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你是高韻女士麼？我是市刑偵隊的。”
我嚇一跳，莫名其妙怎麼接警察電話了？難道是因為今天開會說的那些事，想要我配合一下他們對野生動物走私的調查？
“我，我是。您請說。”
“是這樣的高韻，你認識於秀和雷洋麼？”
警官問我。
我一臉懵：“認，認識。怎麼了？”
我解釋說，於秀是我前夫的母親，雷洋應該算是她沒結婚的伴侶。
“現在他們兩個出了一點事兒，你願不願意配合我們警方一下？當然了，我們會承諾保證你的安全。”
隨後，警官跟我解釋了一番。
原來，雷洋把於秀給挾持了。
就在徐斌他們醫院對面的一家沙縣小吃裡。
雷洋找於秀要錢，說要自己應得的報酬。
於秀不給，說自己從來沒有逼他來照顧過她。
想要她老家的房子？
讓他死了這份心吧。
雷洋一向唯唯諾諾，在於秀面前就像個應聲蟲。
那天我去收房子，就已經見到過他倆在衝突了。
但最後的結果差強人意，雷洋還是灰溜溜地被於秀給踹了出去，連個屁都不敢放。
這會兒警察跟我說，他能幹出把於秀挾持這麼“爺們”的事兒，實在是令我有點刮目相看。
“高韻，因為雷洋現在的情緒很激動，他用汽油澆了於秀滿身，手裡拿著打火機。拒絕我們警方的調解，並口口聲聲說，是你承諾過，只要他願意盡心照顧於秀，將來你們全家就會把在H市的房子贈送給他養老。並且，他說有公證的檔案。”
我趕緊解釋說：“這事兒是不錯，可是這並不是我一定要出面解決的理由。當初於秀確實是寫下過一份贈予書，承諾把房產送給我。並且她和我前夫合謀起來欺騙我，說她得了肺癌。我是基於這樣的狀況下，才承諾把我擁有的贈予權，轉贈給雷洋。”
我跟警察說，這套操作我早就問過律師了。
對我來說，我只是個善意的轉贈人。
至於我贈予的標的將來失效了，那不是我能控制的。
而雷洋付出的等價交付勞動，我又不是受益人。
於秀才是。
既然她不願意給房子，那至少也要把這兩個月的勞務費給老頭結算一下。
一毛不拔？
雷洋不燒她燒誰？
警官有些無奈：“高韻女士，現在就不是說風涼話的時候了。這邊情況非常危機，雷洋又指名要你出面說清楚。你看這……”
我想，或許雷洋是因為找不到我吧？
因為這段時間我沒回單位，一直都住在陳望那裡休養。
於秀和徐斌那邊又根本不知情，誰都不肯讓步。
一時間，真把他逼急了。
我說，警官，不是我不通人情。
我跟我前夫已經離婚了，他們家那些雞毛蒜皮的事，我根本不想再摻合了。
“而且，也不能說因為雷洋要見我，我就必須出現吧？你們也說了情況很危急，我也要考慮我自己的人身安全。”
“不是，你的安全我們會極力保證。”
警官試圖勸我。
我苦笑道：“實在不好意思，我不能因為一句極力，就讓自己冒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風險。”
警官還不死心：“你要相信我們警察，我們是不會讓人民的生命財產受到威脅與傷害的。你只要過來，跟他對幾句話，他沒有武器，不會傷害你。你不需要近距離接觸。”
我依然不同意。
這誰說得準？萬一看到我了，他從口袋裡掏出個手榴彈呢？
而且，誰說雷洋會傷害我？
我現在最擔心的是於秀會傷害我。
她要是被救下來了，知道我之前故意跟雷洋說過那些話，擺她一道，我估計她能撕了我。
我不想成為世界歷史上第一個被人質殺害的倒黴蛋。
掛了警察的電話，我整個人也沒什麼心思上班了。
這時候，陳望的電話打過來了。
“高韻，警察找過你沒有？你人在哪？”
他很急，聲音都顫抖了。
我有點小感動。
“我在單位，你放心，我又不是傻子，我才不去呢。”
陳望舒了口氣：“我就是怕你做傻事。你給我聽著，千萬不許去。”
我嗯嗯兩聲：“知道知道，一會兒我用手機看現場直播。”
“你給我認真點，說正經的。”
陳望大概還是不放心，想了想說：“你在單位別動，我跟阿杰馬上過來接你。”
我簡直無語：“不至於吧？我都說了我不去，又不是小孩。你再養兩天身子，別到處折騰了。”
然而陳望根本不理我，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快四點了，剩下一個多小時下班，我已經完全沒了心思。
推門出去，我想到院子裡透透氣。
前腳剛出去，就被林向凡給我堵回來了。
“林哥？你不是跟陳秘書走了麼？”
林向凡說，他們是各自開車來的。
“我剛走沒多久，陳哥把我喊回來了，讓我留在這兒盯著你，哪也不許去……”
我：“……”
我說蒼天啊，陳望你夠了行麼？
於秀是殺我女兒的兇手，雷洋是個抓過我胸脯的變態。
他倆是我在這世界上最恨，我又不是用綠茶洗出來的聖母心，我上趕著過去送死啊？
林向凡說：“算了，就當讓陳哥安心了。你要忙就進去忙，我在外面坐一會。”
我說沒事，我也沒心思工作了。
你坐著，我陪你聊聊天吧。
林向凡笑笑：“該說的，咱們今天下午說的不少了。”
我尷尬一笑：“要不說點別的？”
“嗯？”
“陳望那個前女友，白蕾的事，林哥你知道多少？”
我問過陳媽媽，問過沈七夜，但我覺得陳望並不信任這兩隻，所以平時肯定不會多跟他們談的。
但剛才我跟林向凡說話的時候，聽到他提及林向薇最早追求陳望的時候，他都已經跟白蕾在一起了。
所以，我猜林向凡應該是知道更多細節的。
但是他願不願意說，我不能強迫。
林向凡低吟了一聲：“我知道的也不多。尤其是細節，可能也只有陳望和白蕾自己才知道。不過，有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