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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未婚夫接連出事後,頂著剋夫名聲的貴門小姐,嫁了個病秧子

本故事已由作者:

我是三三

,授權每天讀點故事app獨家釋出,旗下關聯賬號“每天讀點故事”獲得合法轉授權釋出,侵權必究。

1

算命的說我命硬剋夫,爹孃不岔,將算命的打了一頓。可在我剋死了克殘了克病了三個未婚夫後,“命硬剋夫”的名聲逐漸傳遍武都城,爹孃坐不住了,又把算命的請上府尋求破解之法。

也不知他們說了啥,算命的走後,爹孃面色有些奇怪。

我道是他們以為我嫁不出去暗自神傷,大手一揮毫不在意道:“爹孃別擔心,要真嫁不出去了我就嫁去周家,反正周彥禮都要死了,我嫁過去還能繼承他們周家的財產,何樂而不為!”

爹直接一口茶噴出來,與我娘面面相覷,似乎覺得我所言不假,二話不說就跑去周家把親事定了下來。

彼時的周彥禮還在逛青樓,聽到這事當場黑了臉,都沒心情跟那些鶯鶯燕燕繼續卿卿我我了。

我卻心情極好,當著他的面勾起桌上一壺佳釀往嘴裡倒了一口,看他吃癟的模樣,笑得肚子有些發疼,“周公子,恭喜啊!下個月你就要當新郎官了,快跟我說說,心裡啥感受?”

他盯著我,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如果長有一口獠牙怕是早咬斷了我的脖子,“白卿卿,你好樣的!”

我深以為然點點頭,還當著他的面調戲了下他懷中兩名美豔女子,不等他揍我又連忙收手揚長而去。

笑話!我跟他生來就是死對頭,鬥了十幾年都沒個輸贏,難道還會怕他一句不痛不癢的氣話不成?何況他前段時間身中奇毒、武功盡失,如今在我面前就跟一隻螞蟻一樣,任我搓扁揉圓。

這般說來,我還有點心疼周彥禮。

從小被我壓一頭也就罷了,長大了好不容易習得一身武功趕超於我,如今又回到了原點。還被我白家霸道定下親事,即將迎娶我這個頂著“剋夫”名號的死對頭進門,可不憋屈。

可一想到他死後,周家偌大產業全是我白卿卿的就高興得合不攏嘴。剋死了死對頭不說還能繼承他全部家產,讓他活著不自在死了也不安生,可謂一舉兩得,人生巔峰莫過於此啊!

周彥禮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死活不肯娶我。

據說為了逃避這門婚事還嚷嚷著要剃度出家,結果被周夫人請出家法,狠狠打了一頓。

我聽著下人打聽來的訊息,笑得前俯後仰,腦海中自然而然浮現出周彥禮憋屈的小模樣。

侍女阿倩看了我一眼,有些頭疼,“虧得小姐還能笑出來,周公子那般不待見小姐,小姐日後嫁過去受委屈了可咋辦?也不知老爺夫人怎麼想的,竟也跟著小姐胡鬧,都把親事給定下來了。”

我不以為意,“你忘了我剋夫名號,嫁過去誰吃虧還不一定呢,不過周夫人能同意這門親事倒出乎我意料。”

阿倩嘟了嘟了嘴,不岔道:“那是小姐你沒聽到外面那些人是怎麼傳的,說周家娶您進門就是為了給周公子沖喜,就算衝不了喜,憑著您命硬給他周家留下一兩個子嗣也算好的。”

我:“……”

娶我一個頂著“剋夫”名頭的姑娘進門沖喜?

我都有點懷疑周彥禮是不是周夫人親生的了。

2

白家和周家都是盤踞武都城一方的豪門大族,一個世代從武,一個世代經商。明面上見了都客客氣氣問聲好,暗地裡卻也鄙夷不屑。

一個看不起滿身銅臭味的商人,一個看不起整日只會舞刀弄槍的武夫,是以非必要無來往。

但那只是長輩之間沒有來往而已,小輩們可不管什麼臉面,看不起就是看不起。尤其是我,見了周彥禮就笑話他一身銅臭味,肯定是掉錢眼裡去了。

那時候的周彥禮,白白胖胖一團,特別愛哭,被我說幾句就淚眼汪汪了,可又倔得很,蓄滿了晶瑩剔透的淚珠子硬是不眨眼,就讓它在眼眶裡打轉。

我覺得好玩,上手一碰,淚珠子就順著白嫩的臉頰掉在地上,逗得我開懷大笑,“周彥禮掉珍珠了,男子漢大丈夫,當著女孩子的面掉珍珠你羞不羞呀!”

他嘴巴一癟,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引來脾氣火爆的周夫人,拿著手臂長的木棍追著我跑了半條街。最後還是爹孃出面,帶著我登門給周彥禮賠禮道歉,這事才算和和氣氣過去。

自那之後,周彥禮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好好的小公子不當,開始鑽研起我白家武學來了。

周夫人帶著他來我白家,想拜我爹為師,我站在一旁義正言辭拒絕,嘲諷周彥禮養尊處優的小身板不行。不想周彥禮瞪著我氣哼哼道:“你別看不起人,等我學好功夫定將你打趴下!”

我向來是家中的搗蛋鬼,爹孃奈何不了我,頗為頭痛,見周彥禮氣勢洶洶,頗有膽量,就破格收了做徒弟。

爹爹向來無私,還真就毫無保留將我白家功夫盡數傳於周彥禮。周彥禮也刻苦努力,白天來我家學武,晚上回去學經商,兩頭跑之下竟是哪邊都沒落下,沒幾年就能與我打成平手。

想起他學武的初衷是為了把我打趴下,我心有不安,看到他在練武就跳出去搗亂。不是將他的刀扔出去老遠,就是將他拿來訓練的木頭人劈個稀巴爛,總之讓他練不了武功就行。

每每如此,他總欲言又止,我卻十分痛快!甚至覺得在他面前搗亂很好玩,劈木頭人劈上了癮。

後來這事被我爹發現了,拿著教鞭追著我跑了小半個時辰,累得扶在門口的石獅子上朝我破口大罵,“你個敗家玩意兒!我還納悶最近怎麼壞了那麼多木頭人,原來是給你劈的!”

我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氣喘吁吁道:“爹,您先歇會兒,冷靜一下,好好想想!那木頭人再重要有你女兒重要嗎?我就劈了幾十個,用不著您一直追著我吧!再說了,周彥禮也是共犯,他任由我劈木頭人,您咋不找他算賬?”

我爹一噎,追得更狠了。

我嚇得拔腿就跑,欲哭無淚,沒想到幾十個木頭人真讓我爹這般上心,早知道就不那麼手賤。

就在我跟無頭蒼蠅一樣亂撞時,周彥禮突然探出個頭朝我招手,“卿卿,快過來這裡躲著!”

我沒多想,甚至有些感動,沒想到平日裡我那般看他不順眼,他卻肯毫不計較幫我。可我還沒來得及道謝,他突然抓住我的手朝我爹追來的方向高聲大呼,“伯父,卿卿在這裡——”

我:“……”

周彥禮,這樑子結下了!還結大了!

3

不知不覺,迎來了我跟周彥禮的大喜之日,妝娘給我打扮好後,就等著周彥禮來迎親了。

我想著周家好歹家大業大,娶我過門可無十里紅妝之盛大也需滿城喜慶之熱鬧,然而終究是我痴心錯付,快到吉時了都不見周家人來迎親。

只有一封書信,說周彥禮身體不適,要延遲成親。

我爹沉了臉色,恨不得扛起他那六尺來長的大刀把周家門給劈掉,我娘也急得團團轉,喃喃道:“不應該啊!咱家卿卿跟他自幼一起長大,怎麼說也有幾分感情,這怎麼說延遲就延遲了?”

顯然,他們都不信周彥禮會在成親這日出事,畢竟要死早死了,不會前段時間還在逛青樓。

阿倩不耐煩了,取下我頭上的鳳冠,不岔道:“小姐,周公子這般辱你!這親咱不結了!”

我搶過她手中的鳳冠,瞪她一眼,“怎麼能不結?他都辱我到這個地步了,咱可不能認慫,這親不僅要結,還要結得理直氣壯!讓全武都城的百姓都唾棄他,而不是看咱白家的笑話!”

阿倩看著我,像在看一個傻子一樣。

我頓了下,繼續說:“咱且先忍他一時,等我嫁過去剋死他,周家的萬貫家財可就全是我們白家的了!”

阿倩:“……”

最後,在我不懈努力的說服之下,即便沒有周家來迎親,我白家還是做足了氣勢將我抬到了周家門口。

周家下人看到我一副來勢洶洶的模樣,嚇得連忙進去稟報,不一會兒周夫人迎了出來,“哎呀呀卿卿你們怎麼自個兒過來了,我不是讓人傳信說彥禮那孩子身體不適嗎?今日實在不宜迎親啊!”

我心下一緊,連忙問道:“他是毒發了還是怎麼?”

周夫人掩面而泣,“不是毒發,但也不知怎麼了,今早就沒醒來過,找大夫診治也是什麼都沒診出來。”

我爹冷哼一聲,毫不客氣道:“我看小白眼狼就是不想娶咱卿卿,也罷,這親咱白家也不稀罕!卿卿,走,咱們回去,爹爹給你另找一門好親事!”

話音一落,還真就招呼送嫁隊伍往回走。

我連忙把老爹拉回來安撫一番,這都從家裡一路敲鑼打鼓來了周家,怎麼還能折回去?今日要真是回去了,咱白家可就沒臉在武都城裡混了!

何況,就我那“剋夫”的臭名聲,整個武都城內的青年才俊,哪個敢娶我?還不如抱緊周彥禮這根大腿,至少他死後還能給我留下萬貫家財。

也想瞧瞧,周彥禮究竟病重到了何種地步,要真是吊著最後一口氣那就更不能走了。這時候就該輪到我上場來個深情表演,不然日後周夫人哪肯把周家諾大家業交付到我手上?

我打著如意算盤,正想哄騙周夫人將我放進府,恰是這時一個身影跑出來,指著我喝道:“白卿卿,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我死也不會娶你的!”

嘿,我這暴脾氣!

我擼起袖子就想上前幹架,不料我爹動作更快,舉起大刀就朝周彥禮劈去,罵罵咧咧道:“你個小兔崽子,翅膀硬了啊!都敢在為師面前放肆了!”

周夫人嚇得閃一邊,周彥禮沒想到我爹也來了,連忙躲開那一刀,求生欲極強,“誒師父我娶!我娶!卿卿那麼可愛善良,我眼瞎了才不想娶!”

然後,我做了個鬼臉挑釁,在他極其複雜的目光下光明正大踏進周家大門,與他拜堂成親……

未婚夫接連出事後,頂著剋夫名聲的貴門小姐,嫁了個病秧子

4

我的洞房花燭夜平平無奇,甚至有點寂靜,因為周彥禮根本沒來我的房間。我倒沒啥感覺,阿倩卻替我委屈上了,“周公子怎麼這樣?既不迎親又不洞房,既然如此,當初還定什麼親?”

她向來敏感,覺得我與周彥禮自小青梅竹馬長大,他不該這樣對我。我卻有些汗顏,當初這門親事是我讓爹孃去說的,也不怪周彥禮心中不舒坦。

不過,不舒坦又如何?

我嫁過來又不是讓他舒坦的,我是看上了他富可敵國的財富!這般想了想,也就不覺得委屈了。

我取下厚重的鳳冠笑道:“阿倩,山不來我自去,他既不來找我,那我們就主動去找他,看看咱們這位周公子平日裡都在忙些什麼!”

這不看還好,這一看直接把阿倩給氣哭了,因為府中下人說周彥禮去留香樓找香香姑娘了!

洞房之夜,他不跟我這個剛拜完堂的妻子睡一起,卻跑去留香樓調戲旁的姑娘。我再是大度也忍不下這口惡氣,更何況我從不是什麼溫婉大度的妻子,遂喬裝打扮一番殺去了留香樓。

上次去過留香樓,這次顯得輕車熟路,直接找去了雅間。

還未走近,只聞屋裡傳出一陣又一陣纏綿悱惻又帶了點惆悵的琴聲,像是愛而不得的女子在傾訴什麼。

我不由停下腳步,推門的手有些遲疑,直到一曲作罷,我才回過神。可手還未觸碰到木板門便自己開了,入目只有一片月牙白的布料,那是周家布料生意當中賣得最好的錦雲緞。

周彥禮沒想到我跟來了留香樓,愣在原地,有些手足無措,反應過來又輕蹙眉宇不耐煩道:“你不好好待在府裡,打扮成這樣來這裡做什麼?”

來時的囂張氣焰本因琴聲漸滅,此時又被他掀了起來。

我盯著他挑眉冷笑,“丈夫徹夜不歸,我來尋他有何不可?”又往他身後打量了一眼,見一美豔女子懷抱絃琴款款而來,輕笑出聲,“還是說我來得不巧,打擾了你的好事?”

他抿唇不語,我卻有些委屈,雖然他娶我是被逼無奈,可從小到大他何曾真正惹我傷心過。偏偏這次,我們的洞房花燭夜,他一聲不吭來了這溫柔鄉,留我獨守空房,顯得我愚蠢又多情。

我明明記得,他以前最不屑來這煙花之地,卻不知從何時起喜歡上了這種地方,時常夜宿於此。

想了想,約莫是在他中毒以後吧。

一夜之間,明媚張揚、瀟灑恣意的少年就變成了個夜夜宿於溫柔鄉、只與美人佳釀作伴的浪蕩公子。

而我不算美人,也不溫柔,他自是不想娶我。

我不管他是何神色,轉身離開。

嫁來周家前就該想到遲早有一天會面臨這樣的情況。是我高估自己,以為可以從容淡定面對,卻不知本性如此,眼裡容不得沙子也見不得這樣刺眼的場面。今晚就不該出來尋人。

走出留香樓後,阿倩迎了上來,看到我身後跟著周彥禮,白了他一眼挽著我的手就往回走。

周家與留香樓不遠,也就幾條街的距離,可來時只走兩炷香的路程回去卻走了近半個時辰。回到府中,我讓阿倩先去睡覺,屋裡一時只剩下我和周彥禮,兩相對立卻又相顧無言。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遲疑道:“卿卿,今晚我沒……”

“我知道。”

我毫不猶豫打斷他,抬眸迎上他略顯慌亂的目光。

他的眸子是深棕色的,湊近了瞧依稀能看見我的影子。

“周彥禮,你不覺得今晚很過分嗎?就算你不承認我是你剛過門的妻子,可我頭上頂著的身份是你周家少夫人!你需得給我最起碼的尊重,而不是大婚之夜跑去逛青樓,知道嗎?”

他垂下眸子,藏起所有情緒,也不知默了多久呢喃出聲,“卿卿……我非良人,你不該進我周家門的。”

5

周彥禮喜歡我,這是他親口告訴我的。

我以為他是拿我開玩笑,沒當真,可當我親眼看到他為了救我挺身迎上那枚毒鏢時,信了。

那是一個明媚的早晨,父親一位友人突然找上門,想讓父親走一趟鏢,將一枚信物送至京城廣平王府。周家剛好要去京城談一筆大生意,周彥禮覺得順路,毫不客氣搭了我白家的馬車。

那時的周彥禮早已出師,時常跟著周家出門做生意,往往十天半個月都不一定能見到。或許便是因為如此,他正式出師那天晚上才會把我約到兩人經常鬥武的地方對我說,今夕何夕見此良人。

在白家那段日子,我跟他可算勢不兩立,突然說了句煽情的話給我整懵了,回過神不耐煩道:“什麼良不良人的,你是不是書讀傻了?”

他臉色一僵,敲了下我額頭沒好氣道:“你才讀傻了。”

後來,我因著這句話輾轉難眠,阿倩知道了緣由,面色古怪,“莫非,周公子喜歡小姐您?”我擺了擺手不以為然,心裡卻有幾分動搖和雀躍,莫非周彥禮那廝當真對我有意思?

可我還沒來得及確認,周彥禮就跟著周家出去做生意了,我看著人去宅空的周府,只覺被耍了一通。

因著這一茬,他想搭我白家馬車去京城,我是拒絕的。但我爹好久沒跟他的好徒兒聚一聚,力排我議將周彥禮帶上,一路把酒言歡好不愜意。

直到一夥黑衣人的出現,打破這短暫的和平。

他們應是衝著那枚信物而來,下手毒辣,招招致命,不一會兒就將我們的人殺了個七七八八。

老爹武功高強倒無事,我卻比不得他,將幾個黑衣人斬於大刀之下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周彥禮撲倒在地。爬起來時只見他後背一片紫黑血跡,還插了枚花形毒鏢,與月牙白長衫相襯格外刺眼。

我來不及多想,只能扶起周彥禮穿進一旁樹林,許是有老爹斷後,身後倒無人追來。只是周彥禮意識漸無,整個人的重量全靠在我身上,沒走出多遠兩個人直接摔下一個大斜坡……

那一晚,發生了很多事。

我為他止血,為他尋找草藥,生怕他就那樣沒了。而他始終昏迷不醒,呢喃自語,卻讓我將他心底最深處的想法窺了個一乾二淨。

他說他還不想死,因為他還沒把心上人娶回家。

我問他心上人是誰,他說心上人姓白喚卿卿,是個笑起來很好看的姑娘,就是性子有點兇,愛揍人。不過他很喜歡,剛好可以娶回家鎮宅。

我又氣又好笑,恨不得把他揍醒。

可聽他聲音脆弱得很,好似一陣風吹來就會散,又忍住哽咽,湊到他耳邊輕聲道:“若是咱們都能平安活著回去,你就去娶你的心上人好不好?”

他頓了下,像是在思考,過了會兒問:“卿卿不願意怎麼辦?”

我緊緊抱住他,感受他身上若有似無的氣息起伏,笑道:“不會的,她也很想嫁給周彥禮。”

6

新婚那晚我與周彥禮說明白後,他倒不怎麼去逛青樓了,但也不想與我共處一室。白日裡還好,與我琴瑟和鳴舉案齊眉,到了晚上就拿各種各樣藉口不回屋,在書房裡一待就是一宿。

周夫人看到這麼“用功”的兒子,既欣慰又惆悵,拉著我的手苦口婆心道:“卿卿啊這書讀多了也不好,你要是得空了就帶彥禮出去走走,這新婚過後哪有丈夫抱著書啃不理一旁嬌妻的?”

我深以為然,像是找到了傾訴口一般,將連日以來的苦水全往周夫人這裡倒,“娘,您是不知道啊!彥禮這婚後不理我也就罷了,他竟還在我新婚之夜出去逛青樓,這要是傳出去了多丟臉啊!”

周夫人頓時瞪大了眼,指著屋裡用功的某人怒道:“你是說那臭小子洞房之夜沒跟你待一起?”

我委屈巴巴點頭。

周夫人臉色漲紅,氣得連說了幾個好字後原地抄起一把掃帚就往書房裡衝。沒一會兒傳來周彥禮上跳下竄的聲音,“娘,您沒事打我幹嘛?”

“你說我打你幹嘛!打死了好讓你投胎禍害別人去!好不容易娶了個媳婦你不陪,非要去煙花之地勾搭那些不三不四的女子,你是要氣死為娘是不是?”

“我沒誒誒打那麼狠,我到底是不是您親生的!”

“管你是不是親生的,今天打的就是你這個不肖子!”

屋裡一陣雞飛狗跳,屋外卻是一片祥和,我掏出下午揣包裡的瓜子,邊磕邊道:“這人就是欠揍。”

阿倩深以為然點頭,同我一起邊嗑瓜子邊看戲。

過了會兒,周夫人似是打累了,揪著周彥禮的耳朵將人逮出來朝我道:“卿卿,把你丈夫領回去好好教育,娘就不訓了!等他爹回來再好好教訓!”

“好嘞!娘,您先回去歇著吧!”我扔掉瓜子殼,屁顛屁顛跑過去,看著周彥禮視死如歸的表情笑呵呵道:“走吧周公子,咱們回去好好聊聊?”

聞言,周彥禮更加想死了。

我把周彥禮帶回院子後,他跟我鬧起了彆扭,坐在一旁不搭理人,像個賭氣的孩子。

我哭笑不得,讓阿倩退下後,走到他面前沒好氣道:“周彥禮,你給我正常點,都不是小孩子了還鬧脾氣。”

他瞪我一眼,不服軟,“我就鬧脾氣,你能奈我何?”

嘿,我這暴脾氣!

我抬起手,他以為我要打他連忙閉上眼,我卻一把捏住他下巴,直接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他猛地睜開眼,眸子裡一片震驚,臉上還有可疑紅暈生起。我覺得好玩,剛想笑他一番他卻指著我急了眼,“白卿卿,你敢佔我便宜!”

“怎麼?你不服?你要是不服那你就佔回來啊!”我厚顏無恥。他看著我急紅了臉卻說不出一個字,最後像個被輕薄的姑娘一樣將自己縮成一團。

我戳了戳他肩膀,忍俊不禁,“周彥禮,你別這樣啊!要讓旁人看見,指不定我怎麼欺負你了。”

他甩開我的手,一言不發。

我頓時頭疼起來,不就被親了一下嗎?咱倆堂都拜了,還不能親一下?再說了,他逛青樓這事我都沒跟他鬧脾氣呢他有啥資格跟我鬧脾氣。

想到這我就不岔了,指著他好一番說道。

豈料他抬頭看我,急道:“我沒跟她們做什麼!”

“那你證明給我看看?”

他愣住,看著我不知所措。我卻拋下所有矜持,一把撲倒他,將他未盡話語盡數吞入腹中。

7

那枚毒鏢差點要了周彥禮的小命,好在被我逼出不少毒血又送醫及時,最後捨棄一身武功換來幾年苟延殘喘。

因著這事,周彥禮與我劃清界限,還流連煙花之地妄圖讓我死心。可不說我本就看上了他,他又是因我中毒,不管是兒女情長還是江湖道義我都不能拋下他不管,是以我執意嫁他。

在我看來,人生苦短,需及時行樂。

他卻不這樣想,總覺得殘軀之身不敢辜負旁人。

沒辦法,我只能強來了。

我醒來的時候,周彥禮早就醒了。他看了我一眼不自在別開臉,我卻越發覺得他像個純情的小姑娘,不由笑道:“周公子,昨晚睡得可好?”

他臉色漲紅,聲音細弱蚊蠅,“還不錯。”

“那以後還睡書房嗎?”

他想了想,眉眼也染了春色:“不睡了。”

我欣慰一笑,孺子可教也。

恰是這時,外面傳來阿倩的聲音。我往窗外看了一眼,日上三竿豔陽高照,一不小心睡過頭了呀。

我以為經此一夜,周彥禮當明白我的心思,沒想到他跟個榆木腦袋似的不開竅,天黑後又去了書房。

書童前來傳話,聽得我眉心一陣亂跳,好好跟你商量你不聽是吧,那就別怪我來硬的了。這般想著,我大喝一聲,“阿倩,抄傢伙!”

書童嚇了一跳,我跟阿倩卻是風風火火闖進書房。

周彥禮跟受驚了的小鹿一般,看著我倆手中的刀戰戰兢兢道:“卿卿,阿倩,你們這是幹什麼?”

我走過去挽著他臂膀,皮笑肉不笑道:“我是有多不堪,讓你夜不歸宿,來這書房消遣,嗯?”手卻是用了勁兒,掐著他臂上的肉不放,痛得他淚眼汪汪看著我,“卿卿你先鬆手——”

我沒好氣鬆開他,他連忙拿起桌上的賬目給我看,委屈巴巴道:“這是父親今日送回來的賬本,需我核算,明日還要給他送去,我怕吵到你休息才來書房處理的!何況,我有叫人知會你一聲!”

想起那個話都說不清楚的書童,我訕訕收回手,“那你先忙嘛,我坐這兒等你。”他看我一眼,欲言又止,見我真不打算走,只能起身將屋裡的棉被抱出來蓋我身上,而後埋頭核算賬目。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昏昏欲睡,陷入美夢。

我夢見周彥禮體內餘毒解了,也習了武功,還和我生了個很可愛的兒子,取名有君。我倆自立門戶,偶爾帶有君回白家習武,或是帶他回周家學經商之道,像周彥禮小時候哪邊都沒落下。

然後有君長大了,娶了個溫婉漂亮的媳婦,持家有方,端莊大氣。周彥禮就把家業全留給兒子打理,帶著我遊歷天下,一路行俠仗義見義勇為,竟博了個“無雙夫婦”的好名聲。

突然,夢境搖搖欲墜,我睜開眼,是周彥禮核對完了賬目,正要抱我回去睡覺。我還處在夢境與現實之間,頭腦有些混沌,便湊到他耳邊笑道:“周彥禮,我說我倆是命中註定你信不信?”

他挑眉輕笑,“怎麼說?”

我悄咪咪道:“我爹孃找算命先生給我算過命,你猜算命先生怎麼說?他說我命硬剋夫,嫁誰克誰,除非嫁給姓周的公子,我尋思著姓周的公子裡面我就跟你熟?你說是不是天註定的?”

他不知想起了什麼,低笑出聲,“被人騙了還替人數錢呢。”

那算命先生根本就是在胡謅,別問他怎麼知道的,因為那算命先生就是他派去忽悠師父師孃的。

後面那三任未婚夫一個被仇家暗殺,一個因為勾搭有夫之婦被人打斷雙腿,一個有了心上人故意裝病,巧合之下竟真讓白卿卿背上了“剋夫”名聲。

他心裡挺愧疚的,就想快點把白卿卿娶過門,卻沒想到天有不測風雲,他沒幾年活頭了。

我迷迷糊糊的,也像是想起了什麼,不滿嘟囔道:“其實也不是真的天註定,我知道那是周彥禮那廝安排好的,因為我看到他給那個道士塞銀子了,但我挺想和他天註定的,這樣就誰也分不開我們了……”

長身玉立的青年突然停下腳步,看著懷中女子恬靜睡顏,不禁紅了眼眶。下一瞬又輕笑開來,藉著皎潔月色一路前行,步伐輕快。

原來,是兩情相悅成全了天註定。

也罷,餘生不長,得此良人,且行且珍惜。

(原標題:《卿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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