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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棄疾為什麼能在四十歲時期一直被人彈劾?他的生平有哪些特別之處

宋孝宗七年,四十一歲的辛棄疾被調任江西當安撫使。此時的他對朝廷已經徹底的失望了,在隆興任上,辛棄疾親自設計了自己的莊園和房子,並且取名為“稼軒”,號稱稼軒居士,準備過自己的隱居生活。

果然沒有多久,辛棄疾就被人彈劾,罷官之後他回到自己的老家江西上饒,從此和朝廷劃清了界限,同時也拉下了他金戈鐵馬的帷幕。所以說,這一年算是辛棄疾一生的分水嶺,前半生他戎馬沙場,下半生悠閒自在,兩者截然不同。

辛棄疾出生在戰亂時代,他的生活中無一不透露著烽火的味道。1140年,辛棄疾在他老家上饒出身,這一年註定就是不平凡的。靖康之恥已經過去了12年,曾經有名的抗金將領李綱在福建去世,而岳飛和韓世忠的部隊,先後在郾城、臨穎和潁昌府的戰爭中取得勝利,金軍節節敗退,北伐的形勢非常的好。可是同時,岳飛也被十二道班師金牌詔回了京城,導致十年的北伐之功,一時盡毀。

在金人的統治中,辛棄疾目睹了宋人所受到的苦難,百姓流離失所,性命朝不保夕,在這樣的環境下,辛棄疾從小就立下志向,一定要恢復祖國的河山,矢志不渝。

公元1161年,金人再一次南下,在他們後方的宋人忍受不了這樣的壓榨,於是起兵造反。耿京在山東起兵,號稱天平節度使,節制河北和山東的義軍,反抗金人的統治。這時候,滿腔熱血的辛棄疾才只有二十一歲,但是他毅然響應了號召,在自己的家鄉拉起了一支兩千人的隊伍,參加了耿京的起義軍。

他的經典詩詞《破陣子》就是這時候寫的,其中描繪了在這樣的烽火之下,戰士們躊躇滿志,一起喝酒吃肉,在沙場上點兵,彷彿即日就能恢復祖國河山。同時這首詞也表達了辛棄疾的豪情壯志,他那滿腔的熱血與渴望,心底裡狼性的嘶吼,在這一刻展現的淋漓盡致。

在這一年中。金人在一次遭到了大敗,金人統帥完顏亮被部下殺死,整個北方陷入了動盪之中,一時間,起義軍遍地而起,形勢一片大好。在這樣的情況下,耿京派辛棄疾南下和宋朝的朝廷聯合,以便於一舉進攻金軍,收復祖國的河山。

可是當辛棄疾完成這一切,再度回到起義軍中時,起義軍卻遭到了很大的變故。叛徒張安國殺了耿京,帶領部下投降了金朝,其它的起義軍群龍無首,紛紛潰散,辛苦建立起來的基業,還有發揮出作用,便在一夕之間化為烏有。

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對於這樣的結局,是很讓人悲憫的。不過辛棄疾沒有放棄最後的希望,理想還沒有實現,他的戰爭還要繼續。於是他重整兵馬,在一個漆黑的夜裡偷襲了張安國的營寨,並且獲得了巨大的成功,他不僅搶回了耿京的人頭,而且俘虜了張安國。

隨後他又繼續整頓兵馬,粉碎了金軍的包圍圈,渡過長江往南。這一年的辛棄疾二十三歲,他堅韌果斷,勇敢不懼的性格展現的淋漓盡致,此時的他就像一隻雄鷹,振翅高飛只是需要等待一個時機。

辛棄疾懷著滿腔的熱血,帶著自己的部下歸順了宋廷。他希望有朝一日能夠繼續北伐,實現自己的理想抱負,然而他始終都沒有等到這樣的機會。

紹興32年,宋高宗接見了辛棄疾,讚賞他的勇氣和才華,並且封他為江陰僉判。高宗死後孝宗繼位,開始著手北伐的事情。然而卻沒有辛棄疾什麼事,因為他是“歸正人”,孝宗對他不放心。所以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宋軍在宿州大捷,是很快又遭到了“符離之敗”,宋朝朝廷再次在戰與和之間搖擺。

並且在隆興北伐中,張浚的被罷病亡,還有虞允文的被貶,導致主戰派的勢力很低,而主和派的呼聲日益高漲。在主和派媚態百出,向金人諂媚的情況下,辛棄疾深感痛心,他滿腔的熱血被燃燒的沸騰,開始向朝廷上書。一連寫了《美芹十論》和《九議》,希望能夠得到朝廷的肯定,然而等待他的是石沉大海,之後的幾年中,辛棄疾也只在轉運使和安撫使這樣的閒職上蹉跎。

時光流逝,二十年轉瞬即逝,久經宦海沉浮的辛棄疾也被磨平了稜角,看到當年志同道合的同僚相繼倒下,他心中的火焰也逐漸的平復了下來,心中的悲憤狂湧而來,然卻有心無力。

宋孝宗七年,此時辛棄疾南歸已經二十年了。一個人最壯年,最有幹勁的年頭已經過去,在這二十年的蹉跎中,辛棄疾也逐漸認清了南宋朝廷的昏聵無能,也看清楚了主和派苟且偷安,只顧私利的小人嘴臉。

在這樣的背景下,辛棄疾感覺自己很孤獨,同時也很憤怒。為了排遣這樣的心裡,他醉心於田園生活之中,用這種閒適舒服的生活,來掩蓋心中的滿腔怒火和報國的熱忱。

辛棄疾在自己的老家上饒隱居了20年,他耕地種花,和友人談樂。同時,他也在靜靜地看著這個世界,雖然人在隱居,但是他的心依然是牽掛著國家,牽掛著北方。

在這樣本來舒適的生活中,辛棄疾卻過得很不自在,看著滿頭的白髮,他的心中逐漸感覺到了不安,田園生活的閒適已經很難壓制住他那躁動的內心了,因為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忘記過自己的理想。

二十年轉瞬即逝,宋寧宗開禧年間,時任宰相的韓侂冑為了消除朝中對他的反對和懷疑,他準備轉移矛盾,將目光放到了北伐身上。於是他造聲勢,立志北伐,而且啟用曾經被主和派打壓的官員。

對於已經垂垂老矣的辛棄疾來說,這也許就是最後的機會。即便是20年的田園生活已經磨平了他的稜角,可是心底的那團焰火始終閃透著光亮,指引著他前行。於是六十四歲的辛棄疾再度出山,他向宋寧宗進言,力主北伐。隨後他被任命為紹興知府兼任東安撫使,後來又改任鎮江知府。

和辛棄疾不同的是,韓侂冑等一夥人支援北伐為的是鞏固自己的地位,達到排除異己的目的,而不是恢復祖國的河山,所以他們只是空喊口號,並沒有做好真正北伐的準備。當辛棄疾認識到他們的真實面目後,他心灰意冷,同時也遭到了拋棄,可憐辛棄疾的最後一搏,也始終沒能上得了戰場,心中剛剛燃燒起的希望,再度被潑上了冷水。

這時的他登上了北固亭,他看著此地的風光。心中浮想聯翩,擠壓了半生的悲憤和不甘,如潮水般噴湧而出,讓他寫成了《永遇樂京口北固亭懷古》:

千古江山,英雄無覓孫仲謀處。舞榭歌臺,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斜陽草樹,尋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當年,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

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贏得倉皇北顧。四十三年,望中猶記,烽火揚州路。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鴉社鼓。憑誰問、廉頗老矣,尚能飯否?

宋寧宗三年秋,六七八歲的辛棄疾病死,死的時候他的嘴裡還在喊著“殺賊”,可見他的抗金之心有多麼的堅定。

立志北伐,矢志不渝的辛棄疾死了。但是他的精神卻穿越了時空,引領著我們前行,激勵著我們奮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