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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書徵文獲獎作品展】《金庸》:古龍和金庸的江湖,你更喜歡誰?

古龍和金庸兩位武俠泰斗,他們呈現出的江湖各有不同,風格迥異的兩個人,有著無數粉絲讀者。提到金庸,古龍便難以避而不談,若聊起古龍,焉有不提金庸之理。

既然這樣,他們二人的作品,到底有何不同。古龍和金庸,你更喜歡哪一個?其實古龍的作品風格,是屬於瀟灑不拘的,書中描寫的江湖,有著很強烈的代入感。他所寫的武俠小說,沒有以歷史框架為基,而是像個浪子一樣遊跡江湖。反觀金庸,每本小說都依附於歷史,譬如宋神宗元豐六年,喬峰接任丐幫幫主;元憲宗元年,楊過練成黯然銷魂掌;金宣宗元光二年,郭靖跟隨洪七公修煉降龍十八掌。這些小說裡的人物,都暗插時間線。至於古龍的作品,他拋開了這一點。故而在背景上,金庸和古龍有著明顯的不同。

甚至金庸武俠小說裡的人物,有的是歷史上真實存在的,亦有杜撰出來的,正所謂真亦假,假亦真,真真假假誰是真?古龍則是跳開這一層面,用自己方式奠定了武俠界的地位。或許看到這裡,很多人感到疑惑,難道不是古龍“才疏學淺”,缺乏歷史知識嗎?然而在那個時候,金庸和梁羽生的小說風格,均是以歷史為軸,依序展開的。古龍想要寫出新的風格,唯有別闢蹊徑,方能立足。所以古龍和金庸小說的最大不同,竊以為是朝代背景。

古龍的小說文風凝練,金庸純正厚重。前者像是不可或缺的菜餚,後者更像是一罈陳年美酒。熟讀金庸和古龍的朋友,能輕而易舉地看出不同。古龍的風格,是那種簡短有力的,而金庸則是連綿深遠,雖各有不同,卻別有一番味道。在描寫上,金庸的四字詞語,讓人讀起來熱血沸騰。譬如《天龍八部》的開篇,裡邊這樣的詞語俯首皆是,例如雙劍相擊、震聲未絕、嗡嗡作聲。這樣的詞語讀起來朗朗上口,往往在比武時,會有極強的代入感。古龍的小說敘事風格,是那種一刀流的,在描寫方面,更加側重心理描寫。蒼白的手,漆黑的刀,簡簡單單幾個字,令傅紅雪這個人物躍然紙上。

古龍和金庸的文風,確實是各有千秋。一個擅長短而精,另一個則是濃厚醇香。閱讀小說時,古龍是那種放蕩不羈,瀟灑無拘的感覺。金庸是連綿不絕,愈發精彩。除此之外,在小說人物上,二者有很大的不同。金庸筆下的大俠,都是一路跌跌撞撞,慢慢成長的,如郭靖、張無忌、楊過等角色。他們欲成大俠,須千錘百煉,歷經千辛。古龍書中的主角,幾乎開場無敵,如李尋歡、葉開、阿飛。

他們的武功從何處學來,有些時候像是一個迷。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在出場之後,武力值足以碾壓各大高手。這些絕頂高手見到他們,會手心冒汗,心裡發怵。在打鬥上,古龍不拘一格,用心理描寫突出人物性格,以及劇情走向。金庸的打鬥,讓讀者歎為觀止,每個動作招式的呈現,真可謂是無懈可擊。降龍十八掌的招式,既有凌厲剛猛,亦有剛柔並濟,還有既非至剛,亦非至柔。古龍的小說打鬥情節,幾乎是瞬息之間決出勝負。

由此推斷,金庸書中的內功是互為體系的,九陰真經、九陽神功、峨眉九陽功等等絕學。這些精妙絕倫的武功,都是相當厲害的,而且在整部小說中,都有著很高的地位。古龍筆下的內功,雖說為數不少,可在打鬥上,主要以意境為主,招式為輔。而在人物上的刻畫,更是包羅永珍。古龍小說裡的人物,有一種“病態美”,往往他們的一個動作,都能勾起回憶,以及讓讀者共鳴。此中人物,要數李尋歡與傅紅雪。一個嗜酒如命,那一聲咳嗽,令多少英雄小覷,可飛刀一出,對方卻再也笑不出了。傅紅雪是個命運多舛的跛子,他走路的時候,總是拖著向前走。甚至溫潤如玉,謙謙君子的花滿樓,亦是一位失目者。

金庸筆下的人物,除了楊過這樣的角色,很難再找出這樣身殘的主角。當然這種區別乍看之下微乎其微,若深究,其實暗藏玄機。金庸武俠中的人物,是逐一登場,開篇略顯“乏味”。古龍的人物出場,往往帶著奇與險,這是內框架的本質區別。這兩位文學泰斗,儘管風格不同,卻各自給人留下難以磨滅的記憶。

對於金庸和古龍兩位大師,有些朋友喜歡古龍作品,對金庸的小說不屑一顧,反之痴迷金庸小說,將古龍貶得一分不值。竊以為二者兼顧也無不可,畢竟他們的小說,都是有靈魂的,非空洞毫無意義。金庸希望在自己離世後的一百年,還有人看他的小說,相信那個時候,古龍和金庸兩位大俠,依然是齊名於世。與之對應的,則是黃鷹與梁羽生。古金黃梁已是巔,想要超越,幾乎是不存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