觀。我總覺得這多半原因也是為了創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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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廳中還有一塊看似極為普通又破舊的石頭也是蘇格蘭的國寶，而且命運更為坎坷。小娘子在倫敦的威斯敏斯特教堂時也講過，英王加冕的寶座下原有一塊被稱為“命運之石（Stone of Destiny）”的“斯庫恩”石，但它最早是在蘇格蘭國王的加冕座位下，代表著統治者、土地和人民之間的團結，是蘇格蘭及其民族的有力象徵。然而1296年被愛德華一世和“王權三件套”一起搶走了，並把這塊石頭放在了威斯敏斯特教堂中的國王寶椅下，這一放就是700年，直到1996年才還給了蘇格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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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據說還石頭時說好了，未來英王登基時，這塊石頭得要回到威斯敏斯特寶座下，供英王加冕時使用，畢竟現在的國王都是兩邊的共主。不過25年了，它還沒機會回到威斯敏斯特，因為女王伊麗莎白二世真的是超長待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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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冠廣場的北側就是把我們吸引上來的蘇格蘭國家戰爭紀念館，作為蘇格蘭最莊嚴肅穆的場所之一，裡面依舊是不許拍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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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念館裡是紀念一戰中犧牲的蘇格蘭戰士，蘇格蘭的12個軍團都設立了單獨的紀念區域，一本本厚重的陣亡名冊讓氛圍沉重又悲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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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念館的對面是1511年詹姆斯四世建的慶典大廳，用於舉辦國宴等重大國家慶典、會議，1513年詹姆斯四世就是在這裡與愛爾蘭簽署的共同抗擊英格蘭的協議，然而幾個月後他就在南下攻打英格蘭的弗洛登戰役中戰死了，他的兒子、也就是瑪麗女王的爸爸詹姆斯五世當時才1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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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斯特靈城堡的時候講過，其實詹姆斯五世有一半的英格蘭皇族血統，因為他的媽媽就是英王亨利七世的長女、亨利八世的姐姐瑪格麗特·都鐸（Margaret Tudor，1489-1541），她和姆斯四世的聯姻就是為了英格蘭與蘇格蘭友好結盟，然而詹姆斯四世非要去送死。不過他肯定沒想到，90年後，他的曾外孫兵不血刃地當上了英格蘭的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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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典大廳是蘇格蘭僅有的兩個帶懸臂託梁屋頂的中世紀大廳之一，如今展示的多為中世紀的武器和鎧甲。我們前面說的克倫威爾率軍攻打蘇格蘭、奪取城堡後，將這座大廳改成了他的兵營，後來這裡還做過部隊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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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西面牆上的油畫是創作於1847年的《英軍奪取法軍鷹標》，那時候蘇格蘭、英格蘭已經要是一家人，要一致對外了。圖中畫的就是皇家蘇格蘭騎兵團的中士查爾斯·埃沃特，在1815年的滑鐵盧戰役中繳獲拿破崙第45集團軍的軍旗和鷹標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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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場的最後一側是咖啡廳和禮品店，所以我們從王宮北側的大衛塔樓出去，直奔半月炮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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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半月炮臺往中區走，還有前城牆炮臺，它們和我們一進門時看到的阿蓋爾炮臺一起把來自福斯灣的威脅看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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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中區的時候，最後一門是城堡內最重量級的蒙斯梅格大炮（Mons Meg），不過它最早並不是在城堡裡，而是在戰場上。蒙斯梅格大炮堪稱中世紀的火炮之王，重6噸，可以將150公斤的石頭炮彈發射到3。2公里之外，是勃艮第公爵菲利普三世在1457年送給蘇格蘭國王詹姆斯二世的禮物。不過因為它實在太重了，在100人的拖行下每天也只能行進3英里，滿滿的蒙斯梅格大炮退出了戰鬥的舞臺，後來它還做過禮炮，不過現在它僅作為蘇格蘭的榮譽展示著。
蒙斯梅格大炮的後面有一座看似簡陋卻是城堡裡最古老的建築——聖瑪格麗特禮拜堂，它是1130年國王大衛一世為紀念母親瑪格麗特興建的王室專用禮拜堂，16世紀時曾被用作彈藥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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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斯梅格大炮炮臺的正前下方有一塊三角形的綠地，那是軍犬墓園，沒想到一座皇家城堡裡還有專門緬懷軍犬的地方，這讓我對城堡的好感一下提升了許多。
東北方向蘇格蘭國家美術館近在眼前，王子街上樹立起紅色的摩天輪。火車站旁邊那個黑乎乎的尖塔是為紀念偉大的歷史作家沃爾特·司各特而建的司各特紀念塔。王子街東頭為蓋滿了各種紀念建築的卡爾頓山。這裡還有一片專門為忠犬修葺的墓園，英國人以愛狗著稱，果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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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犬墓園的左下方是我們進門後看“1點鐘鳴炮儀式”的阿蓋爾炮臺，從這裡看遠處的福斯灣，視野更加開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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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右看，我們早上走過的王子街、司各特紀念塔、卡爾頓山上的納爾遜紀念碑和像極了巴特農神廟的蘇格蘭國家紀念碑再次出現在眼前，幾個小時前，我正在山上望向這裡，想象著城堡中的景象，現在我在城堡回望山頂，一日愛丁堡之旅卻好像走過了上千年，人彷彿也是這麼長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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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中區下來的時候拐進我們剛才沒有看的監獄，滿是瘡痍的木門上刻著一些戰俘的名字，從1757年到1814年，這個地方的地下室一直被用作戰俘監獄，囚禁過拿破崙的官兵，更多的則是美國獨立戰爭期間在海上被俘的支援美國獨立的各國官兵，1781年時，這裡擠了近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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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英國首相諾斯勳爵為了繼續佔有北美的殖民地而同時與法國、西班牙、荷蘭等支援美國獨立的國家交戰，在法國的協助下，蘇格蘭裔的美國海軍上校約翰·保羅·瓊斯（John Paul Jones）襲擊了英國海岸附近的軍艦和港口，1779年他在約克郡海岸的一場血腥戰役中佔領了英國海軍引以為傲的“國王陛下的船艦”塞拉比斯號（HMS Serapis），英國人稱他為海盜，其他歐洲人卻覺得他是英雄，還把他尊為美國海軍之父，他的船員中也有被俘虜後囚禁在這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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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當時的戰俘也是受法律保障的，除了美國人，每位戰俘每天的口糧是2品脫（1。1升）啤酒、1。5磅（680克）麵包、3/4磅（340克）牛肉，每隔一天還有半品脫豌豆，週六不供應牛肉，但有1/4磅黃油和6盎司乳酪。美國人因被視為叛軍，每天只有1磅麵包。
另外獄方還給每位戰俘發衣物和每天6便士的錢，因為是法國撥款，所以法國戰俘的配給會更多一些。軍醫也會定期上門給戰俘看病，監獄還為生病的戰俘設有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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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戰俘監獄，還有專門用來關押城堡裡違反紀律計程車兵的禁閉室，這個條件更好，都是獨自反省的單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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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的時候，一大片陰雲籠罩在城堡上方，愛丁堡變化多端的天氣也給這座古堡變換著不同的氣質。這座火山上的皇家城堡並不十分華麗，但獨特的位置和歷史的滄桑讓它就如一頭孤獨的雄獅傲立在城市之巔，默默守護著曾為自由不斷戰鬥的蘇格蘭人。
小貼士：
門票：16。5磅/成人，語音導覽3。50磅/成人，有中文
開放時間：夏季（4。1-9。30）9：30-18：00；冬季（10。1-3。31）9：30-17：00，關門前1小時停止入場
1點鐘鳴炮儀式時間：週一-週六下午一點，週日及耶穌受難日、聖誕節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