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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報觀潮丨莫讓“標籤”寒了青年心

海報觀察員 張靜寧

如果將最近兩個熱詞“二舅”和“奶頭樂”放在一起,您有怎樣的直觀感受呢?

“二舅”一詞源自近期刷屏的短影片《回村三天,二舅治好了我的精神內耗》,透過呈現“二舅”自立自強的一生,傳遞了平凡、努力、積極的人生態度。“奶頭樂”一詞也是流行於網路中,用來比喻在校學生只顧眼前能讓自己感到快樂的事情,停止努力,放飛自我的狀態。或許因為適逢畢業季、求職季,“奶頭樂”一詞近期又頻頻被自媒體提起。

不管是“二舅”還是“奶頭樂”,它們作為帶有一定網路傳播度的熱詞,都是社會心態的映象。而將兩者放在一起,又明顯感受到它們截然不同的情緒“氣質”。前者看似沉重的稱謂,代表的卻是有著積極人生觀的一類群體;後者看似輕鬆的字面意思,代表的卻是一種消極的成長態度。

其實,這種“標籤式”的熱詞並非網際網路時代的產物,前有梁啟超的“少年中國之少年”,今有奔湧而來的“後浪”;前有五四“新青年”,今有辛勤奔波的“乾飯人”。每個時代都不乏或激勵、或自嘲、或調侃的“標籤”,之所以“新青年”“社會主義新人”能夠在當時的年代出圈,不僅是因為彼時青年群體自發凝聚的拼搏精神和積極活力,更是因為承擔主要傳播功能的社會媒介,在當時給予了充分的肯定和引導。

現實環境與擬態環境

自21世紀以來,網路媒介和自媒體的發展為整個社會帶來了更多表達的空間和途徑,社會對於青年群體的關注度也與日俱增。近幾年我們經常看到“躺平”“佛系青年”“啃老族”這類詞彙作為青年群體的“標籤”,甚至被網友們稱作青年群體“喪文化”,可這究竟是現實環境的“鏡子”式呈現,還是由媒介造成的擬態環境呢?

要釐清這個問題,就要先了解“擬態環境”是什麼。

“擬態環境”一詞最早出現在1992年李普曼的《公眾輿論》一書中。他指出“擬態環境”並不是現實環境的投射,而是傳播媒介透過對時間或者資訊的再加工,重新結構化以後向人們展示的環境。

簡單說,擬態環境就是一個“假環境”,是傳播媒介塑造的主觀的資訊環境。也就是說,大眾傳媒可以決定我們“看什麼”。

那麼,我們在網路中經常看到的“大學生躺平”“上班族消極抵抗”等形容,到底是不是青年們的生活“真相”呢?

近些年,網路中青年們放棄進步、不思進取的說法越來越多,大多帶有對青年群體的“標籤式”界定,比如提到青年人就用“佛系青年”來形容,提到社會競爭就用“躺平”來描述。這不正是社交媒體誇大、扎堆報道、有選擇地傳播後的“假環境”嗎?

也許這種現狀代表了一部分青年群體的生活姿態,但其中也摻雜了社交媒體有意識的“塑造”,正是這些頹廢的、消極的、悲觀的形容,讓我們有了青年群體已經“喪”了的直觀感受。但是,不論這樣的現象是不是“真相”,靠傳播這些消極“標籤”吸引眼球的社交媒體,在價值觀引導上顯然是缺乏責任心的。

少年心事當拏雲,莫讓“標籤”寒了心

要破解輿論場青年群體的悲觀形象,需要從多個層面著手。

首先,小話題反映時代大主題,小敘事映照大時代。這些青年群體的自嘲熱詞背後反映的現實問題,是亟需解決的第一步。比如“996”“007”等社會問題,就需要制度的完善與社會監管力度的加強。

其次,不得不說,這些帶有消極情感色彩的定義性詞彙,逐漸形成了大眾對青年群體的某種刻板印象。去“標籤化”,不僅需要青年們自己發力,更需要傳播媒介對大眾的引導,避免社交媒體對“喪文化”的過度渲染而形成的擬態環境反過來困擾青年群體。

其實,現實中的青年們並不像網上這麼“喪”,他們大多數嘴上喊著“躺平”,身體卻很誠實地在奮鬥。所以,對群體生活狀態的形容表達,應該積極迴應他們的網路情緒,比如近兩年的“後浪”“乾飯人”“硬核”等,都在話語層面重塑著青年群體的形象,重建青年人們新的生活哲學,這正是我們現在最需要的。

要做好青年人群的價值引導就要用“巧勁”,要透過《後浪》《二舅》這樣的作品來消解負能量,幫助青年人們重新思考“我想要什麼樣的生活”,讓每一個青年個體都能切實地感受到來自社會的關切和支援,在釋放過自嘲、自娛的情緒後,又能再次整裝待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