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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有慧》:我對你的愛,與血緣關係無關

對一個孩子來說,最大的絕望之一應該是,得知自己不是父母親生的。

小學四年級的葉有慧,某一天晚上因為肚子餓,起來想到冰箱找點吃的,發現陽臺上爸媽在談話,好奇心讓她得知了自己不是親生的秘密。

從此,葉有慧走上了尋找“我是誰”的答案之路,在和周邊人的各種關係中,她經歷了

破碎、迷茫與重生的自我轉變,最後終於找到最舒服的關係,也是最快樂的自己。

張西,《葉有慧》這本書的作者,中國臺灣90後知名暢銷作家,用細膩的文筆,向讀者描述著一個普通女孩葉有慧

如何走出心理陰影,尋找自我的故事

看完《葉有慧》後,我不僅想保護弱小的有慧,更加心疼那個流產3次,把有慧當成親生女兒對待的母親——李美珍。

01 母親的愛是小心翼翼的

葉有慧上高二時,有次她正在打著排球,忽然一身樸素打扮的母親出現在球場邊,正朝她招手,要她走過去。

面對同學的耳語,“我剛剛上廁所聽到她阿姨在跟班主任講話啊,她說‘我是有慧的阿姨‘,她自己都說是阿姨。”葉有慧並沒有迴應,只是從那以後,再也沒喊過她一聲媽媽。

可有慧不知道的是,有些難以開口的秘密,只有面對無關緊要的陌生人才能說出真話,這是一種刻意的練習。

那天下午,母親帶葉有慧去吃冰淇淋,那原本是隻有她生日才會來的地方,但因為傷心時要吃甜食。

之後她就開車載有慧去了臺北,那個有慧生父生母生活過的地方,買了她的妹妹——也就是有慧生母最喜歡吃的藍紋乾酪蛋糕。

在那熟悉的街區,母親彷彿看到了自家妹妹和情人手牽手的模樣。很多年前,妹妹不管爸媽反對,義無反顧地離家來到了這裡,生下有慧。

回去時, 母親還是沒辦法正面跟有慧說出秘密,只能寫在便利貼上,“生下你的人是我的妹妹李美如,你的爸爸叫作葉智榮。”並對摺再對摺,放進有慧的鉛筆盒裡。

秘密是玻璃繩,誰要攀爬它,誰就會弄破雙手,它通往的地方若不是血地,也多為暗處。

但她心裡還是希望,有慧能夠告訴她:“比起藍紋乾酪蛋糕,我更喜歡手工冰激凌。”有一樣的喜好,看起來就像是自己的親生女兒。

02 母親的引導是用心的

那還是葉有慧上小學時,母親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上班,電話那頭是陌生男子的聲音,口吻嚴肅說有慧偷東西。她立刻請了假,攔下平時幾乎不搭的計程車。

當她到達便利店,面對店長對有慧偷原子筆事件的訴說,她禮貌地點頭,並請求讓自己帶女兒到外面的長椅單獨談談。

剛出來,母親就從包包裡拿出一個新的暖寶寶,在手裡搓了搓,確定生熱才將它遞給女兒。

答應女兒這件事不會告訴爸爸,但她希望女兒可以誠實。“你為什麼想要新的原子筆?”她詢問著,並小心翼翼地不去使用到“偷”這個字。

得知女兒是想送禮物給同學,她並沒有責怪,而是說道:“這是很棒的心意,可是,偷東西是不對的,不對的事情會讓很棒的心意變不見。所以我不會生氣,我只覺得很可惜。”

“對不起。”女兒道歉,母親卻說:“小慧,媽媽不能跟你說設關係。我們把這個對不起,跟裡面的店長說好不好?因為你拿的是他的東西,不是我的東西。”

當女兒問她,能不能陪她一起去時,母親拒絕了,並拿錢讓她去把沒結賬的原子筆買回來,然後道歉,並鼓勵女兒勇敢,因為她想讓女兒學會自己負責,能夠為自己的錯誤負責,才是真正的長大。

父母是孩子的引路燈,優秀的父母會在孩子犯錯時,引導她去承認錯誤,並放手讓孩子去承擔犯錯的結果。

作為對有慧勇敢的獎勵,當晚母親特地為她買了一塊千層蛋糕。

03 母親的想念是隱忍的

18歲後,有慧就搬離家裡,出去自己居住,即使母親再不捨,但她知道“孩子不屬於父母,父母也不屬於孩子”。

原本相約去有慧居住的地方,但她們為某件小事起了爭執,電話那頭葉有慧吼著:“你不需要再對我好了,我不需要你對我好。”

那天下午母親難得地向公司請了假,找到有慧之前傳來的地址,她決定提早過去等有慧。

她買了兩塊千層蛋糕,想著也許能一起吃個晚餐,晚餐後再一起吃甜點。

可是從藍色的天空慢慢變成粉橘色的,都沒等到有慧回來,母親拿出一塊千層蛋糕,一口一口吃完。

她細心地將剩下的那一塊擺正,讓盒子裡看起來本來就只有一塊蛋糕,就像她們的人生,本來就都只有自己一個。

那天起,母親頻繁向公司請假,每一次請假,她都會睡到中午, 她開始往冰箱裡塞滿自己喜歡吃的東西,因為她需要“能夠隨時吃到喜歡的東西”的確定感。

當冰箱塞著食物越來越多時,開始出現過期或有一點發黴的食物,母親仍會煮來吃。她沒有辦法丟掉那些食物,因為那是她選擇帶回來的。

最後母親吃壞肚子,送到了急症,幸好沒大礙。有慧回家看望她,望著躺在沙發上的母親,有慧意識到自己的痛苦只是想被理解。

但痛苦卻不會因為被理解而消失,但是人,好像就能因此有了有點力量去試著伸出手,反抓住它,把它放在可以被整理的地方。

而若沒人理解,大概只能自己去開啟和擦拭。就像冰箱,要清理得自己把東西拿出來。

04 寫在最後

最後,有慧讓自己的生父往前去過他自己的人生,也把那些不適合自己的衣服收拾了出來,捐給了公益基金,她開始做那個自己想成為的人。

也很自然地喊母親為“媽媽”。當有人問你媽媽叫什麼名字 ?她回答:“李美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