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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城》裡多次出現的“一”字,都有何意義?

婚姻是座圍城,裡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想進去。

這是錢鍾書著名小說《圍城》裡的話,相信大家都聽過。出版於1946年的《圍城》是錢鍾書先生唯一的長篇諷刺小說,被譽為

“新儒林外史”

,是我國近代的經典作品之一。

本書所描寫的時代為二十世紀四十年代下,主人公方鴻漸留學多年回國之後,所經歷的事情。方鴻漸所經歷的這些事情就如同圍城一般折磨著他的精神,折射出當時一部分知識分子卑劣的生活形態和病態的精神世界。

這樣一篇經典小說,每一句話,每一個詞語,每一個字都是經過錢鍾書先生精心打磨的,想必有很多人好奇,如果想要把這本小說,翻譯成其他語言,是否能保留住屬於那份精心構造和語言的優美。

談及此,就不得不說一下翻譯中常常會被用到的順應論了。

錢鍾書

順應論

順應論原本是生物進化理論中的一個概念,後將順應論作為一種視角引入語用研究,由此產生了語言順應論。

該理論是由比利時著名語言學家、國際語用學會秘書長弗爾謝爾倫創立的。

他認為語言的使用是語言發揮功能的過程,或者說語言使用者根據交際語境的需要不斷地選擇語言手段,以實現交際意圖。在此,順應體現為語言使用環境與語言結構選擇的相互適應。

語言順應論的重要概念被維特根斯坦概括為做出選擇、可變性、協商性和順應性4個研究研究角度。

電視劇《圍城》-方鴻漸

根據“順應論”的觀點,不同語言的使用是在不同意識下進行的,為了適應交流需要做出不斷的調整。

從順應論的理論來看,翻譯很難達到和原文一樣,原文和翻譯出來的文字,由於時代的差異、語境的差異、語言結構的差異等都會造成資訊的缺失和誤解。

語言順應的動態性給翻譯帶來啟示就是,譯者完全可以按照跨文化交際的特定語境靈活地運用翻譯策略,翻譯的標準在於它是否符合譯文讀者的時間、語境和語言結構。

在許多翻譯作品中都有著順應論的影子,無論是文學作品還是影視作品。

《圍城》-方鴻漸

書中的“一”

一是漢字中最簡單的存在,同樣也是應用最多的漢字,在《圍城》中也被應用到許多地方

。比如“一”見如故、文盲在黑夜裡也該“一”目瞭然,多此“一”舉、“一”字之差、“一”路平安、高人“一”等、“一”擁而上……。

就像文盲在黑夜中也該一目瞭然,一目瞭然是一個成語,其中的一就不需要翻譯出來,而是翻譯整個成語,而是應該理解這裡的一是一眼就能看得明白,所以可以轉換為匆匆一瞥的意思,可以用英文中的glance代替。

而他們天涯相遇,一見如故中的一就可以翻譯過來,因為一見如故的意思是第一次見面就像老朋友一樣,所以這裡的“一”就可以翻譯為英文中的第一次once。

還有看見一件東西,忽然靈機一動中的兩個“一”,一件東西很簡單就可以用a來表示,而靈機一動中的一就不能簡單的那樣表示,而需要放在詞語中、句子中去體會當時作者想要表達的意思,就可以用英文sudden,表示突然有了一個想法,想要去做。

《圍城》-方鴻漸

書中有太多“一”了,就不一一舉例了。

《圍城》在中國的名氣不僅來自於作者,更主要的是書中的人物、故事情節、哲理能夠讓讀者產生共鳴。

作者可以透過文章內容感染讀者,使讀者能夠與文中人物、同作者共情,從而學到一些人生哲理。

透過運用順應理論來翻譯它,使使用其他語言的讀者可以從這本書中瞭解到作者最原始的意圖和目的,希望讀者能從中發現自我,每個人都能從這本書中的人物成長,從中學到人生的道理。

《圍城》-方鴻漸

何為“一”?

一作為生活中最常見的漢字有著很多用法,可以表示數字;可以表示純、專的意思,如專一、一心一意;可以表全、滿,如一生、一地水;可以表相同,如一樣、顏色不一;可以表另外的,如蟋蟀一名促織;

可以表動作短暫或是一次又或者具有試探性,如算一算、試一試;可以表示乃、競,如一至於此;可以表部分聯成整體,如統一、整齊劃一;可以表示或者,如一勝一負;可以表初見,如一見如故等。

也正是因為一的多樣性,所以在翻譯的時候很難掌握其中的“一”該如何翻譯。

而一的頻繁使用卻代表著作者的用心,可以讓人更好的體會到文中所要表達的情緒。

眾所周知,中國人說話比較含蓄,不會太直接。中國古代或者至少處於二十世紀的人,特別是知識分子,相當咬文嚼字,在那個時代背景下,對於文字的斟酌不可避免,在小編看來這是極其美妙的事情,於讀者來說,是一種享受。

《圍城》方鴻漸與蘇文執

如果能運用順應理論,翻譯出語言中每一個字的深層含義,就能充分挖掘語言中每一個字的深層含義,把它的含蓄、幽默、諷刺的風格展現出來。

這就是《圍城》最大的特色,也是《圍城》二字的靈魂表現。

閱讀一篇文章時,只有深切地體會文中人物的喜怒哀樂,或者換一種方式把自己的人生情感帶進生活,我們才是真正的身臨其境,感受人物的情緒。

在翻譯中運用順應論,就是要最大程度地保留作者的意圖,感受人物的悲歡離合、糾結與掙扎,將這些情感直截了當地呈現給讀者,讀者也能與文中人物共情。

《圍城》-方鴻漸與孫柔嘉

圍城式人生

本文以圍城之名,敘述了方鴻漸的人生,畢業、歸國、戀愛、失戀、找工作、教書、結婚、婚姻失敗。

毫無疑問他都是在圍城內外反覆迴盪,這一切的經驗足以說明婚姻就像圍城,城外的人想衝進去,城裡的人想逃出去。

方鴻漸經歷戀愛又失戀,找工作被降職,終於與孫柔嘉步入婚姻殿堂,在結婚之後雙方才發現在結婚之前沒有發現的對方的缺點,再加上生活的瑣事、工作上的坎坷,很快婚姻就開始破裂,最後二人分道揚鑣。

這種婚姻生活,我們在現實生活中可以看到許多翻版,尤為正常。

如果當初方鴻漸娶的不是這個人而是自己心目中喜歡的人,會是不一樣的結果嗎?會讓圍城坍塌嗎?

其實不然。就算是和自己喜歡的人結婚,還是會面臨生活的瑣事,婚姻的煩惱,進入了婚姻殿堂之後,不加維持,也會落得滿地雞毛的後果。真正能和自己的意中人結婚,婚後還可以維繫好自己的婚姻的人,在現實生活中少之又少。

《圍城》方鴻漸與孫柔嘉

但是,如果追根溯源就會發現人物的悲劇並非由“圍城”本身所致,而是主人公處於圍城之中對生命的悲觀態度。縱觀方鴻漸的愛情、事業、婚姻,他始終缺乏一種理智、決斷、拼搏的勇氣,有的只是怯懦、猶疑、虛偽、費力的糊弄和一本正經的逃避。

在特定的時代背景下,方鴻漸並非個案或特例。

我們許多人也經常覺得就是再圍城之中,慾望是把我們困住的圍城,人類追逐慾望的過程就是衝出圍城,進入另一個圍城的過程。

“圍城”式的生活,是“中性”的,不帶悲劇色彩。最可悲的是我們用絕望的態度去面對求而不得的遭遇。

正如方鴻漸對現狀不滿,卻沒有勇氣去做些什麼改變現狀,而是沉溺於現實和慾望之間的沼澤地帶,一邊等待著別人把他救出來,一邊又抱怨著沒有人救他。

我們需要認清自己在這場圍城式的生活中,在求而得的時候是否還需要不斷地尋找;求而不得時慎重想一想,我們是要拼盡全力搏一把不辜負自己,還是和自己和解、與世界和解,釋懷現實中所遭遇的一切。

《圍城》-方鴻漸

城外的人要衝進去,城裡的人要逃走,結婚也罷,事業也罷,人生的願望都是如此。

正如楊絳所說,不僅婚姻像圍城,人生、事業等更像圍城。

小時候,我們是學生,需要應對學業;成年後,我們是工作者,要面對工作,面對職場;結婚要面對婚。我們一直在迴圈,重複著做著父輩們做過的事情,就好像我們身上被裝了一個會打人的鬧鐘,只要時間到了不做那件事情,就會被捱打。

不同的是,我們每個人的心態決定著這個迴圈是惡性還是良性。

滿足者安於現狀,奮發者想要打破現狀,厭惡生活的人,則做著不切實際的夢。

楊絳

最後

《圍城》之所以為圍城,不光光是文字的比喻、生動形象、巧妙,還有文字背後蘊含著的人文、哲學、思想以及對某種現象的反饋。

順應論則可以更好的表達清楚意思,讓圍城的核心不要丟掉,讓更多的人體會到圍城,思考圍城的含義,甚至給讀者的未來生活帶來啟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