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周生如故番外，誰說女子不如男，她也會為了心愛的人勇敢起來

第三十四集

昭昭緊挨著沈策，只有在哥哥身邊，她才能真正感覺到安全。沈策握著昭昭的手，溫聲和她解釋：“他是周生辰，是哥哥最為仰慕的一位兄長。崔家小姐便是兄長未來的妻子，我們也要依禮喚聲嫂嫂的。”怕昭昭誤會了傷心，沈策忙不迭地跟她解釋著。

昭昭輕聲應著，乖乖地依次喚了人，又笑了笑：“嫂嫂在宮裡的時候便和昭昭解釋過了。”時宜怕昭昭自己一個人悶著難過，早早便挑了機會跟她解釋過了。嫂嫂的確是嫂嫂，卻不是世人所知的那位嫂嫂。

時宜雖早已經把自己當成了周生辰的妻子，但聽到沈策和昭昭這聲嫂嫂，終究還是忍不住紅了紅臉，悄悄睨眸望一眼周生辰。他倒是神色淡然，並不覺得有什麼，似乎她本該就被如此稱呼。

看到大家的反應，時宜心底的弦略鬆了鬆，端起了嫂嫂的架子看著沈策，眼睛裡不自覺地帶了幾分嚴肅：“昭昭既喚了我一聲嫂嫂，我便也該為妹妹打算。不知道將軍可願為了心上人，與這世俗對立，將昭昭娶了？”

聞言，昭昭的手驀地一抽。她的心思時宜早已知道，但她自己卻並不敢做這樣的奢望。哥哥是在上的王，是眾人仰視的大英雄，與胞妹成親，豈不是坐實了他亂《倫》麼？昭昭寧死，不肯連累哥哥。

沈策抓著昭昭的手不給她退縮的機會，沉沉的嗓音裡帶了幾分柔和：“為了昭昭，我願與這天下為敵。只是暫時要委屈昭昭，不可對外有所表露，仍舊以兄妹相稱。待它日兄長有所成，我必定風光昭告天下，我沈策願娶昭昭之心，日月可鑑！”

他從來不是一個會忌憚世俗眼光的人，為了昭昭更無所顧忌。只是如今的他，有了兩全法，定會想法子叫這世俗容下他們二人。

周生辰與沈策前日交談之事，便是商討著未來大計。即使他回了北陳，即使他拿回王權，也仍舊會被世人詬病時宜與他的師徒之情。因而，周生辰此行，便是要同沈策商討。與其這天下有負於他們，不如索性去重建一個不負於他們的天下，也好結束這日久年長的征戰，還百姓一片安寧。這條路雖漫長且艱難，但為了時宜，他願意一搏。總有一日，他要這世間人皆知，他周生辰與崔氏時宜乃真心相付的一雙人！

怕昭昭心裡有所負擔，沈策又低聲安撫她：“昭昭莫怕，有哥哥在，定然不會棄你於不顧，也不會叫你受了分毫的委屈。”

想起小姑娘那些日子趴在酒缸邊喝得迷迷糊糊之際跟他說的話，他心裡就一陣的抽疼。為了替哥哥報仇，她甚至想要去委身於人，只求哥哥不能枉死。小姑娘尚且如此勇敢，他又怎好負了她？

周生辰捏捏時宜的掌心，眼神裡滿是寵溺，壓低聲音湊近些同她道：“倒是當真有了當嫂嫂的威嚴了，連堂堂臨江王在你面前都得乖順聽話了。”

時宜被他鬧了個大紅臉，偏屋裡的燭火映得亮，讓人一眼就瞧得出端倪。時宜忍不住悄悄白了周生辰一眼，嘴角卻掩不住笑意，悄悄往上揚了起來。她倒是絲毫不介意旁人喊她一聲嫂嫂，只要是真心待周生辰的人，她也會真心待他們。

眾人又商議一番，仔細籌謀著如何應對宮裡的那兩位嬤嬤。畢竟是安插過來的眼線，他們須得恭敬、仔細著些。時宜與周生辰的行蹤也得小心些不能輕易洩露出去，以免惹起了什麼麻煩。

周生辰默了良久，方才開口道：“你這遭的婚事，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時宜不適宜與你走這一遭，但昭昭可行。只是禮成之後，便以新娘婦身子不適，須得安心靜養為由，讓這個王妃暫且應付了宮裡的嬤嬤。昭昭照顧生病的嫂嫂，暫時也不宜再進宮。待我們回頭周旋一番，宮裡也就沒了這心思再來監視著你們了。”

周生辰抬眸望向沈策，至於這如何周旋去牽制宮裡的視線，就得他仔細思忖了。這麼多年的歷練，相信他在各處也都有了自己的眼線，使些小伎倆應該還是可以的。自幼在宮裡長大的他，雖不屑於使那些陰招，卻也懂得如何以小搏大，去制衡他人。

“往日我便是太過心軟，才叫時宜受了這般委屈。這回昭昭能脫身，實屬萬幸，希望你們二人慎重思忖，切莫再蹈了覆轍。”

便是如今的周生辰，也已經開始暗中聯絡，伺機還朝。又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沈策與昭昭再走了他與時宜當日的老路，看著他們二人再忍受什麼分別之苦。

重活一回，他便明白了，人生短暫，無須太在意他人的眼光，讓自己身邊人過得舒坦才是頂要緊的。若在此之上能讓天下人再受些雨露恩澤，那才是真正的大愛。一切的大義與大愛，都不應該是以犧牲親近之人為名，更不應該與之相悖！

昭昭仍有些瑟縮著想要退縮，哥哥自幼吃的苦她都看在了眼裡。他滿身的傷，她亦是心疼至極。她不捨得讓他再與世為敵，哪怕只是遠遠瞧著他幸福，她也是願意的。宮裡那位同她說，只要她嫁了人，替她去牽制住她想牽制的人，便也是幫了沈策。昭昭知道，那不過是她哄她的把戲。可若是哪一日哥哥說，讓她嫁給誰，她是斷然不會拒絕的。哪怕明知自己所嫁之人並非心尖上的那位，只要是哥哥說的，她都甘之如飴。

沈策握緊昭昭的手，垂眸望著她。時宜與周生辰的痛他雖未親眼所見，卻在知道他的傷勢之後也猜到了一二。況且都是久歷沙場之人，又怎麼會不知道那剔骨之刑意味著什麼。他如今九死一生才能同他心頭之人在一處，也算是圓滿了。然而他不想再歷這一遭，所以他願意與周生辰共商大計，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為了昭昭，他也願意闖上一闖！

有些痛，經歷一次足矣！這一次的經歷，周生辰與時宜便也明白，這世間，唯有對方，才是彼此最值得珍惜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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