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沐心、江左梅娘

圖\《第一香爐》劇照

叔本華曾說：

“一個明智的人就是一個不會被表面現象所欺騙的人，他甚至預見到了事情將往哪一方向變化。”

可惜這樣的人不多，這樣的女人，更是少數。張愛玲就是那個少數，她把買衣服的錢都買了書，23歲就憑藉《第一爐香》叩開了文壇的大門，靠自己的文筆，過上了理想的生活。

而《第一爐香》裡的女主葛薇龍，卻沒有如張愛玲般清醒的長遠目光。她信誓旦旦地要完成的學業，只在姑媽家住了兩三個月，就徹底放棄了。

一個前途光明的女學生，心甘情願淪為給姑媽弄人給丈夫弄錢的工具，七八年後，沒有了價值，又該是怎樣悽慘的下場？

但凡葛薇龍腦子清醒點，看得長遠些，根據自己現在的所作所為，預測出10年20年後的結果，就會明白她的錯誤。

她真的不該進姑媽家，

一個聰明的女人，早就該對此有清醒的預見性。

01 和自甘墮落的人，沒有二次交往的必要

葛薇龍就是讀不起書，也不該找姑媽梁太太贊助學費。同在香港生活，葛薇龍聽到的姑媽的風流韻事，沒有一百條，也不低於幾十條。

和這種自甘墮落的親戚來往，難保不受影響。從葛薇龍見姑媽的第一面，就該理性判斷出兩人接觸的前景。

見了親侄女，梁太太沒有表現出血緣之間的親暱，先是推諉拒絕，等看到老情人司徒協流露出對葛薇龍的興趣時，立馬換了臉。

根據司徒協看葛薇龍的眼神，問候葛薇龍的方式，梁太太很快判斷出葛薇龍奇貨可居：

長相出挑，有文化，會英語、法語、鋼琴、網球，這不就是自己一直求而不得的釣男人的魚餌嗎？

從冷眼挖苦到慷慨相助，梁太太的熱心裡，全是算計和利益。梁太太媚俗地對葛薇龍說：“你就交給司徒先生調教吧，連你姑媽都是司徒先生調教的。”

這不就是讓葛薇龍當交際花嗎？梁太太對司徒協的挑逗和勾引，葛薇龍盡收眼底。

葛薇龍是個高中生，不會不明白姑媽剛和年輕浪子喬琪喬兜風回來，問過喬誠爵士有沒有來電話後，就轉頭和司徒協眉來眼去地背後摸摸弄弄。

看錶情，葛薇龍是不願意的，扭曲的表情就是最好的佐證。只是，葛薇龍過於自信自己出淤泥而不染的定力，沒有預見到和姑媽相處，會有怎樣不堪的事情纏上她。

畢淑敏在《女心理師》中寫到：“你和別人交往，也是能量的交換。有一些人，會面之後會讓我們衰弱，對於這樣的人，你要遠離。”

葛薇龍才住進梁太太家，就被要求濃妝豔抹地陪酒。心理的抗拒和身體的不得不服從，讓葛薇龍壓抑至極。

這就是當斷不斷的代價，讓自己不舒服的關係，第一次的交往，是不瞭解，第二次的交往，就是自己糊塗了。

我們身邊不少人，就是因為沒有決斷，沾染上不該交往的人，不知不覺中，把自己攪入了渾水中。

02 放棄學習和成長，也就放棄了掌握命運的權力

如果說葛薇龍踏進姑媽家，是錯誤的第一步，那她錯誤的第二步，就是放棄讀書了。

要知道，葛薇龍放棄的可是香港南英中學的文憑，這個文憑在上海是很好找工作的。在她說出自己要結婚時，連相識的大學生盧兆麟都替她惋惜。

從葛薇龍踏進姑媽家，到她放棄學業，只用了兩三個月，墮落的速度之快，連她自己也恍惚。

姑媽的丫鬟見她白天應酬晚上熬夜讀書，跟她講，大學生畢業生一個月薪水區區五六十塊錢，還要受氣，不如趁著交際的機會，挑個條件上乘的男人，輕鬆躺贏。

葛薇龍回道，姑媽認識的人，不是風流舞男似的浪子，就是三宮六嬪的老爺，哪來的可心人？

你看，葛薇龍不是不懂，她心裡很清楚：若是選擇讀書成長，和唱詩班的大學生們相處，更有未來。

但人的改變，有時候，快得令人吃驚。葛薇龍被喬琪喬一番挑逗動心後，就急吼吼地要嫁人，情願靠色相養活喬琪喬。

相比之下，同樣面對巨大的誘惑（當然這種誘惑並不是情愛的誘惑），和葛薇龍一樣也讀高三的章澤天卻異常清醒，張藝謀3次邀請章澤天出演女一號，她都果斷拒絕。

章澤天要讀書，要衝刺好學校，要將來可控的人生，也因此有了可以和劉強東並駕齊驅的實力。

電影《教父》裡說：

“每個人都不是生而偉大，而是在其成長的過程中變得偉大。只有不斷地試對，才能更明白什麼是自己想要的。只有不斷地試對，才能更自如地應對人生複雜的局面。”

章澤天認準了讀書是最靠譜的成長方式，一切與之相悖的人和事，她都能一概不理，也因此成長飛速，即使遭遇劉強東的緋聞，見識和認知也助她輕鬆翻盤。

可葛薇龍從放棄讀書那一刻開始，就放棄了對人生的規劃，不再想著靠學習為自己搏一番光明的天地了。

可等走著走著，最後發現自己無路可走的時候，才想起自己已經好久沒有努力了，這，大概是這個世界上最悲哀的事了吧。

03 註定沒有好結果的感情，就別開始

葛薇龍清楚和喬琪喬在一起，沒有什麼好結果。第一次見面，喬琪喬撩完梁太太，轉頭就撩葛薇龍。

張嘴就來的情話裡，盡是油膩的荷爾蒙。葛薇龍剛坐下，喬琪喬就一湊一湊往她身邊靠，隨即手就攬了上來。

哪一個大好青年會這樣隨便？可葛薇龍還是動心了，藉口替梁太太請廚子，專程跑到喬琪喬家見面。

葛薇龍坐下後，喬琪喬就開始撥弄她的裙子玩，在葛薇龍講過去和妹妹睡一張床時，喬琪喬湊上來，說：“我也要黑鐵床，我倆可以睡！”

這麼生猛的態度，嚇到了葛薇龍，她慌亂地跑回了姑媽家。

接下來的閒聊中，葛薇龍問喬琪喬對未來有沒有打算，做什麼養活自己。喬琪喬渣得直率，他說自己養不活自己，也不配結婚。葛薇龍一臉失望。

當天夜裡，喬琪喬藉著月光，翻牆來找葛薇龍私會。葛薇龍居然主動投懷送抱，獻出身體。她對喬琪喬說：“娶我吧！”

喬琪喬再次用行動給葛薇龍上了一課，他只說了一句“對不起”之後，就穿上衣服逃走了，逃到樓下，他竟然又拉著女傭私會了一會兒。而這些，葛薇龍都看到了。

可生氣歸生氣，葛薇龍竟然還是鬼使神差地一心想要嫁給喬琪喬，於是悲劇開始上演。

新婚第二天一早，葛薇龍就看到喬琪喬和菲律賓女人在家門口戲水，這還不算，喬琪喬沒有掙錢能力，葛薇龍又不得不在蜜月期，陪著司徒協到上海交際，以此來養家。

喬琪喬和梁太太早已約定好，等七八年之後，葛薇龍身價下跌，沒有了掙錢能力，喬琪喬將以犯奸的理由，和葛薇龍離婚。

這就是她心心念唸的愛情，被吃幹抹淨之後，再把她的骨頭都扔掉，呵呵，她真的不會後悔嗎？

暢銷書作家晚情說：

“成熟睿智，就是可以透過一件事，看清對方的為人，家庭，甚至看到未來的一生。”

是的，判斷一個人是否值得託付，並不難，他又不是奧斯卡影帝，裝不了太長時間。只要我們留心，對方的缺點根本無處遁形。

看清對方的品性後，預估下兩個人的未來。沒有好結果的愛情，趁早散夥。愛情並不唯一，早點和不適合地分開，才能把機會留給真愛。

04 梅娘說

張愛玲用短短一爐香的功夫，就講完了葛薇龍墮落的一生。電影的末尾，葛薇龍灑下了兩行眼淚，只留得滿臉落寞。

她後悔了，後悔自己不該踏進姑媽家的門，還是後悔自己不該放棄讀書，抑或是不該選擇喬琪喬這種徒有其表的男人？

我們不得而知，我們需要謹記的是，葛薇龍們走過的路，我們一定不要走了。

前幾天和閨蜜聊天，談到了擇偶的明智問題，她說，

一個女人最大的聰明，全在她預見人事的能力上，只有擁有這樣的能力，她就可以隨時清醒地扭轉人生的航向，拉好自己的心，走上對的路。

深表贊同，然而，如果第一次預見出錯，那麼及時止損，也能保證從火坑裡爬出來吧，可是有些人，卻生生地任自己無限地墮落。

亦舒說：

“無論怎麼樣，一個人藉故墮落總是不值得原諒的，越是沒有人愛，越要愛自己。”

是的，哪怕所有的人都不愛你，都在算計你，那我們還有自己，還可以依賴自己，何苦任由自己滑向罪惡的深淵哪！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