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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家族婚姻關係的形成,是為了維繫自身家族的聲望和地位

魏晉隋唐時期,社會普遍關注婚姻締結的門第與閥閱。唐宋鼎革,婚姻觀念亦有所變化。宋代家族的婚姻標準已不侷限於門第,而是綜合考慮的結果。

王鬷之妻宋氏即是京兆宋氏家族,已故樞密副使宋湜之女。宋湜為朝廷重臣,官至樞密副使。王鬷娶宋湜之女時,未取功名,尚未通達。與宋氏家族聯姻對於自身前途,乃至家族發展都大有助益,意義重大。

除此之外,為王鬷主導此婚的王化基,不僅是宋湜的好友,亦是姻親。身為王化基的門生,王鬷本就和真定王氏家族關係密切,在其成為宋湜之婿後,臨城王氏、京兆宋氏和真定王氏聯絡更為緊密,處於發展階段的臨城王氏有此助力,無異於如虎添翼。

王鬷之次女嫁給了開封向氏向綬,向綬系宰相向敏中之孫,向傳正之子。向氏家族起初並不發達,自向敏中科舉及第,位極人臣,向氏家族亦成為當世大族。彼時王鬷雖稍顯通達,但和開封向氏仍有不小差距,和其成為親家,對臨城王氏大有助益。

在宋代,一些世家大族有世代通婚的現象,臨城王氏和開封向氏亦是兩代通婚。王鬷之女嫁於向綬,而向綬之女又嫁於王鬷之孫王蘧,可見雙方之間存在著緊密的姻親關係。

臨城王氏自王鬷官至樞府之後,已躋身於名門望族之列;而開封向氏於向敏中位居宰相之時,就已經是大族。後向敏中之曾孫女嫁於神宗為後,向氏家族已成為世家大族,家貴天下。雙方通婚,可以相互扶持,共同發展。

此外,臨城王氏也和太康沈氏有婚姻關係。王鬷之孫女,王正路之女嫁於太康沈氏沈昭遜。太康沈氏家族自北宋立國以來便是名門望族,雖然仁宗時期不復之前的輝煌,但仍是名門大族。此時臨城王氏隨著王鬷官位顯赫,已邁入名門望族之列。二者聯姻可謂門當戶對,有助於自身發展和維繫。

除和京兆宋氏、開封向氏、太康沈氏聯姻外,臨城王氏亦和相州韓氏結親。相州韓氏為宋朝著名世家,自韓琦科舉起家,執三朝政,天下貴顯。其子韓忠彥在宋哲宗時任執政,宋徽宗初任宰相。父子相繼執政,與有榮焉。

臨城王氏和相州韓氏成為姻家之時,其已經開始走下坡路了,和韓氏家族聯姻可以彰顯其地位,力保仕宦。結果雖差強人意,但臨城王氏家族希冀提高自身地位,力圖保證家族政治地位延續的願望,還是比較明顯的。

王鬷之孫王適的妻子蘇氏,就是蘇轍之次女。前文論及二蘇和王適亦師亦友的親密關係,在此師生關係基礎之上,兩者結成親家。此外,王適之女嫁於蘇軾之孫蘇符,王氏家族和蘇氏家族兩代通婚,相互扶持。和師友結親,除相互扶持之外,亦可更好地進行文化學術交流,乃至豐富自身家學。

除和師友結親外,王氏家族亦注重擇取後學青年為婿。王鬷長女嫁給了殿中丞張景山。張景山有文才學識,與蔡襄、鄭獬和歐陽修等交情深厚。王蘧的女婿韓向和鞠嗣復,二人都是具有發展潛力的後學之士。

宋代家族的發展和維繫在很大程度上取決於科舉仕宦,因此擇婿之時,對於對方的發展前景就尤為注重。王鬷早年未發達之時就娶宋湜之女,很大程度上就是緣於自身的才識和發展前途。

宋代的富人不同以往地位低下,相反,其社會地位相當之高。地主、富族和許多士人家族頻繁聯姻,甚至也有不少皇族中人與富人結親。王蘧之續妻張氏,世為常州江陰人,所在家族為江陰豪族,家富於財。王蘧娶張氏為妻,對於臨城王氏家族的延續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

臨城王氏到王蘧這一代,已不復其祖王鬷之時的輝煌。王蘧父母去世之後,家境應是比較困難,從其父母二十年未葬可見一斑。而且,他還要擔負起整個家族延續的責任,如果沒有一定的經濟基礎是辦不到的。

而和江陰張氏的聯姻,恰好可以為其提供家族延續的經濟基礎。後來,王蘧合族人三十四棺,全部歸葬祖塋。不得不說,這和張氏家族提供的財產不無關係。

綜上所述,臨城王氏的聯姻物件基本為高官大族、師友後學和地主富人。宋代社會縱向流動頻繁,為了保證家族的發展和延續,士人為之做了很多努力。

就婚姻層面來說,在家族發達之前,如果可與高官大族結親,那麼對於自身以及家族發展助力甚大;家族發達時,和眾多豪門聯姻,強強聯合,保持自身地位;家族開始走下坡路時,和世家大族聯姻,或可藉機重新振作,重現往日輝煌。與師友、後學和富人結親,歸根到底亦是維繫自身以及家族聲名不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