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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間故事:女子手鐲丟失,大罵教書先生是賊,結果是女子丈夫偷的

宋朝時期,鹹安城有一個教書先生名喚筠鈺。筠鈺雖然年紀輕輕,但是卻博覽群書,頗有文采。

可他家境卻並不十分富裕,家中還有年邁的父母需要贍養。光憑一份在學堂教書的工作,日子過得緊巴巴的。

城內有許多達官權貴對筠鈺的文采早有耳聞,常常有愛好文學的人,邀請筠鈺到自己家中小住,以和他吟詩作對,也有人喜歡邀請他到家中,對孩子進行學業授課。

可筠鈺作為一個教書先生,哪裡有那麼多時間花在這些地方呢,所以他只能一一回絕。

可他生活如此落魄,他的朋友就勸他說:“既然大家都喜歡邀請你去授課,那你不如將學堂的工作給辭了,答應他們吧。”

筠鈺聽到朋友的主意,心中有些不屑:“我怎麼可以為了銀兩,就丟了文人風骨呢?”

“迂腐,”朋友繼續說道,“你這是靠自己的才識學問,付出了相同的勞動才得來的銀兩,和你在學堂裡教書又有什麼區別?再說,這樣一來,你不但可以減輕自己的負擔,還可以多掙點錢給父母,有何不妥?”

筠鈺一時語塞,心中思考了一番:自己並不是不勞而獲,只是換一種方式授課罷了,這有什麼為難呢。

這樣一想,他便想通了。於是,他將學堂的工作辭掉後,當有人再來邀請他的時候,他也沒再拒絕。

然而,他並不是對於所有前來邀請的人都答應。那些根本不喜歡讀書,只是為了面子來請他的人,不論出多少錢,他還是會拒絕。

這一天,來了一個叫蘇耀祖的商人,手提了不少禮物,找到筠鈺,想讓他給自己4歲的孩子做啟蒙先生。

蘇耀祖的妻子賀華是個十分厲害的角色,平日裡不僅對下人管教嚴厲,甚至對蘇耀祖也是非打即罵,在家獨攬大權。此外,她對待鄰居也很是霸道無理。平日裡,街坊鄰居見她都喜歡繞道而走。

對此,筠鈺也略有耳聞,所以他對蘇耀祖做了個請的手勢,想讓他帶著東西離開。可沒想到,蘇耀祖見筠鈺要將自己趕走後,他又親自帶著孩子來請筠鈺。

蘇耀祖說道:“早聽聞先生之名,我一生經商,對於讀書卻是一竅不通。今日特意要邀請先生到家中小住,給我這孩子傳授傳授點讀書的經驗。”

見筠鈺不為所動,他推了推自己的孩子說道:“我家孩子自小聰慧,我也有意讓他從文,不要像我一樣,滿身商人氣。希望你可以看在孩子的面,教教他吧。”

“先生……”聽著孩子稚嫩的聲音,筠鈺見孩子確實機靈可愛,又覺得蘇耀祖態度真誠,便答應了。

就這樣,筠鈺簡單地收拾了行李後,就來到了蘇家。在他授課的期間,他都會住在蘇家的偏房裡。或許是因為出於對孩子的考慮,筠鈺一直未曾見過賀華。

這一天,筠鈺回了一趟家看父母。誰知道,回到蘇家後,他發現屋中竟然變得一團亂。起初,他還以為是遭賊了,可後來想想,偌大的庭院,還有丫環和門衛看著,不可能有賊會專門溜進他的房間。

這時候,一個丫環匆匆從走廊走過,他連忙向對方問道:“我這房間怎麼變得那麼亂了?這是發生了何事啊?”

丫環掃了一眼四周,小聲對筠鈺說道:“今天夫人不見了一個手鐲,那個手鐲值一百兩銀子。她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沒發現,很是生氣,便將我們這些下人的屋子裡裡外外都搜了一遍。你這間房自然也不例外,還是夫人親自過來動手搜的呢!”

筠鈺聽完,感到很氣憤,他說:“夫人僅憑東西不見了,便能隨意搜,認為是我偷的?”

丫環見筠鈺氣得直抖,不禁笑了起來:“別說是搜你的房間了,就算是拆了這間房,你又能如何?這裡可是夫人的家,別說屋子了,就連我們渾身都被搜了個遍。你只是被搜了房而已。”

“太過分了,這簡直是對人的人格侮辱。”

丫環嘲諷道:“人格侮辱?你雖為教書先生,可說白了我們不過就是下人,你也不過是老爺花錢請來的,有什麼區別?”

筠鈺瞬間覺得“夏蟲不可語冰”,不再言語。看著凌亂不已的房間,他強忍住去找夫人理論的衝動,將自己的東西一一收拾好。

到了天黑的時候,筠鈺想起自己還沒有給孩子佈置作業,就想要到前廳去找他。經過前廳時,剛巧看到賀華對著蘇耀祖發脾氣:“一百兩銀子對於我們來說雖然不多,可日防夜防,家賊難防。也不知道是哪個見利忘義的賊人,這簡直就不是個東西。”

筠鈺看到對方在說話時,一直看著自己,明顯是在指桑罵槐,他再也忍不住,衝過去說道:“有話就直說,無需這樣,我一介讀書人,會偷你的東西嗎?”

蘇耀祖見筠鈺衝了出來,安慰筠鈺了幾句後,轉頭小聲對妻子說:“筠先生乃一介讀書人,他是我請來教孩子的,你這不打一聲招呼,就隨意搜人家的房間,確實不妥呀!”

賀華聽完,又罵道:“你個吃裡扒外的東西,知人知面不知心,讀書人怎麼了?別忘了,讀書人也是要來給我們打工的,還不是就是為了那幾兩銀子,誰能保證他就手腳乾淨了?”

筠鈺一甩衣袖,頭也不回地邊走邊說:“無需多說了,你這毫無尊嚴可言的工作,不要也罷。”

說罷,便回到房間收拾東西,準備走人。

蘇耀祖見狀,連忙追了上去,嘴裡喊著:“先生留步,先生留步啊。”

蘇耀祖看到筠鈺果真在收拾行李,便關上門,對筠鈺說道:“先生,我相信你的為人。請你留下吧,我家孩子喜歡你,你往日對孩子的教導我也看在心上,我替我夫人向您道歉。”

“你也不必對我道歉,事情不是你做的。至於這裡,我也呆不下去了,你們就另請高明吧。”

“先生,您也知道我夫人往日的性子,那是急躁得很,她並沒有多大惡意,只不過是家裡丟了東西,一時氣惱才這樣嘛。”

“氣惱?氣惱便能做出這等不尊重人的事嗎?夫人那脾氣,怕是要傳出去,還不得讓所有人都認為我便是那賊?請讓開吧,說什麼我都要離開的。”

蘇耀祖見此,只能唉聲嘆氣地說:“誒,是我對不起你,其實。。。。。其實。。。。。”

筠鈺見對方一臉欲言又止,疑惑地看著他。

蘇耀祖一咬牙說道:“其實她那個鐲子,是我偷拿的。”

筠鈺一臉吃驚,他怎麼也想不到,作為一家之主的人,竟然要偷媳婦的東西度日。

原來,蘇耀祖平日裡身上只有幾兩碎銀,出去應酬什麼的,都還要找妻子要。但賀華總怕他要錢是為了花天酒地,便從來都不肯多給。

所以,哪怕蘇耀祖在外經營的商鋪每日收入頗高,但都被妻子安排得明明白白,身為男人的他,感到十分沒有顏面。

這一天,他剛巧要請幾個朋友喝酒,可是身上沒有錢,找妻子要?那肯定是不會給的。於是,他見房間桌上有妻子的一個手鐲,便將手鐲偷偷拿走,找了一家店鋪當了銀子。

銀子全花完了,酒席吃得也不錯,可他酒醒後,心裡卻害怕了,不敢讓妻子知道這件事。

等妻子發現手鐲不見,大動干戈的時候,他明明可以坦白,可內心卻不敢告知妻子真相。甚至當妻子將家裡翻了個遍的時候,他也不敢出聲。

筠鈺聽後,十分無語,沒想到這場鬧劇最終竟然是這樣的。

可過了兩秒,他看著蘇耀祖,心中不禁為他感到難過。自己明明家財萬貫,卻時常身無分文,更是淪落到偷妻子手鐲換錢的地步,果然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於是,他對蘇耀祖說道:“罷了,罷了,你也挺不容易,但這件事如果不水落石出,你遲早還是要自食惡果。另外,我是一定要走的了。”

說完,毅然決然地離開了蘇家。筠鈺走後,蘇耀祖思考再三,還是將自己拿了手鐲的事情,以及一直以來對妻子為人處世的不滿,統統地說了出來。

賀華從來沒有想到是丈夫拿的手鐲,更沒想到丈夫居然敢數落她。可聽著聽著,她也是頓時百感交織,心中覺得自己對丈夫是刻薄了一些,也不免對筠鈺感到抱歉。

後來,賀華在蘇耀祖的要求下,還是親自上門對筠鈺表達了歉意,而筠鈺也原諒了她的無禮,只是並沒有再回去當先生了。

神奇的是,從此以後,賀華似乎變了一個人,不再不分青紅皂白地呵斥下人,甚至對蘇耀祖,也不再束縛,把家裡大權鬆開了一半給對方。而蘇耀祖也並沒有花天酒地,反而與賀華生活地更加幸福了。至於孩子的啟蒙先生,蘇耀祖知道筠鈺的秉性,也不再勉強對方,隨後又請了一位外地的老師。

一個手鐲,兩種階級,三方故事,四種態度。

有錢的暴發戶,沒錢的窮書生,不同的階層,只因為有錢,就能壓人一等嗎?在筠鈺看來,人可以沒有錢,但尊嚴不可輕易被踐踏,正所謂“人窮氣不短”,再普通的人,只要活得堂堂正正,坦坦蕩蕩,那也必然可以挺胸抬頭地往前走。就像筠鈺一樣,不畏權勢,敢於維護自己的尊嚴,當對方跟他道歉後,他也能以一顆包容的心,原諒他人的無禮。

更何況“莫欺少年窮”,畢竟,沒人會知道,未來的某一天,自己曾經看不起的人,是不是會逆風翻盤了呢?

其實,無論是對任何人,我們都該保持應有的信任和尊重,不能仗勢欺人。商人的妻子在沒有弄清緣由的情況下,隨便質疑他人的行為令人厭惡,興許是商人的一席話,刺痛了她,興許是她害怕商人厭煩了她,但不論如何,她終於醒悟了,不僅主動承認自己的錯誤,糾正自己的不足,後來還一改往日,痛改前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