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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年代,美貌嫂子被害,年輕小姑失蹤,偵查員擒兇,破解離奇命案

1953年9月21日中午,秋風送爽的季節,雲南昆明黃土坡公路上,在四周田地裡勞動了一上午的農民,三五成群結伴回家吃午飯。

突然,走在前面的一個眼尖的青年農民叫到:涵洞下面好像躺著一個人!

聽他一喊,幾個大膽的年輕小夥和姑娘跳下公路,跑到涵洞裡檢視,這一看不要緊,著實把幾個人嚇得哇哇大叫。

只見一個身穿藍衣藍褲,梳髮髻戴銀簪的美貌婦女,直挺挺躺在涵洞裡的地面上。這副打扮不應該躺在地上,怎麼看怎麼像死人。

幾個年輕人只會亂叫,等走在後面的年紀大的人過來一看,先摸摸口鼻,確認沒了氣息,便急忙報警。

經法醫鑑定,死者是一中年婦女,約三十歲,中等身材,體態豐滿,容貌秀麗,小腳。全身上下無外傷,無搏鬥跡象,衣褲潮溼。

涵洞里正有一條小河流過,偵查員據此初步判斷,死者是溺水身亡。

但那河水很淺,剛剛沒過成年人小腿肚,根本淹不死人高馬大死者;如果是被人強行按入水中,死者體格如此強壯,她不可能不反抗,但她身體上卻又沒搏鬥痕跡。

她到底是怎麼死的?又是誰殘忍地殺害了她?真相撲朔迷離!

那時是建國初期,沒什麼沿街監控、檢驗DNA等高科技手段,破案只能靠走訪。

於是,警方率先在昆明各大賓館、旅社、招待所開始調查近期中年婦女投宿情況。

不久後,黃土坡明星旅社入住登記上一個叫何梅的人進入了他們的視線。

何梅和一個叫張蓮的女人,曾在案發前一天投宿明星旅社,據旅社老闆辨認照片,確認死者正是何梅。

因死者在明星旅社住了一晚,老闆知道的細節不多,只聽張蓮說她陪嫂子何梅來尋哥哥沒尋到。而何梅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案發當天下午,張蓮扶著何梅離開,何梅看著很不舒服,腳步遲緩,人昏昏沉沉的樣子。

偵查員聽完老闆的話,頓時就發現了疑點:作為小姑子的張蓮,無論是何梅突然發病還是猝死,她都不該將嫂子扔到涵洞裡。

張蓮有重大嫌疑,警方於是馬上對她展開調查。

很快,警方在另外一間青雲客棧,發現何梅從9月1日到20日一直在此投宿。

青雲客棧的老闆妻子王大姐,一聽警方來尋訪何梅的事,立刻打開了話匣子:這個何梅我知道咋回事,她要去東北找他丈夫 ,兩個都分開十多年了。何梅就猶豫要不要去。

按她自己說是跟丈夫結婚不到一個月,丈夫就參軍離家,跟丈夫早沒感情了,但那丈夫也是個實心人,如今退伍落戶到了東北,給她寄來200萬元(舊幣)。

何梅又想去,又怕適應不了東北那天寒地凍的環境,又怕跟十幾年沒見的丈夫相處不來,一直猶豫不絕,就始終沒動身。

她在這邊有個叫張蓮的老鄉,常來看她,給她出主意。那姑娘倒是個有文化有主見的人,就在附近金雞巷當保姆。

20號下午,何梅跟她老鄉張蓮走後,再沒回來。我還以為何梅下定決心去東北了呢,咋還死了呢,這上哪說理去?挺好個大嫂子……

王大姐說完,連聲嘖嘖嘆氣,唏噓不已。

偵查員得知,原來這兩人是老鄉而非姑嫂關係,為何張蓮要說謊?是張蓮見財起意,殺人貪財嗎?

警方開始全力調查張蓮,經過調查發現這張蓮可不是一般人。

張蓮曾在金雞巷唐教授家當住家保姆,據唐教授鄰居劉老太太講:這個小張,可是個狐狸精,唐教授的太太是個癱子,躺床上多少年了。

一天早上,我就聽她家裡又哭又嚎的。

我隔著門一聽,聽到唐太太在哭,說唐教授對不起她,跟小張保姆睡在一起了。那小張也在哭,說她一個大姑娘家,什麼都給唐教授了,不能就這麼不清不白走了,要唐教授給她個說法。

唐教授吭哧癟肚地說會有辦法的。我這一聽,哎呀,這野老婆都鋪到明面上說,唐太太這個癱子可怎麼辦呀。

別說,唐太太健康的時候,也是讀書人,有本事呢,沒多久,唐家人就悄悄搬走了,去哪了不知道。

看那小張來找了幾次,也沒結果,房子都換主人了,上哪找去?活該!小狐狸精,沒好下場!

聽完劉老太太拉拉雜雜說了這麼多,警方終於抓到了重點,這個張蓮涉嫌詐騙,回去一查卷宗,果然張蓮在昆明做了好幾起靠美色敲詐僱主的案件,至今仍在被通緝。

張蓮的真名叫孫玉嬌,在地主家庭出生,1951年她為了逃避鎮壓,改名換姓潛逃到昆明,經表叔李寬介紹在昆明當地上層人士家裡當保姆。

警方這查了一溜十三招,硬是沒找到張蓮一根毫毛。

現在總算知道了張蓮的真名及密切聯絡人。二話不說,直接到李寬家查訪。

李寬女兒提供了一個關鍵線索說:21日那天玉嬌姐姐來家時,渾身溼漉漉的,說是去湖邊玩不小心掉湖裡了。

在家換了套乾爽衣服,說她近期要出遠門,臨走時留了個包裹。

偵查員開啟包裹檢查,發現了大秘密,包裹裡有張蓮的假證件照和一些明顯是農村婦女的隨身物品,一些包小腳的布,尤為顯眼。

警方將這些物品帶到何梅老家請她家人辨認,經確認隨身物品是何梅的,看張蓮假證件照上的照片,有人認出是同村地主家女兒孫玉嬌,早幾年人就不知所蹤。

當警方讓何梅家人到昆明認屍時,卻遭到了意外的拒絕。何梅家人說何梅早已到東北與丈夫段德團聚了,有信件為證,不可能去世。

只見信中段德提到:何梅已到黑龍江北安農場,一切安好,請勿掛念。

警方大吃一驚,何梅明明已死,那個到東北跟段德團聚的人是誰?

這時,昆明李寬也交到公安局一封孫玉嬌的來信,信中說自己已到齊齊哈爾,跟一軍人結婚。

警方綜合所有線索,判斷到東北跟段德團聚的是孫玉嬌!

初冬,白雪皚皚,黑龍江齊齊哈爾北安農場的段德,被叫到場部問話。

幾個操著昆明口音的警察問了他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你的妻子跟過去有什麼不同嗎?”

“變化挺大的,嘿嘿嘿,我們十二年沒見了,有變化是正常的。”

段德自從自己秀氣的媳婦來了農場後,已經習慣周遭人對他媳婦的詢問,這次他以為跟以往一樣,樂呵呵地回答。

“頭髮短了,人瘦了,腳也變大了,還會讀書、看報。”

偵查員拿出何梅和孫玉嬌的照片讓段德指認哪個是他老婆。

段德拿起孫玉嬌的照片,笑得合不攏嘴地說:是這個。

偵查員眼神複雜地對望了一下,嚴肅地跟段德說:你的妻子何梅已於9月21日在昆明死亡,你現在的妻子,是通緝犯孫玉嬌頂替的。

老實淳樸的農場工人段德聽了這話,立即驚得呆若木雞,末了,他也沒再為孫玉嬌辯解,軍人出身的他已經迅速判斷出警察說得沒錯。

10月初段德見到假何梅時,就覺得她是個完全陌生的女人,但他安慰自己十幾年未見,人總是會變的。

後來他對假何梅的一雙小腳怎麼變成了大腳板提出疑問時,假何梅說:結婚時我才16歲,到20多歲後,腳自己就長大了。

後來,段德問她咋從文盲變得突然認識字了,假何梅說:我沒事時參加了村裡的掃盲班,自己學的。

對妻子的這些變化,段德也沒想那麼多,變得有文化了總是好事,他壓根沒想到這個跟他生活了50多天,他朝思暮想了12年的妻子,居然是壞人冒充的。

那假何梅也就是孫玉嬌現在在哪呢?

人家厲害了,她因為識文斷字又能說會道,被農場送到齊齊哈爾學開拖拉機去啦。

最終,這個冒名頂替的孫玉嬌被警方捉拿歸案。

她到底為什麼要殺何梅呢?

這起曲折離奇的殺人案,一切源自於何梅的無知輕信與孫玉嬌的膽大妄為。

原來,何梅這個從沒出過遠門的農村婦女,對一個人去遙遠的東北與十幾年未見的丈夫相聚,充滿恐懼,她不知此去是福是禍,就一直住在青雲客棧徘徊不前。

剛巧遇見了住在同一條街的同村人孫玉嬌,人生地不熟之下,她把這個同鄉當做親人,絮絮叨叨將她與丈夫的情況事無鉅細,全都告訴了孫玉嬌。

甚至段德給她的200萬,和幾封來信,探親的路線圖,都翻來覆去給孫玉嬌看了好幾遍。

而此時的孫玉嬌,因為詐騙案在身,正愁得無處可逃,她得知了段德在黑龍江北安農場中生了根,積攢了鉅款,讓妻子前去找他,這對夫妻已經12年沒有相見了。

急於逃離通緝的孫玉嬌,便萌生了與何梅交換身份,冒充她去投奔段德,從此洗白身份,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在與何梅交往了20天,徹底摸清了兩夫妻的情況後,張蓮以去天津找丈夫為由,讓何梅跟她去明星旅社住宿,隔天一起坐火車離開昆明。

何梅正不敢獨自一人北上,非常願意能有孫玉嬌跟她搭伴走,便對孫玉嬌完全沒了戒心。

9月21日早上,張蓮買了兩個燒餅,在其中一個燒餅中夾上有麻醉作用的狗核桃子,給何梅吃。

何梅吃後中毒,整個人昏昏沉沉,孫玉嬌趁機將她扶到黃土路涵洞下面,當何梅昏迷毫無意識時,將其推入河中致其溺亡後,扔到涵洞裡,揚長而去。

之後,孫玉嬌帶著何梅的證件、錢財、書信,以一個完美妻子的形象到黑龍江北安農場投奔段德,一番花言巧語糊弄住了他,自以為一切天衣無縫,從此瞞天過海。

然而,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孫玉嬌萬萬沒想到,經過偵查員的南下北上一調查,她的所有的罪惡就大白於天下。

這個膽大妄為的殺人犯最終被繩之以法。

這樁案子告訴我們,財不外露,老話誠不欺我,出門在外,要保護好自己,勿輕信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