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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家思想:君主想要集權而平治天下,韓非為何強調首先得有權勢?

大家好,我們的曉正談歷史又來了,今天起我們一起來分享歷史知識,也許你可以得到意想不到的收穫哦。

我們知道,春秋戰國時代,法家是一個講究規則刑罰的學派,而且在法家的賞罰理論中,無論是“賞”,還是“罰”都要做足文章,都要把工作做到位,也只有如此,才能夠真正的將“刑罰之道”用好、用活、用夠、用足。

但是,想要掌握好“刑罰之道”並不是那麼容易的,而且,法家所謂的“刑罰”是用來平治天下的,換句話來講,就是要幫助君主建造一個集權的社會,歸根結底,“刑罰”還只是君主用來統領天下的一種手段,所以,既然想要將“刑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那就必須要找到合適的方式和方法。

法家認為,君主要掌握“勢”、“術”、“法”才能治理天下

針對這個問題,法家給君主提供了三種方法,即所謂的“勢”、“術”、“法”,“勢”指的是權力、權勢,就是由權力和地位形成的統治力量;而“術”指的是統治人民和控制下屬的政治手段,也可以叫做是謀略或者是權術,“法”則指的是政策法令和規章制度,就是我們常說的法規、權能。

法家認為,這三種方式是保證君主能夠行使“賞罰之權”、“治國之權”的三大要素。但是,在這三大要素中,也分檔次———君主要想掌握好“刑罰之道”,要想真正地達到集權而平治天下的目的,那麼首先要取得權勢。

君主治理國家需要哪些先決條件?

也就是說,掌握天下大權並且要有威勢,那麼,權勢到底對國家的發展以及君主的統御之道,有哪些影響呢?為什麼說,君主想要集權就得首先擁有權勢呢?本篇文章,就來重點地分析一下這個問題,看一看,掌握權勢的君主,有著哪些治理國家的先決條件?並且來分析一下,權勢與法家的理念之間有哪些互為關聯的地方?

慎到主張勢治其實,勢、術、法,在戰國時代有過不同的爭論,就像趙國的慎到(祖上由山東遷居趙國),他就認為權勢更加重要,認為統治者只要有權勢,老百姓就會害怕,而百姓害怕就會遵守領導者訂立下的規則和制度,也就有利於約束他們的行為。

因此,只要掌握了權勢,掌握了能讓平民百姓害怕的力量,一個君主哪怕再怎麼蠢笨,也能管住聰明人,因為每個人都害怕承擔責任,每個人也都害怕失去利益,所以,要從人們擔憂和害怕的方面出手,達到統御臣下的目的,這一派在歷史上被叫做“勢派”,他們的主張被稱為是勢治。

申不害,主張術治而鄭國的申不害則更加傾向於術,也就是所謂的權術謀略。申不害認為,君王如果有謀略,那麼就能夠洞察臣子的動向,而當臣子知道自身的實際行動被君主掌握在內之後,就一定就會老實本分。

所以,君王有了權術,臣子就會畏懼,就誰都不敢耍心眼、耍滑頭,自然而然地,國家就會向著好的一面發展,而申不害在韓國的變法也是這樣的,這是戰國曆史上唯一的一次“術治變法”,他將陰謀權術體現的淋漓盡致。

而申不害本來就是一個非常善於洞察人心的人,所以,申不害在世的時候,韓國確實達到了一種君王懂權術,臣子會畏懼的局面,韓國也在他改革期間迸發出了蓬勃向上的活力。

商鞅主張法治衛國的商鞅則主張法,認為政策法令和規章制度是最為重要的,一個國家只有有制度,人民群眾才有行為的標杆,生活才會有規矩,做事才會有規章,所以,他認為有了秩序才會穩定,這一派被稱為是法派,他們的主張也被叫作是法治,這一點在後來的商鞅變法當中有著具體的體現。

而值得注意的是,無論是趙國慎到主張的勢治也好,還是鄭國申不害的術治和衛國商鞅的法治也好,這三種理念幾乎是同時期出現的。

慎到生活在約公元前395年到公元前315年,商鞅是約公元前390年到公元前338年,申不害則是公元前385年到公元前337年,這三個人的三種代表學說,也幾乎是同一時間提出來的。

這就說明無論是勢治也好,還是術治、法治也好,它們本身都是有道理的,也都是管用的,那麼,在這樣的局面當中,權勢又是如何脫穎而出,成為首先要達到的條件的呢?這就要從韓非將三種方式統一起來,形成完整的法家主張之後說起了。

韓非將三種方式統一起來,成為法家集大成者

慎到、商鞅、申不害,三個人的學說,都曾經引起過巨大的反響,尤其是申不害和商鞅,這兩個人的變法使得兩個國家(秦國、韓國)走上了不同的道路,雖說,商鞅成功而申不害失敗,但是,在申不害還在世時,韓國的發展前景還是非常明朗的。

此時的韓國,也曾一度以中原大國自居,積累下了不少的國家資源,其實,韓國後世之所以能夠一直位列戰國七雄之中,靠的也就是申不害變法期間積累下的國家財富,所以,三種方式其實各有各的道理,後來,韓非就將這三種學說統一了起來,形成了完整的法家主張,也正因如此,韓非成為了法家的集大成者。

韓非認為,一個君王首先要有權勢,然後還要有謀略和法規,只有這樣,他才能夠更好地統治天下、統治社會,也才能更好地行使作為一個君主的權利,坐穩至高無上的位置。

在《韓非子·難勢》一篇中,曾經有一個例子非常的生動形象,說飛龍和騰蛇為什麼能夠高高在上呢?因為它們可以騰雲駕霧,它們承載著雲霧才得以在天空中遨遊,但是如果一旦雲開霧散,騰蛇和飛龍掉到地上再無法飛騰,那麼,它們其實就跟蚯蚓和螞蟻沒什麼兩樣了。

而君主也是如此,君主為什麼能夠一呼百應、令行禁止呢?就是因為他們有權有勢,是權勢將他們帶到了一個萬人之上,無人之顛的位置,讓他們能夠君臨天下成為全天下人的首領。

而如果沒有了權勢,他還怎麼領導全天下的人呢?就像沒有了雲霧之後,騰蛇和飛龍又怎麼翱翔於天際呢?到了那個時候,大家就都是普通人了,又談何階級之分呢?所以,權勢是區分君主和臣子以及人民的關鍵,也正是因為有權勢的存在,君主才能夠稱之為君主,君主也才能夠掌握和控制臣民。

韓非強調權勢作用,淡化道德和才能作用

從這樣的觀念裡我們可以看到,韓非淡化了道德和才能的作用,這也是法家和儒家墨家這樣的學派最大的不同之處,無論是儒家的“仁愛”也好,還是墨家的“兼愛”也好,他們推崇的都是有德才兼備的人來坐天下的首領,而到了韓非這裡,什麼樣的人可以做君主呢?有權勢的人而並非是有道德和才能的人。

而這也就是權勢最大的作用,它可以讓君主治理天下形成一種體系,或者說,給君主找一個可靠的行為手段,讓訂立君主的標準不再是虛無縹緲的德才兼備,而成為了現實可以度量的權力。

這樣的想法可謂是非常的先進而且現實;因為在古代的權力傳承過程中,無德無才的人並非是不能做君主的,為什麼呢?因為對於當時的君主來講,他們採用的繼承方式是世襲制度,也就是一個家族來掌握整個天下,甚至這種繼承製度還有更苛刻的嫡長子繼承製,可是一個家族可能世世代代的嫡長子,都是德才兼備的人嗎?恐怕沒有這個可能。

所以,在世襲制度的繼承過程中,很多君主他們本身就不是飛龍,不是騰蛇,而是螞蟻和蚯蚓,也就是說他們本身就不是德才兼備的聖明之人。但問題是,哪怕如此,這些人也一樣是君主。

而實際上,不要說是世襲的君主,有的時候人民自己選舉的領導人,也不一定就靠得住,比如,現在一些透過民主制度而選舉上臺的候選人,能說他們德才兼備嗎?彷彿不能,這樣的人比比皆是,選舉之前說的比唱的都好聽,然而,一旦大權在握就會原形畢露。

但那又如何呢?哪怕當時人們知道了這個人並非德才兼備,但是,他也一樣可以呼風喚雨,所以,人世間的權勢確實可以把無德無才的人捧上高位,而無論是哪一種人,德才兼備也好,無德無才也罷,只要坐上了那個位置,也都冠冕堂皇、說一不二。

所以說,很多時候君主和領導人的品德以及才能並非是無所謂的,而是難以靠得住的。顯然,韓非非常清楚地認識到了這一點。

韓非認為:法家目的是君主集權,條件是君主世襲

在當時,以韓非為代表的法家人物的目的是君主集權,而集權的條件又在於君主世襲,這是當時的大環境決定,就連孔子那樣的聖人,也無法否定世襲制度,這說明在當時的大環境之下,世襲制度是必然的。

我們沒有辦法像小國寡民,獨立自主的西方一樣實施直接民主,所以,韓非清楚地認識到,無論是哪一種政策手段,都必須要建立在君主世襲的前提之下,包括集權也是這樣,可行的集權方式,一定是以世襲制度為前提條件的,既如此,權勢的作用就一定會比道德以及才能的作用更加強大。

因為,按照法家權勢的標準,君主德才兼備是錦上添花,而一旦君主無法做到德才兼備也不影響他權勢的使用,他一樣可以號召天下。

對於君主的選擇標準,法家與儒家、墨家不同

而按照儒家和墨家的觀點,一旦君主無德無才,那麼,理論也就失去了實踐的條件,因為,他們都寄希望於君主的個人品質,一旦個人品質不行,那麼他們的那一套也就搞不成了,但法家哪怕君主沒有道德和才華,也可以退而求其次,所以,他們寄希望於君主的權勢和威力。

因此,法家的觀念是比儒家和墨家更加深刻的,他們並不像儒家和墨家一樣,給君主訂立一個自身的發展標誌,也就是說,不去講究君主自身的條件是怎樣的,都將君主當成是一個普通人來對待。

用韓非的話來講就是:既不看成是堯、舜那樣極為聖名的人,也不當作是桀、紂那樣極其殘暴的人,因為,無論是堯、舜也好,還是桀、紂也好,他們都是百年不遇的,多數在世襲制度當中繼承國家權力的君主,他們既沒有堯、舜做得那麼好,但同時也不像桀、紂做得那麼不好,更多的人只是平平常常的一個普通人。

想來也是,到如今,中國已經有上下5000年的歷史,在5000年的歷史長河當中,真正殘忍暴虐的人,又佔全部人當中的多少呢?所以,大部分人真的就是普通人,而這樣的普通人,他們想要治國齊家平天下靠什麼呢?靠德才嗎?不,他們並沒有那麼多才華,那既然如此要怎麼辦呢?就只能夠依靠權勢。

討論

綜上所述,我們可以得知,韓非認為,君主想要集權而平天下,首先要有權勢的理論是正確的,因為權勢可以讓一個君主從自身的條件中跳脫出來,達到君主治天下。

因為有了權勢存在,君主治理天下也就有了一個固定而且有用的手段,哪怕這個君主並不是德才兼備的人,那麼,他也一樣可以有治理天下的方式,也就避免了當君主無德無才時群龍無首的尷尬局面,所以,法家的觀念是現實的。

當然,這樣的觀念自然也有它的弊端,因為無德無才的人,如果一旦有了權勢,自然就很容易將天下帶上彎路,這也是,為什麼封建社會需要在王朝更替的過程中,彌補自身制度缺陷的原因。

在韓非的理論當中,像桀紂那樣的人是少數的,但是少數卻不代表沒有,如果一旦出現一個這樣的人,而這樣的人又有權勢,那麼,天下自然會處在水深火熱之中,所以,韓非的理念必定也有弊端。

因此,韓非也從來沒說過,有了權勢就一定能治理好國家,他只是肯定權勢必定有用。其實想來也是,治理天下不可能是以“個例”為標準的,是不能夠因噎廢食的,因為害怕出現像“桀紂”那樣的人而一定要尋找像堯舜一樣的人來治理天下的方式並不恰當。

結尾

所以,法家理論先進的地方在於,它比儒家墨家的觀念更加的實際,而且更能夠延伸一個勢力的統治時間,維護更長時間的和平穩定,這一點,我們結合古代歷史的發展實際就可以看的出來。

一個王朝在發展的過程中,真正的明君也就那麼幾個人,按照儒家和墨家的觀點,不是這樣的明君,不是德才兼備的人,就不應該擔任君主的位置,那麼,當這幾個人去世之後國家也就群龍無首了,當然,這樣的觀點能夠避免出現暴君,可是按照法家的理念,只要能夠好好利用權術,那麼普通人也可以治理天下,所以,這樣的理論可以支援一些名不見經傳的君主的統御之路。

當然,這樣的觀點有造就暴君的可能;就像我們上面所說的那樣,正是因為這樣才有了王朝更替,因為君主掌握了權術,這就意味著,在君主治理天下的過程中是最大的話語權掌握著,所以,一些不具備才幹的君主,就有了胡作非為的可能,也正因如此,就出現了像秦二世、隋煬帝這樣的人。

或許,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因為根據整個春秋戰國時代,百家爭鳴的狀況來看,法家的做法是最為管用的,簡單地來講,利用法家的理念,可以更長時間的維持國家統治,畢竟像桀紂那樣的人是百年難得一遇,當然,一旦遇上一次,那必定也是家破人亡的局面,可是,中國人講究兩害相權取其輕,在維持國家統治這條道路上,法家的理念確實比儒家、墨家更加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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