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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華錄》顧千帆內心獨白16:盼兒,我的夢裡有你就行

接上回,案子已經查得差不多了,我準備去錢塘拜祭一下楊家那些死去的冤魂。所有事情全部處理完後,我們就準備回京覆命了。

我和陳廉來到錢塘楊運判府邸遺址,看著一個個斷壁殘垣,不禁感到悲從中來。那夜慘絕人寰的一幕幕重新浮現在我眼前。

那一夜,我失去了跟我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楊家上上下下幾十口人也就此命喪黃泉。

那一夜,我身重劇毒,身受重傷,如果不是盼兒相救,可能我與那些人一樣,同樣也命喪於此了。

是啊!盼兒!我又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她!我怎麼能忘得了她呢?自她從我的生命中出現,我的世界就再也不是隻有我顧千帆一個人了!

一想到盼兒,我的心又開始感到隱隱作痛。心情又不由自主的變得沉重起來了。

拜祭完楊家那些冤魂,我們便騎馬準備回京。當路過盼兒的茶坊時,看著高高懸掛的“趙氏茶坊”牌子,我忍不住停了下來。

昔日的趙氏茶坊,現已破敗不堪,我不禁下馬推門進去。

茶坊裡還保持著原來跟劫匪打鬥過一片狼籍的樣子。桌椅板凳殘破不堪,鍋碗瓢盆也碎了一地。

看來茶坊被破壞後,盼兒就沒再重新修整過了。我第一次見到盼兒就是在這裡,她在這裡展示茶藝,智鬥歹徒,與我針鋒相對……

一幕幕畫面,全然浮現在我眼前!她的音容笑貌縈繞在我心頭,久久不能散去。

我與她的第一次見面,是讓她感到敵意與不快的。可是,誰又會想到,我們後面會發生那麼多事情?誰又會想到,我與她,後來會你救我,我救你?

我不得不正視自己的感情,我不得不承認,她在我心裡已經深深紮下根了,總是揮之不去!

陳廉看我一直沉默不語,靜靜地看著茶坊裡的一桌一椅,一碗一筷。很會察言觀色的他,很快就看出來了我的心事。

他便試探著問我,是否在想盼兒?我怎麼回答他呢?被他猜中了心事,我一時竟無言以對。

不知該怎麼回答陳廉,我也不想再掩飾。只能嘆了口氣,表現出平靜的樣子淡淡說道:她估計現在已經當上了她的探花娘子了吧!

是啊!盼兒,你現在還好嗎?是跟你的歐陽旭已經雙宿雙棲了嗎?還是……

你會想起我嗎?會想起我們曾經發生的點點滴滴嗎?我靠在茶坊的臺階上,放開自己心裡所有的束縛,肆無忌憚地想著她。

想著她,感受著這裡都殘留著她的氣息,一股暖流又漸漸從心底緩緩升起。

那是我喜歡也戀上的感覺,在此刻,哪怕見不著她,只是感受她曾今呆過的地方。對我來說,也猶如見她一般美好,這也是一種奢望了吧!

沉醉在這美好的情境之中,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靜與溫馨,漸漸的,我竟不知不覺進入了夢鄉,沉沉地睡了一覺。

這一覺,睡得是那麼深沉,睡得是那麼安寧,睡得是那麼踏實……

我做了一個美好的夢,夢裡有她……

這一覺不知道睡了多久,我終於醒來了!看陳廉還矗立在一旁規規矩矩地站著。

我睡了很久嗎?陳廉點點頭,稱,見我睡得那麼沉,不忍心打擾我。

是的,我好久沒有睡那麼好了!以前總是從噩夢中驚醒,夢中總是黑暗、淒冷的場景,唯有今天,夢裡全是美好與溫馨。讓我無法醒來,也不想醒來。

但是,這些美好也只是一場夢而已,難道不是嗎?但是,哪怕是夢,我也願意,只要夢裡有她就行!

一切整裝完畢,我們又騎上馬繼續前行!東京,我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