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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代人接力四十年把沙漠變綠洲:南方的大海咱還沒見過

大家好,我是甄女士。

60年前,一個年輕的姑娘嫁入了古浪縣。

那一天,全村人高興的看著姑娘上驢車、拜天地,中午一起吃著燴菜慶祝這段值得祝福的姻緣。

可還沒等全村老少們放開肚皮吃,一陣黃風瞬間刮過,一瞬間天地都變暗了,桌前吃飯的人開始四處逃竄躲風沙。

大家知道,這陣狂沙來自於八步沙。

它處於騰格裡沙漠南緣,是古浪縣的最大風沙口。

這些年來,黃沙颳得是越來越頻繁,這讓周圍10個村子深受其苦。

日子長了,不少年輕人都背起了行囊出走家鄉。

這種情況讓一個叫石滿的老人看不下去了,他找來村裡的老人家們。

“多少年了,都是沙趕著人跑。現在我們要頂著沙進。”

同意石滿想法的還有賀發林、張潤元、郭朝明、羅元奎、程海幾位老人。

他們約定好以聯戶承包方式,組建了八步沙林場。

可鄉親們聽說後,對他們說:別人承包良田,你們包沙漠,圖的啥?

就連家裡人也勸他們,不能這麼幹,要不然遲早會把命搭進沙漠裡。

可老人們卻不這麼認為,他們跟大家說,如果八步沙治不住,自己的後輩們遲早要喝西北風。

這祖祖輩輩們生活的地方,咱自己不管誰去管?

於是,這六位老人捲起鋪蓋,用拼命的勁頭走向了沙漠。

但最開始,需要怎麼治沙其實他們心裡也沒什麼譜。

他們想著,咋的也要先把樹種上。

就這樣幾個人湊了錢買上了樹苗,靠著一輛老架子車、一頭毛驢開始了治沙造林。

老人們為了減少奔波,在沙漠中挖了個坑,上面用棍棒支起來,再蓋上草和沙子,這樣就變成了一個簡單的家。

白天他們幹活累了就靠抽菸解乏,晚上就在沙坑中鋪上被褥睡覺。

老人們說,因為到處都是風沙,做飯的時候,沙子揉進面裡、刮到碗裡,吃進嘴裡,牙稍微不留意就會被硌到。

這樣的條件,人活著都困難,何況是稚嫩的小樹苗。

忙活一場下來,樹苗活的連30%都不到,可也是這些活下來的樹,讓老人們看到了希望。

他們說,“只要有活的,就說明這個沙能治!”

老人們透過不斷嘗試發現,只要在樹邊上埋上麥草,就能防止沙子被吹飛,樹苗就能保住。

為了多種下一棵樹,老人們商量了一下,把家裡能用的人都用上,一起來種樹,就連10歲的孩子也成了種樹的能手。

儘管治沙多年,樹也成活不少,但沙漠的威力依舊讓老人們不敢小覷。

1993年的一個晚上,羅元奎在睡夢中突然聽到轟隆一聲巨響,之後就沒有了記憶。

原來,巨大的風沙把他們蓋的房子弄塌了,而羅元奎直接被壓在了下面。

醒來之後,他急得哭了。

他不是擔心房子,而是覺得那麼大的風沙一定也把剛種的樹苗連根拔了。

還有一次,沙漠中下雪了,可雪後的沙漠地形就變得一模一樣讓人難以分辨。

那天晚上賀發林去巡林時一下子迷了路,怎麼走也走不出去,到了亮天后才發現自己居然在沙丘周圍走了一夜。

就在這樣的條件下,六個老人花了十年硬是造出來4。2畝綠色。

可沙漠逐漸被馴服了,老人們的身體卻一年不如一年了。

賀發林有一次在種樹的時候,突然暈倒在了樹坑旁邊,等給他送到醫院後,大家才知道,老人得了肝硬化,並且已經到了晚期。

因為日子不多了,親人們提議就用老人種的沙柳做棺材吧。

這事兒讓賀發林聽到後,哽咽著拒絕了親人們的提議,他說:“捨不得啊,捨不得……”

在彌留之際,他把兒子賀中強叫來跟他說:“我給你們什麼都沒有掙下,就掙下八步沙那幾棵樹。你去給我管理好,就把我也對住了。”

賀中強哭著答應了父親的請求。

其實在此之前,六位老人就做好了約定,不論什麼情況出現,六家必須要有一個繼承人要把八步沙接著管下去。

當時石滿的兒子石銀山曾經問過父親:“爹,就憑我們這些人,壓住這漫漫黃沙,不是愚公移山嗎?”

賀中強也曾問父親:”面對沒有盡頭的沙漠,努力做著沒有盡頭的事,值嗎?”

老人們沒有回答什麼,而是用行動告訴孩子們沙止步、綠成蔭的重要性。

治沙,本就是是人和時間的較量。

沒過多久,一場黑沙暴突然來襲,20多個人的生命就這樣被奪走了。

孩子們認識到,父親們是對的,如果不把沙徹底治住,下一輩遲早還要重蹈覆轍。

於是,賀中強、石銀山、郭萬剛、羅興全、程生學等,相繼接過父輩的接力棒,成了八步沙第二代治沙人。

程生學說,我爹交代了,他說你死也死在八步沙!

再後來,郭萬剛的侄子郭璽也來到了八步沙成為了第三代治沙人。

在三代人的努力下,共造林21萬畝,植樹4000萬株。

八步沙林場管護區內林草植被覆蓋率由治理前的不足3%提高到現在的70%以上,全縣風沙線後退了15公里。

郭璽說:“南方的大海,我沒見過,但如果能在沙漠裡看見花海,那該多令人高興。我有這個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