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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大遷徙50年,涉及八百多個姓氏,最後一個讓人感動,你知道嗎?

又是一年芳草綠,花木芳香,草長鶯飛。這是孕育希望的季節,這是春天裡的春天。奈何一句“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慾斷魂”讓人不由得惦記清明將至,煙雨迷濛的四月,我又開始懷念遙遠的你。

我是爺爺帶大的,其實說帶大也不夠貼切,因為他在我還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我對他的印象模糊到沒有一件具體的事、一句具體的話、一個具體的表情,可三十年來,我卻沒有一年不思念他。

明朝洪武、永樂年間的大移民,遷徙了50年之久,涉及八百多個姓氏,由山西那棵大槐樹遷徙各地的移民後裔,數以億計。我的祖輩正是在那段動盪不安的歲月裡遷徙到榆林,然後爺爺又輾轉來到我生活的這座小城做長工,從此,故土變他鄉,新居變家鄉。後來,他用自己辛勤的雙手建屋造房,開荒種地,成為了這片土地上的一位主人,而他那口濃濃的鄉音始終沒有改變。若干年後的今天,我常常會想,當年的他背井離鄉,可曾承受過茫茫無依的絕望,可曾記起他那年少故鄉的山山水水。

爺爺奶奶一生育有四子,奶奶在我還沒出生就去世了,聽母親說她是善良賢惠、性格溫和、待人寬厚的農村婦女,於是我想把所有美好的詞語都獻給墓碑上的白氏——我的奶奶。缺衣少食的七十年代,父親當兵復員後被分配到四川,母親將哥哥留在家中由奶奶照看,獨自在百公里之外的另一個鄉鎮工作,為她的理想和青春奮鬥。每次出行,奶奶總會把最好的乾糧給她,爺爺則護送母親走很遠很遠的路,那條崎嶇婉轉的路上,留下了他們深深淺淺的腳印,留下了我們對已故之人深深的牽掛。

八十年代中期,我來到了這個美麗的世界,因父母要上班,他們便把爺爺從老家接到縣城來帶我。他特別疼我,總是把我背在背上。他的背就像一座大山,我趴在上面,就不哭不鬧。母親說我經常將爺爺的後背尿溼一大片,他都不忍心把我放下,他用一生未改的鄉音呼喚我的乳名,摟著我,拍著我,噢噢地哼著,我在他懷裡、他背上安穩地睡熟……我只記得他揹我,卻不曾想過那時他已是花甲之年、飽受風霜的老人。

唯有一件事我記得那麼清,就是爺爺去世的時候,在老家的院子裡,跪了好多的孝子。我戴著孝布蹲在院子的一角撿石子玩,有人問我躺著的那個人是誰,我說是爺爺。然後那個人說:“老王頭還有個這麼小的孫子。”這句話我記了三十多年。是啊!那年我四歲,真的是小,小到不知道躺著的那個人再也不會背起我唱他的催眠曲,再也沒有那樣疼我捨不得讓我哭的人,再也聽不到他叫我一聲乳名。

四歲,因為爺爺的離世,美好的童年便結束了,世上最疼我的那個人不在了……

有一年,因工作下鄉,來到我的老家,隊部就在爺爺奶奶墳塋的山腳下,一下車,我抬頭隱約看到半山上他們的墓碑,就控制不住地淚如雨下,多少年來我都不曾流淚,我告訴自己只有活著的人幸福,死去的他們才能安息。卻在那一刻,我崩潰了,崩潰的是我無法常常回去為他們燒紙錢送寒衣,在工作時間回去卻只能遠遠地看一眼他們的墓碑;崩潰的是這麼多年每逢清明、每逢團圓之日,我都十分想念我的爺爺,想讓他看看我現在長多大了;崩潰的是我有能力孝敬他的時候,他卻已經離開我三十多年了。這崩潰,也是無盡的愧疚。

一直有封信放在心口,未曾開口:

爺爺,你那裡冷嗎?你那裡熱嗎?你那裡是個怎樣的世界?你見到了奶奶、見到了你想見的人了嗎?你看,我在沒有你的這好多年裡,經歷過人生的起起伏伏仍然活的樂觀且積極;你看,我像我爸媽一樣善良、孝順、懂事;你看,我現在有一位優秀的伴侶、一個聽話的孩子、一份不錯的工作;你看,我沒有忘記你,我永遠是你最疼愛、最小的孫女。你一定是天上最亮的那顆星星,為我照亮黑夜的路,守護我平安快樂。下輩子,我們一定還要遇上,你要活很長很長,讓我揹你、為你唱歌、握緊你的手。

總有一天,我會與你重逢,請你不要換衣服,讓我認出那片被尿溼的後背,願我們不要走散。

這個世界,因為你來過,把愛留給我,我成為一個性格開朗、內心豐盈的小孩;這個世界,因為你來過,我帶著你留下的愛,在平凡的日子裡,懂得謙卑、深情的活。因為你來過,我不曾孤單,不曾害怕推開世界的門,你永遠都在,在我所有悲歡離合的歲月裡,在我的心裡。

王豔紅,中共黨員,本科學歷,就職於延長石油吳起採油廠紀委。喜歡讀書、音樂與寫作,願透過自身的努力,活成生命本該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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