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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死刑犯畢麗梅被槍決,在殯儀館內甦醒,家屬:她命不該絕

2005年,4月1日,黑龍江省方正縣殯儀館,清冷、幽靜。

下午13時,一聲淒厲的慘叫從火葬場中傳來:“啊!詐屍了!”

隨後,兩名工作人員跌跌撞撞地朝門口跑去。

兩人都是有著十幾年火化經驗的老員工了,如今竟被嚇得這般失魂落魄,守候在門外的法醫和幾名法警見狀,不由得心生疑惑:“這都21世紀了,難不成世間真有詐屍?”

很快,幾人進入戒備狀態,最靠前的法警手中手槍已經上膛,身後的幾人魚貫而入,一步一步地走向火化間一探究竟。

映入他們眼簾的,是一幕駭人的場面:冰冷的停屍車上,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滿臉鮮血,幽怨的眼神直勾勾地看著前方……

這一天是西方的愚人節,但這詭異的一幕既不是惡作劇,也不是靈異電影,而是源自一起真實的案件。

那個“詐屍”的女人,正是這起案件的兇犯——畢麗梅。

1983年,方正縣的農婦司秀娥誕下一名可愛的女嬰,丈夫畢武強初為人父,欣喜之餘給孩子取了個名字“畢麗梅”。

幾年後,畢麗梅已經長成了一副美人坯子,她面板白皙五官清秀,身形也比同齡孩子高挑。附近的鄰居無不羨慕:“別看畢武強兩口子生得五大三粗,卻養出這麼個天仙般的閨女出來!”

上個世紀八九十年代,全國各地掀起了南下務工潮。為了改善家裡的生活條件,畢武強夫婦決定外出打工,將女兒交給家裡的老人撫養。

就這樣,幼小的畢麗梅成了當地第一批留守兒童。

那個通訊落後的年代,畢麗梅常年難得見到父母一面。一輩子在地裡刨食的爺爺奶奶,只能供養孫女基本的吃喝,也沒精力關注到她的心路歷程。

從小就相貌出眾的畢麗梅,入學後就成了全校矚目的校花,很多男生為了贏得她的好感,搶著給她寫作業,拿零花錢給她買禮物……

整個小學期間,畢麗梅享受著眾星捧月般的待遇,成績卻下滑得慘不忍睹。

1996年,在外打工的畢武強夫婦得知女兒的情況後,便在縣城給父母租了套房子,將女兒轉到縣初中讀書,並囑咐兩位老人一定要對畢麗梅嚴加管教。

他們不知道的是,在恭維聲中長大的畢麗梅,沒有因為換了環境而收心,反倒是燈紅酒綠的縣城,讓她變得越發虛榮。

此時正值青春期的畢麗梅,覺得自己天生麗質,成績不好也無所謂,以後找個有錢的老公才是正事,因此她整天在學校混日子,妥妥的學渣一枚。

在幾個男同學的引薦下,畢麗梅還結識了幾個穿著新潮的社會青年,看著他們口口聲聲地稱自己為“美女”,畢麗梅笑得花枝亂顫:“這不比苦哈哈地讀書有意思?”

幾天後,畢麗梅走進學校,對著班主任說了句:“上學沒意思,我不念了!”隨後撇下一臉錯愕的班主任揚長而去。

直到這時,畢武強夫婦才醒悟過來,這些年為了掙錢,太忽略了女兒的教育!為了將女兒拉回正途,夫婦倆在省會哈爾濱給女兒找了所技校學習美容美髮。

雖然從小到大,畢麗梅的成績都很拉胯,但她從小就喜歡打扮,所以這次她倒是一反常態,學得也非常認真。

2003年,20歲的畢麗梅順利畢業,她回到了老家方正縣,在父母的資助下開了家美髮店。當初那幫對她大獻殷勤的小青年紛紛捧場,不少年輕的男人也紛至沓來,都想借理髮的名義,一睹畢麗梅的風采。

沒多久,畢麗梅的生意就經營得風生水起 ,附近的單身男青年也前赴後繼地對她展開了追求。

可在省城待過幾年的畢麗梅,已經不是幾年前的黃毛丫頭了,她對這些遊手好閒的二流子可看不上眼,而是處心積慮地找一個值得託付的如意郎君。

直到有一天,那個人出現了。

這人名叫蔣來義,是黑龍江大學哲學系畢業的高材生,生得相貌堂堂再加上談吐儒雅,很快就俘獲了畢麗梅的芳心。

一番交往下來,畢麗梅得知蔣來義家境優渥,這更令她心馳神往:這段感情持續升溫,照著這勢頭,以後絕對能坐享豪門闊太的日子了。

可過了一陣,畢麗梅便察覺到不對勁,雖然蔣來義對自己不錯,但他的言行舉止怎麼看都不像是個富二代,每次逛街時他從不主動掏錢,看到畢麗梅大手大腳,他還在一旁唸叨讓她省著點花,這不禁讓她對男友的身份產生了懷疑。

再三逼問下,蔣來義支支吾吾地道出了實情:他這個富二代是冒牌的!

原來,蔣來義的父母都是方正縣的農民,操勞了半輩子才將兒子送到大學讀書,原指望兒子大學畢業能出人頭地,沒想到蔣來義所讀的專業,在城市裡壓根兒就找不到對口的工作。

兜兜轉轉之下,蔣來義只得回到方正縣城,在一家文印店做起了打字員,月薪只有600元。

據蔣來義說,自從他在理髮店見過畢麗梅一面後,就對她念念不忘,這才偽造了富二代的身份和她交往。

得知內情的畢麗梅,當即火冒三丈:“你一個月就拿這點錢,養活自己都困難,哪裡養得起我?”

可看到跪在地上懺悔不止的蔣來義,她又轉念一想,反正自己現在還沒找到真正的富二代,那就不妨“騎驢找馬”!

於是,她假裝原諒了蔣來義,一邊鼓勵他好好攢錢迎娶自己,一邊開始物色新的男友人選。

2004年5月的一天,畢麗梅的理髮店裡來個相貌猥瑣的胖子,起初她並沒有將這個男人放在眼裡,可那胖子和店裡的另外幾個顧客看上去很熟絡,幾人一番寒暄下,畢麗梅才發現來者的身份不一般。

原來這胖子名叫金萬元,父親是方正縣第一個萬元戶。“金萬元”這名字就是他爹為慶祝兒子出生取的。

如今二十多年過去了,金家的財力依然雄厚,光是金萬元名下,就有幾家店鋪,據說手頭的現金能有幾十萬。

畢麗梅心裡不由得一陣狂喜,這不就是自己夢寐以求的富二代男友嗎?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覬覦金萬元的財富時,對方也在垂涎她的美貌。

只讀到小學三年級的金萬元,是個不學無術的草包,最大的愛好就是和不同的美女交朋友,從十幾歲到二十幾歲,他換過的女朋友不下五十個,其中相處最久的也只有半年。

金萬元早就聽聞畢麗梅貌美如仙,這次便是借理髮的機會一探虛實。果不其然,三言兩句過後,他就察覺到眼前這個年輕美豔的理髮妹對自己動心了。

一切如金萬元的預料,見證了他的幾次大手筆後,畢麗梅就徹底淪陷了。

漸漸地,蔣來義也發現了女友的異常,她與自己的聯絡越來越少,即便自己找到理髮店,她也以打烊為由將蔣來義推出門外。

蔣來義越想越氣,這天他早早地守在理髮店門口,等到畢麗梅開門時,卻看到一個肥胖的男人正打著呵欠從臥室裡走出來,看到蔣來義時還挑釁似地瞪了他一眼。

蔣來義頓時氣血上湧,他憤怒地質問畢麗梅:“我們都說好了,等我攢夠了錢咱們就結婚,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畢麗梅白了他一眼,轉身從臥室裡拿出一個錢包,掏出一沓百元大鈔朝他面前一扔:“人傢什麼都能給我,你看看你個窮酸樣,能給我什麼?以後別來煩我了,滾!”

蔣來義怔住了,他怎麼也想不到,曾經耳鬢廝磨的戀人,變臉居然如此之快。

他跌跌撞撞地回到了住處,可腦子裡還是浮現出與畢麗梅交往的點點滴滴。思來想去,他決定不能輕易放棄這段感情,自己一個接受過高等教育的知識分子,怎麼能輸給老闆家的傻兒子?

蔣來義找到畢麗梅,隨即施展出死纏爛打的招數,無論畢麗梅走到哪裡,他總是跟在後面,絮絮叨叨地訴說著自己如何愛她。幾次下來,畢麗梅被纏得心煩意亂,這麼下去,自己的豪門夢,豈不是化成泡影了?

一氣之下,她索性關掉了理髮店,徹底從蔣來義的世界消失了。

7月的一天,蔣來義突然接到畢麗梅的電話,電話裡畢麗梅痛哭流涕地告訴他,自己已經和金萬元分手了,希望能與蔣來義重歸於好,最後她還提出邀蔣來義一起登山散心。

聽聞這個訊息的蔣來義不由得心花怒放,以為自己的招數起作用了,於是不假思索地與畢麗梅約定了見面的時間和地點。

兩人見面的地點,是一處風景秀麗的偏僻山口。再次見到蔣來義,畢麗梅顯得格外熱情,她先是送給蔣來義一波飛吻,又撒嬌地跳上了他的後背,嬌滴滴地在他耳邊說:“你把我背到山上好不好?”

蔣來義哪裡經得住這番柔情,隨後挺起身子揹著畢麗梅往山頂爬去。

山路崎嶇,蔣來義揹著畢麗梅走得極為艱難,沒多久就汗如雨下,可聽到背上畢麗梅給他鼓勁的聲音,他又如同打了雞血般往上攀爬 。

好不容易到了山頂,畢麗梅這才讓蔣來義放她下來,她一手用紙巾心疼地擦拭著他的臉,一手從揹包裡拿出一瓶可樂遞給他:“趕緊喝吧,看你都累成啥了!”

正看著畢麗梅傻笑的蔣來義,隨手擰開了瓶蓋,當即一飲而盡。

沒一會兒,蔣來義就感到腹部一陣絞痛,整個胃如同被火燒穿了一般,面部也因難受而扭曲得變形。

畢麗梅起身冷靜地看著他,隨即陰森地笑出了聲:“誰讓你天天纏著我,實話告訴你,我已經在可樂裡投了老鼠藥,你去死吧!”

蔣來義驚恐地看著眼前的女人,曾經那美得不可方物的女神,如今面目猙獰得如同一頭可怕的怪獸。

他掙扎著試圖爬起來,想抓住畢麗梅的手。可還沒等他起身,畢麗梅一腳踹在他的頭上,然後拖著他的雙腿,朝山崖下滾去……

半個月後,方正縣公安局接到一起警情,一個採藥的農民在山下發現了一具腐敗的屍體,經證實,死者正是失蹤多日的蔣來義。

法醫在對屍體進行鑑定後,很快得出了結論:死者屍體中有可樂和鼠藥的成分,且存在多處骨折,因此判定這裡不是第一現場,死者是中毒後被拋屍至此。

在對死者生前的通訊記錄進行查詢時,警方發現一個叫畢麗梅的女人有重大嫌疑,隨即決定對畢麗梅實施抓捕。

此時的畢麗梅,已經走上了逃亡之路。

在毒殺蔣來義後,她找到金萬元提出借20萬現金去廣州進一批美髮裝置,拿到這筆錢後,她卻坐上了前往深圳的列車。

按照畢麗梅的設想,她先從深圳轉到香港,再從香港偷渡到美國。一切準備就緒後,想到這一去,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父母了,百感交集的她,決定給父母打個電話作最後的道別。

她不知道的是,警方早已在一切她可能聯絡的電話里布下了監控。根據這個號碼,警方迅速鎖定了她的位置,最終成功將其抓捕歸案。

在確鑿的證據面前,畢麗梅對自己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2004年12月28日,哈爾濱中級人民法院對畢麗梅毒殺蔣來義一案進行了終審宣判,判處畢麗梅死刑,於2005年4月執行。

2005年4月1日,方正縣一處偏僻的山林外,擠滿了圍觀的群眾。眾人議論紛紛:“今天處死的這個女人,據說是‘方正縣最美死刑犯’,嘖嘖,真難以想象!”

上午11時,幾輛執法車輛出現在人們的視線裡,隨即一名戴著手銬腳鐐的年輕女人被攙扶著走向刑場。

而她,正是即將被執行死刑的畢麗梅。

或許是意識到這是自己最終的結局,畢麗梅嚇得癱軟在地,任由法警如何拖拽,她也無法再往前走了。

執行法官和幾名法警商量了一會兒,決定就在這裡行刑。

隨著“砰”的一聲槍響,畢麗梅應聲倒地,隨行的法醫在確定她沒有生命特徵後,將她的遺體按流程裝進袋子送往火葬場。

後來就發生了本文開篇的那一幕。

誰也沒想到,被眾人圍觀行刑的畢麗梅,竟然在火葬場裡醒了過來,這驚悚的場面,令現場的幾名法警也不禁汗流浹背。

一名法醫壯著膽子走到停屍車前,看著滿臉鮮血的女人,他小心翼翼地問:“你是不是畢麗梅?”

眼見那女人點了點頭,法醫這才放下心來:“你先躺下,我給你檢查下傷口。”

畢麗梅似乎無法說話,只是用力點了點頭。

一番查驗後,法醫終於發現了真相,原來行刑的子彈從畢麗梅的後腦穿過,擊中了她的小腦後從口腔打出,這一槍並沒有對她造成致命傷害,只是造成了短暫昏厥。由刑場通往火葬場的路崎嶇顛簸,無意間讓她恢復了意識。

得知畢麗梅沒死的訊息,等在殯儀館門口領骨灰的親屬蜂擁而入,畢武強夫婦跪在地上一個勁地給法官磕頭:“我女兒捱了一槍都沒死,證明她命不該絕,能不能行行好,給她一個機會?”

畢麗梅的爺爺哭得老淚縱橫:“以前的犯人都只能挨一槍,如果非要她死,我替她死行不行?”

其他的親屬見狀也順勢哭得撕心裂肺。

“這個女魔頭必須死,不然我怎麼向我可憐的兒子交代?”人群中突然發出一聲怒喝,一個滿臉哀容的男人走了出來,他名叫蔣富貴,被畢麗梅毒殺的蔣來義,是他唯一的兒子。

自從畢麗梅被捕,蔣富貴就一直關注著這個女人,他要親眼看到殺害兒子的兇手灰飛煙滅。

此言一出,畢家的親屬怒罵蔣富貴殘忍無德,而蔣富貴堅持殺人償命,現場陷入一片騷亂。

最終法官裁定,根據行刑制度,犯人一槍沒有被處死,是要被補槍的。而畢麗梅之所以復活,是因為法醫檢查不仔細,因此她必須接受補槍。

隨著火化室響起的兩聲槍響,畢麗梅終結了她罪惡而短暫的一生。

一切塵埃落定。

或許那一刻,畢麗梅的親屬依然無法理解,為什麼法律不能給再給一個接受過死刑的人一次機會?可他們沒有想過,在毒殺蔣來義時,畢麗梅又何曾給過他一次機會?

生命之所以珍貴,是因為每個人都只能有一次機會,不敬畏生命的人,不配擁有生命。

這世間每個放縱慾望的人,終將被慾望反噬;任何漠視生命的人,永遠都不值得被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