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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河畔草”,後半句並不是“悠悠天不老”,原句的意境更美

瓊瑤,為當代作家,編劇。曾幾何時,瓊瑤的愛情小說,紅遍了大江南北,以至於“文痞”王朔都看不下去了,王朔1999年在《我看金庸》一文中,順道將當時的瓊瑤也給批判了一番,王朔道:“誰讀瓊瑤金庸誰就叫沒品味,一概看不起”、“這些年來,四大天王,成龍電影,瓊瑤電視劇和金庸小說,可說是四大俗。”

王朔此文一發,即刻引起了輿論的轟動,因為當時很多人都還在熱愛“四大俗”,難道大多數人都沒品嗎?就像當年郭沫若發文罵魯迅一樣,金庸也沒有及時回覆。魯迅時隔很長一段時間,用“才子加流氓”將郭沫若反駁得毫無招架之力,金庸對於王朔《我看金庸》的反駁也是十分之精彩,可以用作與人抬槓的典範。

王朔《我看金庸》主要的鋒芒,並不是指向瓊瑤的,所以當時瓊瑤也沒有必要去理他。時隔多年,回頭一看,金庸武俠、成龍電影,香港四大天王、還有瓊瑤小說,並不是四大俗,至少還有很多人在欣賞他們,有人評論道,瓊瑤的小說,永遠不會過時,理由是:瓊瑤作品之所以不會過時,是因為作品的主題永遠是不會過時的愛情。

話說回來,瓊瑤小說的水準參差不齊是真,當然也是蘿蔔白菜,各有所愛了,筆者最喜歡的瓊瑤小說,便是《青青河邊草》。

僅僅這個小說的名字,就極其富有詩意,小說的文字,筆觸更是細膩,讓人讀起來很容易流連忘返。“青青河邊草”這五個字,取自於《古詩十九首》,《古詩十九首》“是在漢代漢族民歌基礎上發展起來的五言詩,內容多寫離愁別恨和彷徨失意,思想消極,情調低沉。但它的藝術成就卻很高,長於抒情,善用事物來烘托,寓情於景,情景交融。”

瓊瑤還特意寫了一首歌《青青河邊草》,這首歌旋律優美,韻味十足,隨著同名小說和電視劇的火爆,這首《青青河邊草》的傳唱度很高。

“青青河邊草”這五個字,是一代人的記憶。正確的說,應該叫做“青青河畔草”,而且下半句也不是“悠悠天不老”,“悠悠天不老”是瓊瑤杜撰的,記載在《古詩十九首》中的原句更美。

青青河畔草

青青河畔草,鬱郁園中柳。

盈盈樓上女,皎皎當窗牖。

娥娥紅粉妝,纖纖出素手。

昔為倡家女,今為蕩子婦。

蕩子行不歸,空床難獨守。

這首詩的大意是:河邊的草地青青,田園裡的柳枝茂盛,樓上有一位年輕的女子倚靠在窗前,面板與皓月一半潔白無瑕,這位年輕女子體態優美,打扮得很漂亮,她伸出纖細的手指。以前的她,是青樓中的紅塵女子,如今她是在外遊蕩的男子的妻子,在外遊蕩的夫君還沒回來,她獨守著空床,獨自忍受著寂寞。

“青青河邊草”的“邊”字,比不上“青青河畔草”的“畔”字,古詩講究的是遣詞造句,字字珠璣,一字之差,失之毫釐,謬以千里,不然賈島和韓愈也不用“推敲”了。

“悠悠天不老”雖然格局開闊了,但是意境比較簡單,並不美,相反“鬱郁園中柳”與“河邊草”一樣,有孤獨的韻味在。瓊瑤突然從“青青河邊草”,突然轉到了“悠悠天不老”,讓人讀起來就有點突兀了。

在漢代樂府詩歌《飲馬長城窟行》中,也有青青河畔草,詩歌中道:“青青河畔草,綿綿思遠道”,有人覺得這句更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