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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

滿腔情誼,無從訴起

在我的印象中,我好像從未寫過關於奶奶的隻言片語,並非是我不願意寫,而是每當我提筆落下時,心中泛起的千言萬語就好似那大海的波濤洶湧的浪花要將我淹沒,讓我無從下筆,而我也不知從何說起這滿腔的情誼。

奶奶現如今已經八十多歲了,快要到九十了,這在我們老家那邊已經算是高齡老人了。這時的奶奶已經是滿頭的白髮,眼角已是佈滿了皺紋,抬頭紋也有些許的重,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也隨著年齡的增長已經深深陷下去了,但這並不影響她慈祥溫柔的面容。

  

這麼多年以來,我不知道自己應該對奶奶說些什麼,說聲謝謝,卻顯得太過生分了,說聲對不起,又顯得十分空洞且蒼白。我知道,我欠奶奶的實在太多太多了,多到我已經無法憶起那些過往。

  

記得我剛滿七歲的時候,爸爸媽媽因為生活所迫,外出打工就把我和我哥哥給爺爺奶奶照顧。那個時候的奶奶不像如今這樣溫柔慈祥,那個時候的她很嚴肅,但在這嚴肅下包裹著層層的溫柔,有著讓令人羨慕的一手好廚藝。每天五點左右,天還沒亮,奶奶就已經起床給開始了一天的勞作,但我起床的時候,早餐已經好了,在外面的牆角靠著滿滿一揹簍的草。桌上的一菜一湯,鍋裡悶著我和哥哥愛吃的米飯,一人一個熟雞蛋,這些裡面都包含著的是奶奶對我們樸實而誠摯的愛意。

我印象最深的是高一放寒假的時候,那時因為大雪封了山,而這座山卻是我每週回家的必經之路。因為大雪,那座山穿上了白衣,路面已佈滿了冰霜,變得光滑不已,即使車輛代著防滑鏈也是無法行進的。村村通只能把我們放在山腳下,我們再慢慢的步行回家。我便把行李放在了車上,只背了自己的揹包和另外兩個同伴慢慢的翻越這座山。這座山我們並非沒有走過,但那天走來確實格外的艱難,許是因為大雪的原因罷了。我們從下午的三點多開始步行,才走到四分之三,天就已經黑了。我們就靠著手機手電筒的光芒,慢慢的行進著。

可當我們走到有人家的時候,我們的對面就出現了慢慢移動的微弱的光芒,我心想著這不會是誰來接她們的吧,可走近一看,那慢慢移動的光芒來自於我的爺爺,那一瞬間因為天黑的不安也得到緩解。和爺爺慢慢走在回家的路上,我就說我不是已經讓鄰居家的小姐妹跟您們說不要來接我嗎,您怎麼來了?路這麼滑,摔倒了怎麼辦?爺爺回我,“她來說過了,但是天黑了,你奶奶不放心,就讓我出來迎迎你”。走到了我們村的村頭就可以看到家了,那時候並沒有所謂的路燈,但我可以看到我家門口隱隱約約的站著一個人,走近一看那個人影就是已經年近八十的奶奶,那時真的很冷很冷,我不知道奶奶在門口站了多久,進家門的那一瞬間鼻頭酸酸的,想著原來我一直被她們好好的愛著。

直到現在我每次外出歸家,到家的第一句話就是“我奶奶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