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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愛千恩!

以前喜歡蔡依林,崇拜林俊杰,但是現在我很喜歡一個歌手叫王琪,他的代表作《萬愛千恩》,唱出了我們打工人的心聲,特別扎心窩子的那句:是不是我們不長大,你們就不會變老……直接淚奔!感覺虧欠父母太多,無力償還,當然,他們也不需要,只要我們常回家看看,讓院門敞開,將灶臺燃起,殺雞、砍肉、剖魚……直至清香撲鼻,然後一家人痛痛快快地吃個團圓飯,就心滿意足。母親照舊忙碌,恨不得窮盡她的手藝,將我們打點得祖宗菩薩一樣,依依滿足;我們要罈子菜,她就彎著腰身,用筷子去夾辣椒蘿蔔、豆腐乳……我們喜歡吃小菜,她就拎著菜刀去菜園子裡切割;少油添油,淡了加鹽……而父親著急會喝醉,他說,一家子,難得吃個團圓飯,不來杯酒,像話嗎?幹!杯子被碰得鋼鏰兒響,然後咂摸著嘴,美氣哩!喝了酒的父親,就跟縣長做報告一樣,滔滔不絕地,外頭吃不習慣了!提前給家裡打個招呼,吃魚網魚,吃肉殺豬………彷彿只有好吃好喝,才能挽住我們的心一樣;其實並不那麼回事,只要一家人其樂融融,即便粗茶淡飯,照樣吃得津津有味呢!

父母在,不遠遊。我找工作的宗旨都是圍繞著長沙轉,父母年歲漸長,需要陪伴和照顧。不出遠鄉,彼此有個照應,禮拜天就可以回家看看。臨近年關,母親為了迎接我們回家過年,曬了紅薯片子,將被子用肥皂搓得透著一股濃郁清香,沁人心脾;家裡有洗衣機偏不用,為了省那兩塊錢的水電費,不惜用手搓,凍得手指通紅髮紫,我們勸她,別吝惜那幾毛錢,該花得花呢!好比你搓麻將一樣,只要過足癮就中!她卻笑道,手搓洗的被子,乾淨,也更暖和些,關鍵看你這丫頭片子,能心疼娘啵?咱不心疼了!嘎嘎疼,不過蓋在身上確實暖,那皂香味兒確實好聞,睡得踏實不說,能做個好夢。父親呢!熏製了臘魚臘肉,風吹日曬,煙熏火燎,摹地,泛出蠟黃的成色,油汪汪地,讓人垂涎三尺。父親給我們說,不夠吃,還要買點兒,才放心。現在,村裡誰家宰羊殺牛,他都會前去湊個熱鬧,將納在襪子裡的票子全部拿出來,砍十來斤上好的瘦肉,然後撒鹽、晾曬、煙燻,直至我們心心相念的味道。現在,又到了曬年貨的季節,院子裡透著臘魚臘肉的煙熏火燎的味道,給這個單調的季節平添了幾分煙火氣息,一年匆匆而逝,年味漸漸變得濃烈起來。

今年會提前回家,去鎮上,給母親買一件棉衣,給父親買一雙皮鞋,然後一起痛痛快快地吃個團圓飯。在農村沒有啥宏大的願意,踏踏實實過日子,就足以心滿意足。給他們再多的錢,寧可藏在櫃子裡發黴,也捨不得花。去年去沿海城市出差給他們買的墨魚乾、鹹魚幹,放在櫃子裡臭得連貓都繞著走,他們捨不得吃,只有我們回來,才會下鍋。節儉慣了!捨不得吃,藏著、收著,直至發黴發臭。我現在學聰明瞭!常回家,去鎮上砍新鮮的魚肉,既幫他們改善了伙食,又免得浪費,多花冤枉錢。城裡流行暖氣、烤電火,鄉下照舊砍柴,生盆火,取暖!一家人彷彿只有將柴火燒得通旺,才有過年的味道一樣,各添一塊木柴,火燒得滿臉棗紅,直抵眉心,然後,喝著薑湯茶水,或者甜酒衝蛋,家常理短地扯上一陣,這日子過得才算體面。父母漸漸變老,我們回家的次數日漸頻繁,家的味道也越來越濃。以前在外頭餓了、受了委屈才回家,現在想起爸媽,就會迫不及待地回家,去老家看看,一起吃頓飯,然後踏踏實實去城市上班。父母為我們操勞,我們漸漸懂得父母的艱辛不易。常回家看看,終究是好的,不一定要吃啥,讓父母握著我們的手,拍拍我們的肩膀,然後知暖知熱地問候兩句,心裡面特別知足,真的,有時候,啥也不說,往家裡面坐一坐,都是充實的。臨近年關,回家的願望,變得愈發迫切,希望一切都是美好如初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