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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寫文諷刺鄰居,楊絳跑去道歉,林徽因:他寫的是貓,與我何干

夜已經很深了,躺在床上的錢鍾書卻久久不能入睡。聽著房頂上的一聲聲“慘叫”,他心如刀割。

終於,他還是忍不住了。他裹上一件棉衣,從門後面抄出一根長竹竿,興沖沖地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就聽見竹竿打在瓦片上的聲音,“噼裡啪啦”的。時不時的,還傳出一陣貓叫的叫聲。

屋子裡的楊絳輕聲慢語地說,“快回來吧,這麼冷的天,你這又是何必呢”。

的確,寒冬臘月的北京已是很冷。一陣北風吹來,即便是穿著厚厚的棉衣,也凍得瑟瑟發抖。更何況,還是在北風呼嘯的夜裡。

那風吹到人的臉上,就像一把把刀子一樣,割得人臉生疼。

可錢鍾書並不在乎這些,他就像沒聽見一樣,還在撥弄著竹竿。直到那隻體型大一點的貓讓他打跑了。

“花花”從屋簷上跳下來,跳到他的懷裡。

錢鍾書才心滿意足地抱著“花花”回到屋裡。把門關上後,又把那根長竹竿放在了門後。

“花花”是錢鍾書和夫人楊絳養的一隻貓。那隻貓體型不大,很聰明,就是有些調皮。

錢鍾書第一次與它相遇的時候,就徹底地喜歡上它了。把它當作至寶一般地寵愛著,生怕它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那是在“花花”還是個“小絨球”的時候,就來到了這裡。那時,它的整個身軀張開來,還沒有錢先生的手大。

第一次觸控到它那柔軟的體毛,還有它那如水般柔軟的軀幹時,錢鍾書就愛不釋手了。

小貓第一次上樹的時候,爬得有些高了。有些膽小的它,竟然不知道該如何下來。還是錢鍾書一邊安撫著它,又一邊用食物引誘著它,才讓它倒退著從樹上溜下來了一段距離。

眼見著離錢鍾書不遠了,小貓縱身一躍,跳到了他的肩上。

錢鍾書把它抱進懷裡,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花花”的眼神中,竟然也露出一種柔情,深情款款地看著錢鍾書。小爪子在錢鍾書的袖口上輕輕撓了一下,以示感謝。

沒幾個月,花花已經長大了。越發調皮的“花花”,常常深夜裡跑出去。從這個房頂上跑到那個房頂上。

在撒歡的時候,“花花”也碰到了敵手。一隻體型比它大,而且也特別調皮的貓。 兩隻貓只要碰在一起,必然是要進行一場“生死”的搏鬥。

然而,每一次花花都處於下風。不是被對方薅掉幾撮毛,就是被對方撓出幾道滲出血的口子。每次看到“花花”遍體鱗傷地回來,錢鍾書總是有些心疼。有時心疼的他,眼角都能滴下幾滴眼淚。

最初的時候,錢鍾書還能隱忍一番。後來,他實在是忍不住了,便找了一根長竹竿,只要聽到屋頂上有打鬥的聲音。他便拎著竹竿出來幫著“花花”打架,直到把那一隻貓打跑。

回到屋子裡,“花花”悠閒地回到了自己的窩。錢鍾書也怡然自得地回到了床上。

此時的楊絳,難免要埋怨他幾句。

“俗話說,打狗還得看主人呢,打貓也要看主婦的”。

論家世背景,那隻體型稍微大一點的貓,可一點不比“花花”差。那是錢鍾書夫婦的鄰居,林徽因與梁思成養的。

那時,林徽因的身體狀況已經不是很好了,經常要躺在床上調養。為了排解心中的寂寞和無聊,她也養了一隻貓。

這隻貓有一個特別的名字,說起來還有一些拗口。林徽因給它取名叫“愛的焦點”。想必讓它記住自己的這個名字,也是要費一番功夫的。

錢鍾書可不在乎這些,他才不在乎是誰家的貓。只要欺負到“花花”的頭上,他必然是要出手的。

當然,錢鍾書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在此之前,他也不止一次找到林徽因的家中,談及關於貓的問題。

錢鍾書歷數“愛的焦點”的累累罪狀,希望林徽因能夠對自己的愛貓嚴加管束。

可貓要打架,哪是林徽因能管得了的。總不能,把“愛的焦點”天天拴在家裡吧。那樣,林徽因也是不開心的。更何況她的身體又不好,哪有那麼多的心思去操心這些瑣事。

俗話說,“愛屋及烏”,恨屋也一樣及烏了。

錢鍾書對“愛的焦點”是恨之入骨,自然也就殃及到了林徽因。他把這種恨意,轉移到了貓的主人身上。

大概是認為林徽因對“愛的焦點”疏於管教,他乾脆寫了一篇《貓》,以此來表達對林徽因的不滿,甚至極盡嘲諷。

他他把故事中的主人公,描寫成一個面板黝黑的女人。還說她為了自己的容顏,竟然跑到日本去割了雙眼皮。

他還把女主人公的丈夫捎帶了進來,把女主人公的丈夫描寫成一個沒有真才實學的人,就連畢業論文都是找人代筆的。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錢鍾書這是在對林徽因極盡嘲諷,哪怕是梁思成他也沒有放過。

以林徽因的才情,她怎麼又能看不出來呢?

楊絳自覺錢鍾書的這種做法,很是不妥。於是,她還跑到林徽因的家中,想著辦法為錢鍾書開脫。她希望林徽因不要把這件事記在心上。

林徽因本就是個極其看得開的人,她自然也不會在意外面的閒言碎語。

她半開玩笑地對楊絳說,“錢先生說的是貓,這與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回到家後,楊絳把林徽因的大度轉達給了錢鍾書。她的本意是希望錢鍾書能收斂一些,畢竟兩家人都是鄰居。

說起來,大家又都是同事,而且在當時也都是卓有名氣的學者。為了這一丁點的小事,讓兩家人結下怨恨,這自然是沒有必要的。親者痛仇者快的事,何必要多此一舉呢?

只是錢鍾書對林徽因頗有意見,僅僅是因為於此嗎?這大概也不盡然吧。

也許,其中或多或少地摻雜了不少的個人情緒。有著那麼一點的文人相輕,也源於彼此三觀上的差距。

其實,錢鍾書與林徽因之間的交集並不多。在此之前,或許他們接觸過,但彼此並不熟悉。不過,林徽因的風塵舊事,在社會上早已是沸沸揚揚,人盡皆知。

有人把徐志摩的故去,歸咎於林徽因的身上。畢竟徐志摩急著回北京,是為了參加林徽因的一場演講。

有人把金嶽霖的終身不娶,也歸咎到林徽因的身上。畢竟,自從金嶽霖對林徽因痴迷之後,林徽因走到哪裡,他便跟到哪裡。

泰戈爾訪華期間,林徽因全程擔任他的翻譯。

在泰戈爾的身邊,除了林徽因之外,還有一個對他推崇備至的中國詩人。他就是徐志摩。

當時的林徽因已與梁思成定下了婚約。可徐志摩還是深陷在對林徽因的痴情中,難以自拔。以至於到了茶不思、飯不想的地步。

他請求著泰戈爾,幫他寫下了那一句著名的詩句,“天空的蔚藍,愛上了大地的碧綠,他們之間的微風嘆了聲,哎”。

誰能說林徽因對徐志摩沒有半點的情思呢?只是她終究抵住了內心的炙熱,最終還是選擇了梁思成。

相比之下,錢鍾書與楊絳的愛情故事就簡單多了。

1932年,楊絳從東吳大學到清華大學借讀。在清華園裡,她遇到了才華橫溢的錢鍾書。

兩人初次見面,錢鍾書就被眼前的這個女子所深深吸引了。

他對她說,“我還沒有結婚,也沒有訂立婚約”。於是,兩個人就走在了一起,攜手進入了婚姻的殿堂。沒有再多一點的波瀾。

單憑就在對待感情態度上的不同,錢鍾書對林徽因頗有看法,甚至有些不屑,也就沒什麼好奇怪的了。

一個已經定有婚約的女子,卻又引出如此多的愛恨情痴。想必這錯並不在別人,而在於她自己。

徐志摩曾對陸小曼說過,“與朋友相交,自當有個度。過於親密了,難免是要出事情的”。

很顯然,在錢鍾書的意識裡,林徽因並沒有把握好這個度。

且不說在當年,即便是在現在這個社會。一個已婚女子,與身邊的男性朋友牽連出無數的感情緋聞,卻依然不在乎外界的評論,依舊以自己的方式與他們相處著。

這也就難免,不明就裡的人帶著有色的眼睛去看她,甚至有一些的鄙夷。

而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不待見、看不上眼,也源於他們不同的家世背景。

林徽因的祖父是晚清進士。曾在那個風雨飄搖的年代,任職於多地。在中西方文化嚴重碰撞的時候,他逐漸意識到了西學的優勢,大力推崇西方教育。

林徽因的父親林長民,在父親的諄諄教育之下,也早早接受了西學。後來,還遠赴日本留學,對西洋文化有著深刻的瞭解。

林徽因自小接受的就是西式教育,從小學到中學,再到後來的出國留學。西方所謂的追求自由,還有追求的個性獨立化,早已深入她的骨子裡。

她對愛情是這樣,對藝術也是這樣。她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只在乎自己追求的,是否是自己想要的。關於愛情和友情,她從來不管別人怎麼看,只是追崇著自己的內心。

錢鍾書便不一樣了。他出生在一個教育世家,雖然對西學並不反對,但卻仍然講究“中學為體”。

在最初的教育中,他還是接觸的四書五經、詩詞歌賦。在他的骨子裡,種下的是中國傳統文人的風骨,內心深處有著中國文人清高。

至於西方的花花世界,他並不感興趣。至於西方的思維方式,他多少也是覺得有些荒唐的,甚至嗤之以鼻。

無論是誰,對感情應該是專一的。這才是錢鍾書的對待愛情的態度,顯然林徽因的方式,他是看不慣的,有些鄙夷也不難理解。

林徽因卻樂在其中。她與梁思成歸國之後,曾在家裡按照歐洲人的生活方式開設了一個沙龍,取名叫“星期六沙龍”。

常常在星期六的下午,不少的文人墨客都彙集到林徽因的家中。他們暢談文學,也暢談藝術。從詩詞歌賦到古玩字畫,從時下的政治,到所謂的西方哲學。

錢鍾書曾諷刺道,“理論總是不實踐的人制定的”。

那是一個多事之秋,也是一箇中西方文化激烈碰撞的年代。很多人對於他們的這種大談特談,又脫離現實社會的聚會形式很是反感。

冰心曾經寫過一篇故事,對此進行了毫不留情的諷刺。

在她的文章裡,描繪出這樣一個情景:

一個漂亮的女人半臥在沙發上,她的周圍圍滿了男人。有些來晚的,找不到坐的地方。便在沙發一旁的空處席地而坐。

女人的頭髮恰恰碰到男人的腳尖,兩個人相視而笑。拿出一首首充滿了曖昧的情詩。你一語,我一語的唸叨著。

有人端著咖啡,有人端著熱茶。臉上透出會心的笑容,望著那體態柔美的女子。

這究竟是怎樣的一幅畫面?到底又透露著什麼樣的情緒?大概只有冰心自己,才能給出最好的解釋。

然而不能否認的是,這也是當時林徽因的日常生活。

每到有空閒的下午,她的客廳裡總是聚滿了文人墨客。來這裡的有金嶽霖,有徐志摩,有胡適,有沈從文,還有男主人梁思成等等。

他們絕大多數都是當時文壇的佼佼者,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光環。然而除了林徽因之外,卻很難再找到另外一個相得益彰的女子。

大概錢鍾書和冰心一樣,也是極其厭惡他們的這種聚會的。

甚至有人把林徽因的這種聚會形式,歸結為她的交際手段。以此來結識更多的社會名流,來提高自己的身份和地位。這種渲染身份的形式,自古以來就是被文人所不恥的。

雖然錢鍾書從來未參加過,但他多少也都聽說過。

如果他也更傾向於交際手段的說法,那他自然對林徽因沒有什麼好感,甚至有些鄙夷。

其實當時的許多文人,都有自己的小圈子。只是有的人能融進去,有些人卻覺得厭惡。

當時在錢鍾書的家裡,也有些小型的聚會。只不過前來參加的,大概只有幾位大學教授,或是他的學生。

論地位與名望,是遠遠趕不上“星期六沙龍”的。至於錢鍾書的內心深處,有沒有酸腐味?那就看外人是如何看待的了。

從古至今,文人相輕是常有的事。要說錢鍾書與林徽因有多大的矛盾,那肯定是妄自揣摩,但要說兩人有些互相看不上眼,也是情理之中。畢竟,當時他們兩人都是清華的教授,又是鄰居,難免在些瑣事上有些不一樣的看法。

要說在學術上,錢鍾書要比林徽因晚一輩。

林徽因已經名聲在外的時候,錢鍾書還在海外留學。但要說在文學上的成就,好像錢鍾書要比林徽因高一些。

早些年林徽因的名聲,多少都與她的感情有著一絲的牽連。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她的名氣確實難以逃脫,有那麼一絲炒作的嫌疑。顯而易見的,這種出名的方式,是錢鍾書看不上的。

時過境遷,回過頭去看那段往事。

林徽因的成就,很顯然並不在於她的文學創作,而更多的是她對中國建築事業上的貢獻。

在那個紛亂的年代,它可以不辭辛勞地與梁思成跑遍祖國的大好河山,儲存住中國特有的建築,她的貢獻也絕不在錢鍾書之下。

後來,還是楊絳的多次勸說,錢鍾書才漸漸的對林徽因有些釋懷。對她的態度有了些許的改觀,不再用手中的筆去對映身邊的事。

兩三年以後,錢鍾書與楊絳搬離了那座宅院,也就不再與林徽因毗鄰而居。

錢鍾書原本是帶著那隻貓走的,然而到了新家之後,那隻貓還是悄悄的離開了。

貓走了,也預示著他與林徽因的所有糾葛,都隨著時間的流逝而煙消雲散。

留給後人的,除了一段啼笑皆非的故事,還有對大師們的那些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