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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年前,女會計攜全廠工資失蹤,發現時,已在水泥地中沉睡21年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此戒疏於慮也:寧受人之欺,勿逆人之詐,此警惕於察也,二語並存,精明而渾厚矣。——《菜根譚》

我們從小便被教育善待他人,與人相處要以真心換真心,做一個誠實、正直且友善的人。然而童話與現實終究是不同的,善良或許無法換取善良,盲目輕信他人帶來的或許不是真摯的友誼,而是一樁上世紀拖延了數十年的懸案。沉睡於隱秘角落裡的屍體、被輿論所沖垮的真相、染血的紙幣,還有正當花樣年華便消散的年輕生命,一件件都成為了令人嘆息的往事。那麼案件的真相究竟是什麼呢?是友情帶來的毀滅,還是善良造成的惡果?

1984年河北省張家口市一工地的工人們在施工時發現一塊水泥地板的厚度十分異常,遠超標準線。帶著疑惑組織人手將其敲開後,他們在水泥地之下發現了一具遺骸,白骨嵌在水泥之中。由於遺體周圍沒有發現棺木腐化的痕跡,施工隊認為這可能是一場命案,當機立斷報了警。警察趕到現場做了調查之後,發現屍體的主人是21年前攜鉅款逃跑後失蹤的女會計李楊。身為河北省張家口市礦山機械廠會計員的李楊在21年前的11月22日這一該給全廠工人們發工資日子突然消失,從此杳無音訊。

當時的工人遲遲沒能等來自己的工資,廠裡的人聞訊後趕到銀行詢問,卻得知李楊早早地就取了16000多元的工資離開了。廠長一人根本無法承受設計如此大金額的損失,無奈之下只能選擇報警。然而由於技術限制,當年很多地區都沒能普及監控,即便警方及時封鎖了城市逐一排查,但整個案子還是由於毫無線索和頭緒而被擱置了下來,成為了一樁莫名其妙的“懸案”。時隔21年,李楊的名字再次進入到人們的視野,卻被告知她早就被深埋於水泥地底,那筆被捲走的鉅款也不翼而飛。直覺告訴警方這其中一定有隱情,而不是當時眾人人云亦云的“會計攜款逃跑”。

為了瞭解事情經過,警方在深入取證後發現埋藏屍體的地基地址是一名叫做喬世凱的男子和其妻子張葆珍的住房所在,於是前往喬世凱的現住址,打算進一步取證。萬萬沒想到的是,警察趕到物資局家屬樓時,卻發現喬世凱已經喝農藥自殺於家中,他的妻子張葆珍正在他的旁邊失聲痛哭。在仔細的盤問之下,張葆珍交代出喬世凱是因為得到了工人挖出骨頭這一訊息後畏罪自殺,張葆珍也隨即被帶回了警局。

審訊張葆珍的過程並不順利。她先是否認屍體與她沒有任何關係,被警方拿出的證據反駁後又謊稱自己並未參與此案件。直到最終審訊時,才交代了自己殺人劫財並散佈謠言阻礙案件調查的一系列真相,被送上了法庭,迎來了最終的判決。那麼57年前女會計攜全廠工資失蹤的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麼呢?1963年春,在礦山機械廠任職會計的李楊尚且年輕,有一次前往百貨大樓為自己購買新鞋的時候,與櫃檯邊上的工作人員張葆珍有了交集。

由於二人都不是本地人士,還碰巧來自於同一個老家,於是二人的往來漸漸多了起來,成為了每週固定聯絡串門的好友。李楊初入社會,又是外來人口,本身就對陌生的環境感到十分不適應。此時遇到了熱情和善的張葆珍喬世凱夫婦,心生歡喜的同時也存著感激的心理,自然對他們二人產生了依賴,全心全意地對他們好,甚至到了無話不談的地步。

某一次聚會中,在談論到工作相關的話題時,李楊無意中講起自己身為廠裡的會計,需要每個月固定一天前往銀行取錢,然後將工資如數派發下去。張葆珍夫婦在得知取得的金錢有一萬六千元還多的時候,雖然表面不露聲色,其實已經心存歹念了。只是毫不知情的李楊並沒有察覺到危險,結束聚會後便離開了張葆珍的家。1963年11月22日,到了李楊前往銀行替工人們取工資的日子。然而全工廠的人卻再也沒能等到李楊的歸來。

原來是取款這天,喬世凱早早便等待在銀行附近觀察到了李楊的往返路線。在李楊10點左右走出銀行之後,憑藉和李楊相熟的熟人身份將李楊騙回了家中。隨即張葆珍負責吸引李楊的注意力,喬世凱在背後用早已準備將其在屋中殺害。隨即二人翻出李楊包中的錢,用家中的棉被將李楊的屍體蓋住後,將其埋在了屋內的角落裡。時間長了以後,屍體散發出腐爛的氣息實在是過於濃郁,為了保證屍體不被發現,二人不停地在家中點香薰,朝埋屍體的地方潑白醋和蘇打水,甚至還幾次三番請工人來家中重新抹水泥地。

考慮到李楊的失蹤會讓工廠報警,喬世凱和張葆珍商量後四處傳播李楊為了錢心生貪念,帶著工人們的工資逃跑的謠言。憤怒的工人們很快就接受了這一說法,工廠方面也不做他想。再加上的確找不到線索,整個案子就這麼被擱置了下來。直到21年後原先的埋屍地上開始動工,得知屍體被挖出的喬世凱這才畏罪自殺。而張葆珍在汙衊與抹黑李楊後逍遙法外整整21年之後,這才終於落入法網,接受法律的制裁。

為了謀求不義之財殺害無辜的朋友,還為了隱藏事實真相散佈流言;阻礙警方探案程序,拿著別人的血汗錢逍遙法外。喬世凱和張葆珍夫婦可以說是不仁不義,罪大惡極。但與此同時,導致李楊死在自己花一樣的年紀的,還有她自己的善良和熱情。漂泊異鄉的孤獨感令李楊內心脆弱,急於尋求寄託和依靠;對待朋友她付出了真心,真誠相待。卻沒想到自己的善良卻成為了殺死自己的一把尖刀,所謂的“朋友”也能因為利益同自己翻臉。

李楊的遭遇無疑是令人扼腕痛惜的,沉睡在冰冷的地底足足21年才讓真相大白於世間。即便我們知道要做一個真實善良的人,要做一個真誠待人的人,但在此同時也要學會保護自己,不是所有人都會用同等的善良回饋你的真誠。在與人交往的過程中,保證自身善意的同時對他人有所保留和提防,學會保護自己,學會保持恰當的社交距離,希望李楊的悲劇不會再次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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