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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間故事:蛇母

李寶兒的母親生他的時候難產,拼命掙扎了三天才把李寶兒生了下來。

李寶兒落地,母親嚥氣,眼睛都不肯閉上,直直地看著自己的兒子。

李寶兒的爹李旺哭得肝腸寸斷,不知如何把兒子養大。見李寶兒餓得直哭,李旺就煮了一點米湯喂李寶兒。

李寶兒餓極了,米湯也喝得有滋有味的。但很快,李寶兒連米湯都喝不到了,因為李旺家裡已經沒有米了。

連米湯都不能讓兒子喝上,李旺抱著寶兒,難過得大哭起來。李寶兒也跟著哭,聲音細弱得像小貓。

父子倆哭了一會,李旺擦乾了眼淚,把哭累了睡著了的李寶兒放在床上,關好門窗,讓鄰居劉大幫忙照看一下,趕緊出去借錢。

劉大是個光棍,比李旺還窮。他隨口答應了李旺,見李寶兒還睡著,就拿起東西去河裡撈魚去了。

李旺心裡惦記著兒子,不敢走遠了,只在附近借錢。可是附近走遍了,李旺也沒借到一文錢。

想著嗷嗷待哺的兒子,想著家裡只剩下一些米糠和野菜,李旺又急又難過。

要是兒子還大一點,能吃肉,李旺願意把自己身上的肉割給兒子吃,可兒子現在才十幾天,連月子都還沒出啊!

李旺又走遠了一些,可還是沒借到錢,他絕望得抱著頭大哭起來,想著兒子要是活活餓死了,他也不想活了,一家三口到地底下去團聚。

李旺正哭得傷心,屠夫楊萬山走了過來,見李旺正蹲在一棵樹下在哭,連忙過來詢問發生什麼事了。

見是楊萬山,李旺有些不好意思。媳婦懷著李寶兒的時候,身體虛弱,李旺到楊萬山那兒賒了點肉,到現在還沒給錢的。

李旺低著頭,囁嚅道:“那……那錢……我……”

楊萬山一拍李旺的肩膀:“什麼錢呀?哦,你說上次的那塊肉錢啊!我不要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李旺感激地看著楊萬山。

“你不是為了這個在這裡哭吧?”楊萬山笑道。

“我兒子連……連米湯都喝不上了……我一文錢也沒借到……”李旺的眼淚又掉了下來。

楊萬山一拍李旺的腦袋:“怎麼不來找我,去找別人借錢,你是看不起我吧!”說著,硬是塞了三兩銀子給李旺。

李旺捧著三兩銀子,“撲通”一聲就給楊萬山跪下了。

楊萬山連忙把李旺拉了起來:“快點回去看看寶兒吧,不要在這裡磨磨唧唧地謝來謝去的。”

李旺對楊萬山感激萬分,趕緊買了點米飛奔回家。

楊萬山回到家,媳婦周氏問他,到我孃家借到銀子了嗎?

楊萬山去收豬,一時心軟,收到了幾頭病豬,養了半個月,豬還是病死了。楊萬山不肯昧著良心賣病豬肉,連本錢都虧沒了,只好到岳父家去借錢。

楊萬山搓著手,嘿嘿直笑。

“借到沒有?要是借不到,就得當東西了。”周氏著急道。

楊萬山捂著頭,告訴周氏,李旺的兒子眼看就要餓死了,他把銀子全借給李旺了。

周氏氣得拿鞋底直敲楊萬山的腦袋:“說是借,李旺哪裡還得起?上次的肉錢都還沒給的!”

楊萬山一邊抱著腦袋躲閃周氏的鞋底,一邊嚷道:“那肉錢我說了不要的,你可別去要啊!”

周氏更氣了:“這個家遲早要被你敗光!反正也沒孩子,敗吧,早點敗光了我倆早點去討飯。”

楊萬山和周氏成親五年了,因為周氏的原因,一直沒有孩子,但楊萬山對周氏還是很好,從沒嫌棄過她。

再說李旺,急忙跑回家一看,心裡不由得一沉,家裡的門窗大開著,床上的兒子不知道哪裡去了。

這時劉大跑了過來,臉色蒼白,神情驚惶,告訴李旺,他家裡進野物了。

劉大說他去撈魚回來,正在整理撈魚的東西,突然聽見李旺家的門被什麼給撞開了,有個東西“嗖”地一下就躥進了李旺家裡。

接著劉大就聽見李寶兒大哭的聲音,然後有東西出來的聲音。劉大趕緊出來檢視,發現門大開著,一條蟒蛇從李旺家裡躥了出來,再一看床上,李寶兒已經不見了蹤影。

李旺一聽心如刀絞,自己的兒子肯定被蟒蛇給吃了。

可是雖然自己住在村頭,可也從來沒有什麼野物進過家裡啊,為何蟒蛇會跑到自己家的裡來,把自己的兒子給吃了呢?

李旺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媳婦快生兒子的時候,家裡什麼都還沒準備好,李旺心裡急,天沒亮就去山上砍柴賣,天黑了才下山。

那天天才矇矇亮,李旺又上了山。正在滿頭大汗地砍著柴,突然聽到草叢裡有聲音,“稀里嘩啦”的,還挺大。

李旺嚇了一跳,害怕是狼等兇猛的野物,撿起一根粗硬的木棒對著草叢就狠命地砸了過去。

草叢裡一下子就安靜了。

李旺搞不清草叢裡是什麼情況,有點害怕,正想跑,這時一條蟒蛇從草叢裡遊了出來,仰著頭,靜靜地看著李旺,還對著李旺點了點頭。

李旺嚇得心都要蹦出嗓子眼了,自己剛才這一棒打中了一條蟒蛇?那蟒蛇是不是要吃了自己?

正當李旺嚇得要昏死過去時,只聽見草叢裡一陣嘩嘩的聲音,蟒蛇竟然轉身走了。

難道是蟒蛇還記著那一棒子的仇,來報復自己,把寶兒給吃了?李旺淚眼模糊,呆呆地站在空蕩蕩的房子裡,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去山上找蟒蛇,就是死,也要殺了它,替兒子報仇。

李旺摸了摸口袋裡的銀子,把剛才買的米也拿上,去找楊萬山。

楊萬山詫異極了,問李旺為何就把銀子還回來了。

李旺眼睛紅紅的,只是搖頭,轉身踉踉蹌蹌地就要走。

楊萬山一把抓住了李旺:“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難道是我媳婦去找你要錢啦?”

李旺還沒開口,周氏生氣了:“我什麼時候去找李旺要錢了?我是那種人嗎?”說著,順手拿起正在給楊萬山做的鞋子,上前來敲楊萬山的腦袋。

李旺趕緊攔住周氏,哭泣道:“我兒子被條蟒蛇給吃了,我要去把蟒蛇殺了,給兒子報仇,這錢用不著了。”

楊萬山和周氏都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異口同聲道:“怎麼可能?”

李旺又把他誤傷蟒蛇的事說了。

楊萬山撓撓腦袋,還是覺得不可思議:“那條蟒蛇成精了不成,就那麼點事,還會趁著你不在家的時候來吃你兒子?”

“劉大……劉大親眼看見的……”李旺悲傷得泣不成聲。

“劉大?那個傢伙親眼看到的?”楊萬山想了一會,十分爽快地說,“那這樣吧,你去山上找蟒蛇報仇,也算我一個。還要把劉大也帶上,讓他認認是哪條蛇,別殺錯了蛇。”

“楊大哥……”李旺感激得話都說不出來了,只是一個勁地搖頭,不讓楊萬山跟著一起去冒險。

周氏也瞪著眼睛看著楊萬山,很不高興的樣子。

楊萬山衝著周氏眨眨眼睛,拉著李旺就走:“我們這就去找劉大。我們三個人一起去山上,也有個照應。如果你不讓我們去,我也不許你去。”

李旺還想說什麼,楊萬山拍拍他的肩膀,拉著他就走。

周氏追在後面罵了幾句,見楊萬山回過頭來,衝著自己直笑,無可奈何,只好回去了。

楊萬山和李旺找到了劉大。楊萬山要劉大跟著一起上山去殺蟒蛇,劉大頭搖得像撥浪鼓。

“你要是肯去,我這就買來好酒好肉,咱們吃一頓就上山;你要是不去,就看我的殺豬刀答應不答應!”楊萬山冷冷地對劉大道。

看著楊萬山手裡那雪亮的殺豬刀在自己腦袋上比劃來比劃去的,劉大嚇得一哆嗦,趕緊點頭如搗蒜,答應了一起去上山。

楊萬山馬上去買來了酒菜。

李旺吃不下去,楊萬山勸道:“人這一輩子,總會有溝溝坎坎的,只要還活著,就要把日子熬下去。吃點東西,把肚子填飽了,才有力氣去報仇是不是?”

李旺這才吃了點東西。

吃飽喝足了,三人一起上了山。先來到了李旺看到蟒蛇的地方,四處尋找蟒蛇的洞。

三人正找著,李旺突然聽到了嬰兒的哭聲,一把抓住了楊萬山:“楊大哥,你聽!”

楊萬山聽了一會,也驚喜道:“是孩子的哭聲!”

三人連忙順著孩子的哭聲找去,轉過一個彎,眼前的一幕差點把三人的心都嚇得跳到了喉嚨眼。李旺更是大喊起來:“寶兒!”

只見一條大蟒蛇蜷成了一圈,把李寶兒圍著,李寶兒正在裡面哇哇大哭。

蟒蛇旁站著一個道士,手裡拿著一根木棒,正和蟒蛇對恃著。見了李旺三人,大喜:“你們來得正好,那孩子有救了。”

李旺見了寶兒,大喜過望,不顧一切地衝了上去,要去抱兒子。

楊萬山想也不想,也跟著衝了上去,怕李旺有危險。劉大卻下意識地退了幾步,看了道士一眼。

道士衝著劉大微微搖了搖頭,劉大會意,裝作不認識道士的樣子,又往後退了幾步。

說來也怪,那蟒蛇見李旺和楊萬山衝了過來,竟然轉身就走了,還衝著李旺點了點頭。

李旺驚呆了,楊萬山等三人也驚呆了。

李旺把兒子抱了回來,喜極而泣。

還不等李旺擦乾眼淚,道士已急切問道:“莫非李老弟和那條蟒蛇有交情?”

李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一頭霧水地搖頭。

“不對,那條蟒蛇肯定認識李老弟,不然不會對著你點頭。”道士說。

李旺茫然道:“這條蟒蛇我倒是認識,不過,我誤傷過它,它不應該對我這麼客氣啊?”

李旺把那天在山上砍柴時發生的事告訴了大家。

道士笑道:“李老弟怕是搞錯了。其實那次你不是誤傷了它,可能還是陰差陽錯,幫了它。”

道士說,蟒蛇雖然厲害,但這山上還有一種叫猹的小動物,是小蟒蛇的剋星。那條蟒蛇是條母蛇,才孵化出了兩條小蟒蛇。那天應該是小蟒蛇被猹叼走了,被李旺一棍子砸暈了,救了小蟒蛇,母蟒蛇才會衝著李旺點頭的。

李旺這時再回想一下蟒蛇看他的樣子,的確沒有什麼恨意,很安靜地看著自己,還對著自己點了點頭。

“可是,既然蟒蛇認識我,那它為何要把我的兒子帶走呢?”李旺奇怪道。

“呃……可能是……是想幫你看一會兒孩子吧!”道士勉強解釋道,不由得看了劉大一眼。

劉大神情緊張地笑了笑:“應該是的。它見家裡沒人,怕寶兒出事,就把寶兒帶上了山。”

李旺還是覺得奇怪。楊萬山卻似笑非笑地看了劉大一眼。

“李老弟,既然你和這條蟒蛇有交情,那就好辦了。這條蟒蛇守著一些稀世奇藥,你應該能拿得到,到時候賣了,大家都能分到不少的錢呢!當然,李老弟出力最多,應該拿大頭。”道士高興地說。

“我不敢去,萬一那條蟒蛇翻了臉,我就成了它的下飯菜了。”李旺膽虛地搖搖頭。

道士連忙勸李旺膽子大一點。

李旺找回了兒子,不想去冒險,只是搖頭。

道士一路上都在勸李旺,劉大也勸。楊萬山不吭聲,只是若有所思地看著劉大和道士。

回去後,楊萬山把米和銀子趕緊又給李旺拿了回來。

李寶兒喝了米湯已經睡了,李旺百感交集地看著兒子,想起妻子臨死時看著兒子的樣子,心裡一酸,又流起淚來。

這時,楊萬山來了,一隻手拎著殺豬刀,一隻手拎著劉大。一進門,把劉大一腳踢滾在地,怒喝道:“豬狗不如的東西,把你做的那些骯髒事說給李兄弟聽。”

劉大像條死狗似的癱在地上,眼淚鼻涕都來了,哭著向李旺求饒:“李旺,我不是人,不該打你兒子的主意,你饒了我吧……”

原來,在山上的時候楊萬山就覺得劉大和道士不對勁了。回來後,楊萬山就悄悄地去找了劉大。拿出殺豬刀一比劃,劉大就把什麼都招了……

那天,劉大到河邊去撈魚,遇到了一個道士,兩人聊了起來。

道士說他知道有個蟒蛇洞裡有稀世奇藥,起碼值萬金,可惜被一條蟒蛇守著。如果能找到錢買來一頭豬塗上毒藥把蟒蛇毒死,就能採到藥了。

劉大一聽就動了心,就和道士聊怎麼才能找到錢。

道士嘆氣道,他認識一個大戶人家的夫人,生了一個兒子才十幾天就死了。為了爭寵,正託他在找才出生十幾天的男嬰。要是能找到,夫人就會付一大筆錢,到時候,別說活豬,活牛都能買到兩三頭。

劉大一聽,更動心了,李旺家裡床上不正躺著一個嗎?

於是兩人一合計,就把寶兒給抱了出來。

劉大抱著寶兒正和道士走著,突然一條蟒蛇躥了出來,對著兩人“嘶嘶”地吐著蛇信子,一雙蛇眼冷冷地看著兩人,看得兩人心裡直髮涼,拔腿就跑。

蟒蛇在後面緊追不捨,劉大抱著寶兒,越跑越吃力,不管寶兒了,把寶兒往蟒蛇身上一扔,希望蟒蛇吃了寶兒就不來追自己了。

蟒蛇一口叼住了寶兒,果然不來追劉大和道士了。

劉大回去後,為了給李旺一個交代,這才把門撞開,編了那個蟒蛇進門,吃了寶兒的故事。

李旺一聽劉大的話,氣得牙齒咬得“咯咯”直響,揮起拳頭就把劉大狠揍了一頓,直打得劉大哭爹喊娘。

劉大一瘸一拐地回去了。楊萬山道:“劉大的事先這樣,以後我再揍他。但那個道士也可恨得很,我打聽過了,那道士叫玉真子,坑蒙拐騙,什麼壞事都幹,害了不少的人,不懲治一下他不行。”

“我們找到雲真子,也把他揍一頓。”李旺道。

“那道士不是好東西,揍他一頓倒是解氣,但只打他一頓也太便宜他了。他不是心心念念想得到那株稀世奇藥嗎?我們不如這麼辦……”楊萬山對著李旺的耳朵,悄悄地說道。

“行,我聽楊大哥的。”李旺點頭答應。

第二天,李旺把兒子交給了周氏,讓她幫忙照看一下。周氏不能生孩子,見了李寶兒稀罕得不得了,接過李寶兒就親了幾口。睡夢中的寶兒被親得不自覺地咧開了嘴在笑。周氏更喜歡了,摟著寶兒不放手。

楊萬山嘿嘿直樂:“我看,以後寶兒就交給你照管得了,李兄弟一個大男人,不會看孩子,你看把孩子瘦的。”

“行,只要李旺兄弟捨得。”周氏十分爽快地說。

李旺感激得眼圈都紅了,使勁地點頭。

李旺和楊萬山找到了雲真子,說要去找稀世奇藥。

雲真子高興道:“李老弟想通啦!也是啊,有錢不要是傻子嘛!不過,劉大怎麼不跟著一起來呢?”

“我們沒有告訴他。少一個人分錢不是更好嗎?”楊萬山笑著說。

雲真子連忙點頭。

三人便一起上了山,去蟒蛇洞採藥。

路上,楊萬山衝著雲真子眨眨眼,把他拉到了一邊,悄悄道:“其實李旺今天一大早就偷偷地上了山,想一個人來採藥。是我看到了,把他拉著,告訴他沒有你的指點,沒有我的幫助,只怕他採不成藥,還要被蟒蛇給吃了,那就划不來了,他才答應了和我們一起上山的。”

雲真子聽了楊萬山的話,看看前面悶著腦袋趕路的李旺,撇了撇嘴,仰著頭道:“算你聰明!貧道那天就說了的,只有我才知道怎麼採藥,他要是一個人來,肯定採不成藥,還要被蟒蛇給吃了。”

“就是嘛!對了,道長,我們讓李旺進去採藥,萬一他把藥藏起來,說是沒有采到藥我們怎麼辦?”楊萬山擔心道。

雲真子皺眉道:“也是啊,那蟒蛇只認李旺,我們又不能進蟒蛇洞,他不把藥拿出來,我們也拿他沒辦法啊!”

楊萬山道:“道長,我有個主意,你看行不行。蟒蛇洞一般有兩個出口,那個蟒蛇洞我知道它的另一個出口在哪裡。我們去另一個出口等著,要李旺把蟒蛇引出去,我們就從那個出口進去,把藥採了就走。”

“行!這個主意不錯。等會兒我們就讓李旺去引開蟒蛇,咱們自己進去採藥,就萬無一失了。”雲真子眼光閃爍地說。心裡卻想著,等會兒,採到了藥,要想個什麼法子把楊萬山給幹掉,自己獨吞。

到了蟒蛇洞前,楊萬山果然說只有雲真子知道怎麼採藥,讓李旺去引開蟒蛇,讓雲真子進去採藥。

李旺和楊萬山爭辯了幾句,但自己的確不知道採藥有什麼講究,雲真子又不肯說,只好答應了去引開蟒蛇。

楊萬山帶著雲真子去找蟒蛇洞的另一個出口去了,李旺等到二人發出訊號就去引開蟒蛇。

楊萬山帶著雲真子一路急走,走著走著,楊萬山突然指著草叢大喊道:“有毒蛇,快躲開!”一把把雲真子往旁邊的一處空地上一推,雲真子猝不及防,“嘩啦”一聲,掉進了陷阱裡,連忙喊楊萬山拉他上去。

楊萬山理都沒理雲真子,直接去找李旺去了。

找到李旺,楊萬山驚訝極了,一條大蟒蛇帶著兩條小蟒蛇正仰著頭盤在李旺面前,偏著腦袋,衝著李旺點頭,示意李旺進蟒蛇洞去。

李旺結結巴巴地問道:“是……是讓我進去採藥嗎?”

母蟒蛇又點頭。

李旺把心一橫,真的進了洞。母蟒蛇也跟著進了洞,帶著李旺來到蟒蛇洞深處,讓李旺看一叢鬱鬱蔥蔥的藥草。

李旺不貪心,只採了一株藥。母蟒蛇搖頭,讓李旺再採幾株。李旺又採了兩株,母蟒蛇才讓李旺出去。

出了蟒蛇洞,李旺給母蟒蛇行禮,表示謝意。母蟒蛇用頭碰碰身旁的兩條小蟒蛇,意思是李旺曾經救過它的孩子,它這是在報恩。

李旺熱淚盈眶,對楊萬山道:“蛇母尚且愛子如此,寶兒他娘臨死前不知多麼割捨不下他啊!我一定要好好帶大寶兒。”

楊萬山也是感動得連連點頭。

兩人回去後,一起去賣藥。藥鋪掌櫃驚喜萬分,說這種藥十分神奇,幾乎能治百病,出價一千兩一株。

李旺總共採了三株藥,他賣了兩株,還有一株怎麼也不肯賣。楊萬山問李旺為何不把藥都賣了,李旺笑了笑,回去就把一千兩銀子和一株藥拿給了周氏。

楊萬山不肯要。李旺哭著說,楊萬山如果不肯收下,他就跪著不起來。楊萬山這才紅著臉收下了。

周氏吃了藥後,第二年就生了一個白白胖胖的兒子,但她還是把李寶兒帶在身邊,如同自己的親生兒子一樣。

李旺和楊萬山有了錢,就合夥做起了生意,生意越做越大,成了有名的富商,就開始幫助村裡的鄉親們。

這天,已經淪落成了乞丐的劉大突然來到李旺家裡乞求施捨一點錢。

五歲的李寶兒正好出來玩,見了劉大,就問李旺劉大是誰?李旺給了劉大幾個銅錢,淡淡地說,不認識。

劉大羞愧後悔不已。但轉念想起了雲真子的下場,又覺得慶幸。

雲真子在陷阱裡,遇到了一個獵戶,還以為自己得救了。誰知,他曾經坑害過那個獵戶,讓那個獵戶家破人亡,獵戶正想找他報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