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潔癖大師倪雲林:痰要扔到三里外,盛情留宿美歌姬,卻讓人家洗了一夜澡

講究衛生是一個非常好的習慣,關係到自身與家人的健康。不過,凡事過猶不及,一旦過分苛責,便很漸染上潔癖。所謂的潔癖,是指將正常衛生範圍內的事物,視為不潔、甚至是骯髒的東西,讓自己變得焦慮不安,常常做出些“瘋狂”的行為。

潔癖並非現代才出現,古人同樣有類似的困擾。說起古人的潔癖,便繞不過元代的大畫家倪雲林。倪雲林,名瓚,字元鎮,號雲林居士,是元代著名的畫家和詩人,位列“元四家”之一。不過,雖然倪雲林才華卓著,卻有十分嚴重的潔癖。

受潔癖的影響,倪雲林往往做出許多令人大跌眼鏡的事情來。比如,有一次倪雲林突然想要飲茶,便命人前往七寶泉挑水。奉命挑水的人,累得滿頭大汗,好不容易挑回一旦水,可倪雲林竟拿前面的一桶煎茶,用後面的一桶洗腳。七寶泉水頗為珍貴,旁人見倪雲林如此暴殄天物,便問及原因。結果,倪雲林給出的答案令人大跌眼鏡:“後桶水怕被挑擔人的屁汙穢,所以用來洗腳。”

挑擔行走,自然是一前一後,可按照倪雲林的認知,竟覺得擔子後面的桶,很可能會被挑夫的屁所汙染。顯然,這已經是一種頗為嚴重的潔癖了。關於倪雲林潔癖的軼事有很多,有些實在是令人啼笑皆非。

那麼,倪雲林的潔癖到底有多嚴重呢?看了下面兩個故事,大家也就清楚了。

有一次,倪雲林的好友前來拜訪,並在其家中留宿。倪雲林雖然好客,可心裡總擔心對方會留下穢物,他竟一連起夜三次,偷聽友人房中的動靜。說來也巧,這位客人夜裡偏偏咳嗽了幾聲,這令倪雲林頗為厭惡。

天亮以後,倪雲林讓書童在家仔細查詢,看是否有殘留下來的痰。書童沒有發現痰跡,又怕被主人責罰,看著枯樹葉上有類似痰跡的汙垢,便拿去交差。雖然樹葉上的汙漬是否為友人所吐,已經難以辨識。可在倪雲林眼中,這就是友人留下的痰漬,於是命書童將它扔到了離家三里以外的地方。

如果說一口痰要扔出三里遠,還多少能夠理解的話,那麼倪雲林的另一樁軼事便足以令人啼笑皆非了。

馮夢龍在談及倪雲林的潔癖時,曾提到其留歌姬夜宿一事。倪雲林為人剛正,很少迷戀女色,是個正人君子。不過,有一次對金陵的一位趙姓歌姬很有好感,便留其過夜。結果,就在當晚,倪雲林的潔癖再次讓他鬧出了笑話。

患有潔癖的倪雲林,總擔心這名歌姬身子不乾淨,竟接反覆檢查,另其多次清洗:

(倪雲林)心疑不潔,俾之浴。既登榻,以手自頂至踵,且扣且嗅。捫至陰,復俾浴。凡再四,東方既白,不復作巫山雲雨之夢。——《倪雲林事》

這一晚,倪雲林總覺得女子不乾淨,反反覆覆地讓她清洗。就這樣,翻來覆去地折騰了四次,直到天亮,最終也沒了興致。面對自己心儀的歌姬,倪雲林雖然有“巫山雲雨之夢”,可礙於潔癖的影響,最終卻上演了一出讓女子整夜洗澡的囧事。

當然,患有重度潔癖的倪雲林,還曾為此與友人絕交。在倪雲林的好友中,有一位叫做楊廉夫的。此人頗好聲色,每當宴飲時,見歌姬三寸金蓮都會把玩一番,有時還將其繡鞋脫下,將酒盞置於其上。楊廉夫這個具有戀足怪癖的風流才子,還專門為其取了個別致的名字——“金蓮杯”。

有一次,楊廉夫與倪雲林一同飲酒,席間楊廉夫竟當眾脫了歌姬的鞋,用以“傳殤”。試想,當這“金蓮杯”舉到倪雲林面前時,又會是一番怎樣的景象呢?結果,倪雲林當場大怒,掀翻了桌子,而楊廉夫也十分不爽,兩人自此再不相見,轉眼成了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