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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遭人侵犯,男子忍耐20年後設陷阱以牙還牙,1996年福建復仇案

1996年9月9日上午,福建北部這塊風景秀麗、歷史上曾經出過朱熹、柳永等文雅名士的我國東南之巔武夷山自然保護區內,一個名叫楓源的行政村村委會里,突然跑進來一個年輕人,他大聲地驚呼道:“不得了啦,永興竹器廠死了三個人!”

村支書和幾名村幹部正在開會,一聽這事嚇了一跳,忙問到底是怎麼回事。來人氣喘吁吁,好一陣才把事情說明白。他說,今天上午,竹器廠的工人上班,發現廠長劉永興住房的門開著,卻不見人,連平日最早來上班的記賬員許愛軍也沒出現。一名工人要找廠長開倉庫,來到劉永興的臥室門前一看,嚇得抱住頭沒命地一邊往回跑一邊大叫殺人了。大家一聽便一起過去看,這才看清廠長劉永興和村小組組長鬍得敏以及胡得敏的老婆許愛軍三人全都頭顱破裂,倒在已經凝固的血漿裡,一把開山斧頭還插在胡得敏的頭顱裡……

村支書聽後忙說人命關天,趕快一邊叫人向鄉派出所報案,一邊問來人:“那劉永興的老婆呢?”這叫人馬上想起了那個弱不禁風的女子。

“她一個月前就被她的丈夫送去廈門的鼓浪嶼療養院去療養了,要不然連她也可能被殺了……”

“快,”村支書當機立斷對報案者道,“你們同個村子熟悉,你去一趟廈門吧,坐飛機去,要快,出差費先從村裡拿去,你務必要儘快把李芳找回來。記住,你先不要說她丈夫死了,要不然這個女人是會回不了家的。”

派出所的民警很快就來了,村支書等人與民警們一道乘吉普車前往出事現場……

現場和報案人所敘述的相同,派出所民警們一邊保護現場,一邊向市公安局彙報了情況,中午時分,市公安局刑警大隊的民警也乘警車趕到了。

經過認真的勘查,結果表明,是胡得敏殺了劉永興和許愛軍之後又自殺的。現場除他們三人的痕跡外,沒有發現有其他人的痕跡。

現在的問題是:

胡得敏為什麼要殘忍地殺害了自己的老婆和劉永興後又自殺呢?

永興竹器工藝廠坐落在武夷山脈深處一個僅有二十來戶人家的古竹坑村裡。如今這裡的興旺景象,實在使人難以把這與幾年前那種遍山全是老毛竹的大山坑聯絡起來。那時候,這裡別說能把汽車開進來,就是想進山也難乎其難;不單是荊棘和山茅塞得你眼睛不辨路,雙腳無處落,僅那些年復一年的枯死橫倒在地的老毛竹,就是一道又一道不易逾越的障礙了。

這個竹器工藝廠的廠長劉永興當年只是一個走投無路的小工匠,70年代他帶著那個與他相愛得一定要生死與共的姑娘李芳一同來到這裡搭了個茅棚住下了。

當時,劉永興別說想自己辦工廠,就連像古竹坑的農民那樣能夠安安穩穩地種種田都不敢奢望。他只是祈求著那個掌了全大隊權的李芳的“未婚夫”不要帶人來這裡抓他倆就算萬幸了!

李芳與他從小玩在一起,直到讀完初中,情誼日深,到了懂得愛情為何物的年齡時,二人就相互以身相許了。然而李芳的美貌卻被大隊支書看上了,此人明明知道李芳與劉永興相愛之事,卻設計整得劉永興在村裡再也抬不起頭。幸虧劉永興初中畢業後就去當學徒學竹篾製作,於是就天天在外做手藝極少回家。這位大隊支書也趁機和李芳的父親打上了哈哈,然後很快宣佈了這位美人兒是他的未婚妻子。

李芳見這個支書不懷好意,慌忙在一個月色朦朧的夜裡捲起換洗衣褲趕到十幾裡外的地方找到正在幫人做篾的劉永興,懇求他馬上帶了她外逃。劉永興原本就是光棍一條無牽無掛,巴不得李芳這一聲。於是就把做篾工具一夾,帶著李芳走出浙江,跨過江西,來到福建。從此後他倆既是夫妻又是師徒,靠一手好手藝,也靠了這些山上用不完的老毛竹來謀生了。

可是,他倆是剛出虎口,又入狼窩啊……

劉永興剛來到這古竹坑村裡的荒地上住下時,他就發現這個大隊的民兵營長鬍得敏一雙狼眼經常往李芳身上來來去去地舔。他的李芳也對這雙眼睛有所警覺,為這事擔憂時曾經伏到他這個自身難保的丈夫身上求他換個地方住。可他只是長嘆了一口氣,並沒說話,他的腳早就挪不動了——處處都有這種人,換個地方又有何用?

不過他很快地發現:與這個胡得敏結婚不久的姑娘許愛軍長得也不賴,聽說還讀過一些書,有些本事,她管得了丈夫,是村裡有名的“醋罈子”、“雌老虎”。只要她在場,胡得敏的眼睛是絕對不敢往任何女人的身上去溜的,否則他就非得在她床腳前跪上老半天。當然這不完全是因為胡得敏生性怕老婆,其實他最怕的是丈人,許愛軍的父親坐在大隊第一把交椅上,他這個官完全是靠了老丈人的力量才被封的官。既然有了這麼個“鳳姐”看管著這小村裡的土皇帝,他劉永興也許不必太過慮了。再說,“籬牢犬不入”,他與李芳從未離開過,就是他胡得敏要起邪心也無從插足。所以,劉永興只是對妻子好一陣安慰好一陣勸說。

可是,想不到的事還是發生了。

李芳懷孕了,多日來經常噁心嘔吐吃不下飯。劉永興既高興又不安,就沒去做篾天天陪著她,並拿出積攢的一點點錢買了安胎藥和營養品來給她吃。“我是快要當爸爸了,只是苦了你!”劉永興不無內疚地向李芳笑笑。

“莫說這種話了,永興哥。”李芳含著幾分害羞說道,“哪有想做媽媽又不吃點苦頭的?再說,你這樣對我已經夠好的了……其實,只要有你在我身邊,我什麼苦都吃得住。”

“唉,其實,像我這樣無能的人,是很不值得你這樣傾心愛著的,你看別人,即使是歪脖子拐腳的也能讓老婆生活得安穩,而我……”

李芳正想說點什麼勸丈夫,突然,棚門被人踢得“砰砰”響起:“劉永興你砍毛竹破壞了山林,快出來跟我們去大隊部!”

迷濛的月色中,劉永興很不放心地跟著胡得敏他們走了。此時此刻,他萬萬沒有想到幾個小時後,他的妻子會受凌辱被糟蹋!

把劉永興送去大隊部的那夜,胡得敏一踏進大隊部的門就對手下那些民兵說:“我還有別的任務,你們先把這個做篾的關起來。這是外省在通緝的人,一定要嚴加看守,如果讓他逃走了,那就要你們負全部責任!”

吩咐完畢,他裝模作樣地在大隊部門口繞上一圈,然後射箭般地溜回了古竹坑。

時值半夜,胡得敏在秋風蕭瑟聲中敲響了尚存一線燈光的山棚:“開門,劉永興犯了法,我們是來執行搜查和對口供的!”

棚內的李芳嚇得差點昏倒,當然更不敢違抗命令了。當她渾身顫抖地開啟棚門時,胡得敏一步跨入就轉身閂了門。而後他在凳子上坐下來,威勢懾人地說:“知道嗎,劉永興以前在家裡曾經做過壞事,那邊已來了公函說要抓他回去,並且還要抓你!”

胡得敏看見面前的嬌嫩女人已經全身抖成一團,便得意地覺得自己一定說對了,趕緊再補上一句:“當然,要保你們還是有辦法的,負責執行這件事的是我,我也願意幫個忙,讓你夫妻倆仍然平平安安地在這裡過日子。不過,這還得你肯依我一事……要是不從,那,我不僅可以把劉永興送回原籍,還可以將他關進班房,然後嘛,回過頭來處理你。”

“啊……”李芳絕望地喊了聲,癱倒在地了。

胡得敏獰笑著站起來,走到這個身體患病、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身邊,一把將她抱起來,壓到了床上……

敢怒不敢言地將這奇恥大辱忍受了十多年後,劉永興與村委會簽訂了分成合同,建起了這家全鄉獨有的具有相當規模的竹器工藝廠。這時候,他那潛伏在骨子裡的復仇意識便越來越強烈了!

李芳受辱後曾三番五次地想尋短見,是他劉永興耐心勸慰處處提防,並以十二分的誠意對待她,才未出什麼不測之事。幸虧那淫賊又是個怕老婆的角色,幹了那事並不敢過於明目張膽,所以這事除了他老婆至今尚無人知曉。

可是,總不能這樣白白地放過這淫賊!雖說胡得敏這幾年沒敢再來他家胡纏,但還是憑著他還掛著古竹坑村村組長職務的威風,不時地來永興竹器廠視察一番。這雙貪婪可惡的眼睛在廠房裡瞟來瞟去時,很難說他不含別的意思。尤其是李芳這可憐的女人,雖說事情已過了這麼多年,可她還是一見到胡得敏就會怕得渾身打起抖來,由此可見胡得敏對她傷害之深。

為了復仇,劉永興就發誓一定要在古竹坑這塊地方出人頭地,他要盡最大的努力在這塊受辱之地拼搏一番。所以,當90年代經濟快速發展時,他把家鄉的戶口遷來這個山鄉,並以自己固有的幾分才幹兢兢業業地建起了這個竹器工藝廠。

二十年來,這種奇恥大辱就像一隻無形的手時刻揪著劉永興的心。

有了錢,這便是劉永興實施復仇的第一步。

他曾經給妻子李芳說,他的復仇步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他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不過,他沒有說出具體的復仇細節來,他怕這種報復方式李芳會接受不了。後來,他果然很巧妙地實施了他的計劃……

就在竹器工藝廠日趨興旺,劉永興手裡已賺到200多萬元人民幣之時,劉永興沒有再去建設新的廠房,也沒有去購置新的工廠裝置和培訓竹編技工,卻是建起了一座漂亮的起居房兼辦公室,並把這座二層磚木結構的小別墅裡裡外外裝修得十分炫目耀眼。室內還購置了一應高檔裝置,那些大小家電以及各種燈具要是全部使用起來,會使人感到竹器廠裡面的那個小小的水泵電站是單單為了這幢樓房而建的!相比之下,那邊另外兩座雖是新建不久但卻低矮單調的廠房工場就顯得有點寒酸。

當這一切完成後,劉永興就去聯絡了遠在廈門鼓浪嶼的一個高階療養院,花費了一筆為數可觀的錢將妻子送去療養。因為李芳自從那次被糟蹋後,恨氣攻心,身體驟弱,不多久胎兒就流產了,而且至今不孕,所以他要她去把身體調養好。李芳呢,她很想能有個親生的孩子,於是便想借療養之機尋個高明醫生治治不孕之症,所以願意離開丈夫到千里之外去。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自此之後,她就再也見不到自己心愛的丈夫了!

送李芳去療養雖說是劉永興老早就有的打算,但這次送她走卻有另一個目的,就是為了他的報復手段不會刺傷自己相濡以沫的妻子的心。

李芳一走,劉永興馬上在苦竹坑貼出了一張要在本村招聘一個女記賬員代替李芳原來的工作的啟事,條件是35歲至45歲之間具有初中文化程度的婦女均可應聘,工資是每月1000元,獎金根據工作情況再加,願意者即可去報名並由他擇優錄用。

劉永興怎麼也想不到第一個應聘者就會是許愛軍,這真是天從人願了!興奮得只差沒喊出聲來。

不過,他還是擺出了廠長的架勢,像模像樣地把許愛軍“考核”了一通,然後才說:“很好,你讀過初中,還當過兩年的生產隊會計,又是幹部家屬,不僅能記會算,還懂得怎樣當幹部。在我廠裡當記賬員,其實也是個幹部,你是能夠好好地發揮才能的。幹得好的話,我還會給你很高的獎金。”劉永興發現面前的女人已被他說的話誘惑得張開嘴合不攏時,又欲擒故縱地另加一句:“不過,你應該得到你丈夫的同意,否則村組長大人怪罪下來,我這個做篾佬可擔當不起呀!”

“什麼?”果然,許愛軍馬上擺出了她在家時的“雌老虎”威風,“老孃出來掙錢給他用,他敢放屁!”

她見劉永興仍在搖頭,不禁有點兒慌了,覺得要是失去了這次掙大錢的機會,那一定會後悔一輩子的。於是這個潑辣女子竟不顧一切地抓住了劉廠長的臂膀,帶著既是撒嬌又是哀求的口氣說:“答應我吧,劉廠長,我來這一定聽您的話,您要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再說,我在家說甚是甚,胡得敏很怕我的……”

突然她又覺得失言了,忙又像做了錯事的孩子似地立到一邊,嘴裡喃喃地補了句:“是的,我的脾氣是大了點,可那是在自己家裡,是在我老公面前,到您廠裡來是絕對不會發脾氣的,我怎麼敢對您廠長發脾氣呀……”她一邊說還一邊偷瞟著這漂亮的辦公室,眼裡流露出無比羨慕的神色。

“唉,”劉永興很像樣地嘆了口氣,然後才說,“真拿你沒法子……不過,你還得有思想準備,即使你那村組長大人不敢怎樣,但村裡還有人會說閒話的呀!因為當我的記賬員就像當我管家一樣,這就不免要和我這個男人有很多的接觸,比如需要算賬的時候,大多隻會是你我兩個人在這屋裡,有時白天沒算完,夜裡還要加個班,這就難免人家不去嚼舌頭了。”

說到這,劉永興推開自己臥室的門,招呼許愛軍過來看:“要是你來幫我管家,那麼我的這個家也就到處都可以讓你隨便得像自己的家那樣進進出出,甚至還……”他見許愛軍已被臥室內各種豪華的擺設唬得說不出話了,便索性說了下去:“甚至還可以在這床上睡覺!”

劉永興雖說認為對付這女人是勝券在握的,但當他把這句十分露骨的話說出口的當兒,心裡不免還有點兒惶恐,他害怕許愛軍會嗔怪或者罵上幾句,然後拂袖而去。這樣,他的復仇計劃就會落空了。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許愛軍非但沒有絲毫憤怒的神色,反而高興得眉開眼笑地說:“那,那真是太好了!只要過得舒服、能掙錢,別人放什麼屁我才不管呢!”她一邊說一邊還著迷地欣賞著臥室裡的大彩電、VCD、空調機、組合傢俱等東西,連頭都轉不動了。直到劉永興握住了她那雙多肉而柔軟的小手時,她才有心無意地掙了一下,但並沒有從那大手裡掙脫開來,卻轉過臉嫣然一笑,繼而才發現自己手中已有了一疊百元鈔票,便連身體的感覺都有些麻木了。

劉永興已經放開了手,並且很隨便地在她那隻穿一件薄薄襯衫的腰肢上輕輕拍了兩下,說:“這裡先預付給你兩個月的工資,從明天起你就可以來上班了。”

胡得敏得知老婆被劉永興錄用後,卻一點兒都高興不起來了。他實在想不通:

他到底憑什麼如此耀武揚威?為什麼連自己老婆這樣的女人也會拜倒在他腳下由他挑剔遴選?這豈不太丟我胡得敏的臉了!

可等老婆回家一頓數落,他也只能預設。

許愛軍上班後,幾日來一直在謹慎地驗收、登記著每個技工做出來的成品,生怕會出差錯,還主動地擔任起成品入庫的搬運工作,不敢讓自己閒著。不過,這個竹器工藝廠的當家人並沒有讓她太“閒”了,每當她在廠房裡為找不到事做心裡發慌時,劉廠長就會以很需要人幫忙的樣子把她叫到辦公室裡來,聊上一陣天,算個一兩筆賬。

而且只要許愛軍一到,劉廠長便從冰箱裡拿出一瓶椰子汁或者雪碧來,請她先歇個涼、清清心。待她這個雖然年過四十,但還風韻猶存的女人既膽怯又貪婪地喝下後,他又開啟VCD,讓那些情意綿綿的歌曲給她爽爽耳朵。

一天,劉永興照常把許愛軍叫來招待一番後,先是噴嘖稱讚了一番後,便把寫字檯的抽屜開啟,拿出一個精美的盒子,用兩個手指頭從裡面夾出了一條沉甸甸黃燦燦的金項鍊:“這是24K的,送給你就是。掛上試試!”他說得好像只是分給人家一支菸。

不待許愛軍從驚愕中清醒過來,那條金項鍊已戴在她那白皙的脖子上了。她按住撲通撲通跳得很厲害的心窩,抬頭瞥了一眼面前這個舉止瀟灑、腰纏萬貫、又溫情脈脈的男人,心下不禁一動,說話聲也顫抖了起來:“您,真好……”一隻手不由自主地搭到他的肩上。

“是嗎?”劉永興順著她的手向她靠得更近了些,且半含半露地和她開了句玩笑:“你準備拿什麼來感謝我呢?”

許愛軍的身子完全酥軟了,她動了動竟歪歪斜斜地倒入了劉永興的懷裡,聲音無限嬌柔地:“……你要我什麼我就給你什麼,只要想要……”

劉永興得意地笑了。於是,兩人就那麼擁著上了床……

“你看到了金項鍊算什麼。我倒想問你:你有什麼本事?”許愛軍不僅不在意自己與劉永興通姦的把柄讓胡得敏抓住,居然還以審訊者的口氣對胡得敏說,“人家要搞你的老婆,錢一花就是幾千;可你,只要稍微玩弄一下手中的權術,一分錢不用花就搞了人家的老婆!你快告訴我,你一共搞過多少女人?又是用什麼法子包住沒讓我曉得?說呀!”

啊,她什麼都曉得了!胡得敏就像氣球被戳了個洞,全癟了!唉,這真是一報還一報,而且報得過了頭!當年劉永興的老婆是在他的權力脅迫下被強姦的,而他胡得敏的老婆卻是心甘情願倒進了人家的懷抱!

真沒想到當年自己耍的如來佛手掌如今反而要讓你孫猴子捅了不成?不,他怎麼也忍不下這口窩囊氣了!“你!”胡得敏簡直要頭髮尖冒火了,但還是不敢對許愛軍怎樣,直氣得差點昏厥過去!最後只是用力將手中的金項鍊往地下一摔,身子“啪”地一聲倒上了床。

暮靄降下了,窗外一片迷迷濛濛。躺在床上喘大氣的胡得敏使勁地把拳頭捏了又捏,但覺得始終不能像以往那樣攥得緊了!

“不,我絕對容不得他這樣!”胡得敏心底裡在大喊,可又想不出什麼對付的辦法來。燈亮了,他猛地一睜眼,看見的是老婆許愛軍穿著一件鮮豔的低胸連衣裙,正在把被他摔到地上的通姦證據——金項鍊大模大樣地對著鏡子掛到脖子上,並且還往身上灑了香水。

“對不起,今晚我還得去廠里加班,你給我留著門就是了。”許愛軍挑釁式地對他說了這句話,按亮了那精緻小巧的手電筒,頭昂得老高地走了。

燈光又沒了,胡得敏腹中的怒火卻能燒掉天下的一切!他“砰”地一拳砸向床板,騰地躍起身摸到灶間抓起斧頭到天井的磨石上狠狠地磨了起來。

斧刃終於磨出了鋒。胡得敏挾了斧頭很快地來到那棟小洋樓的臥室外,耳朵裡立即灌進了許愛軍做出的那種他胡得敏從未享受過的嬌柔聲:“……要我天天晚上來陪你?嘻嘻,你真的就那麼喜歡我?……噢,告訴你一件事,我們一起睡覺的事胡得敏曉得了!”

“嗬!”這是劉永興的聲音,很明顯地聽得出他很高興,“你承認了沒有?他罵你沒?”

“他呀,烏龜頭真的縮回去了!並且,我來的時候明白地告訴了他,他都不敢放個屁。你說,你愛不愛我?”

“嘻,你臉蛋很漂亮,身材又長得好,哪個男人會不喜歡的?”

“那好,我明天和胡得敏離婚去,你也和你的病鬼老婆離了,然後我嫁給你!我不僅會記賬會管家,還會給你生孩子!”

“這又何必呢,我們這樣不是很好嗎?”

“不,這樣不保險,你高興就給我點錢,不高興就可以踢了我!等到你女人療養回來我就什麼都撈不著了。”

“啊哈,你是想來掌管我的全部財產?”

“做人誰不想錢?尤其是女人!再說,我哪樣不如你那病鬼老婆?她那副樣子別說給你生孩子,就是想幹那事也不過癮呀!更莫說還要天天抱個藥罐子侍候她了。”

“嘿嘿!”劉永興冷笑了,“正因為這樣,我是絕對不會和我的李芳離婚的,也就是我永遠不會考慮到和你結婚!知道嗎,李芳和我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做夫妻的?她和我共同受過多少苦?不錯,她現在身體不好,但,她得病的原因難道你還不清楚?告訴你,我心中的女人永遠只有她一人!即使她痴了,呆了,瘋了,癲了,我還是會一如既往地愛著她。因為,她太善良太純潔了,哪怕是她當初被你丈夫強姦之後我還覺得她比白玉還要純潔!至於你,對不起,今晚我只能實說了:你和你丈夫同樣是一具行屍走肉!我跟你睡了幾次覺純粹是為了復仇!”

“天哪!”許愛軍又驚又氣,渾身都發了抖,忙跳起身把衣褲套上,指著劉永興大罵,“你……你欺騙了我,老孃明天去告你強姦,看你還敢不敢不要我!”

“哈哈哈哈……”劉永興大笑起來,笑過後也把衣褲穿上,然後不慌不忙地一按錄音機按鈕, “要不要聽聽你自己說過的話?”

“啊……”許愛軍再次驚叫了,她終於明白自己是鬥不過面前這個精明強幹的男人的,便像溺水人見了稻草也要抓似地摸了摸脖子上的金項鍊,猛地打開了房間的門想走。

門開啟後,許愛軍更驚呆了,腳步連連往後退著。原來門口正立著橫眉怒目的胡得敏,他手中那把斧頭的刃口白森森的十分耀眼,而且已經向她步步逼來……

“啪”地一聲,許愛軍被沙發一絆,跌倒了。

劉永興見勢不妙,正想從一側躍身衝出,不料被胡得敏狠命地一斧劈去。劉永興的後腦頓時破開,向前倒下,腦漿流了一地。

胡得敏又回過身子,血紅的目光直向許愛軍射來,他舉起了斧頭,在許愛軍的喊叫聲中狠狠地砍了下去。

然後,胡得敏拔出了血淋淋的斧頭,掉轉過來對準了自己的前額一劈!

豪華的臥室裡,頓時陳列著三具死屍……

案子當然很快就結了,但看了這場慘案的讀者會有什麼感想呢?案子留給人們的是些什麼樣的思索呢。

不錯,慘案是仇恨所致,人們很清楚地看到,利用權力無惡不作者肯定是沒有好下場的;然而,原本作為受害者的劉永興完全可以舉起法律的武器向作惡者討回公道的,可他沒有這樣做,卻是以牙還牙,導致了自身的毀滅,實在令人痛心!

但願,這起沉痛的慘案會引起所有善良人們的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