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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鶴德和張國榮|這麼多年我還是難以忘記你

七夕佳節,人聲鼎沸,熱鬧至極。處處張燈結綵,情侶恩愛,正是‘’牛郎‘’‘’侄女‘’相會時,一片好光景。

可樂景襯哀情,恩愛襯孤單。每年到這時,總會顯得單身的自己孤單。

下課、下班後,一人走在步行街上,涼風習習,看著對對情侶從自己面前走過,或牽手,或擁抱,或相視而笑,正‘’連理枝頭花正開‘’‘’心悅君兮君已知‘’‘’逢郎欲語低頭笑‘’……

哪怕平時覺得單身很自由的自己此時此刻也會有一點點落寞。一個人聽著手機裡的歌,默默發著呆。

開啟朋友圈,正是秀陪伴,秀相聚,秀紅包,秀禮物的時候,也有和我一樣的單身狗,買了青蛙的‘’咕咕咕咕‘’和布穀鳥‘’布穀布穀布穀‘’。傻傻地發個朋友圈,逗同僚們傻笑。

此時手機裡放著梅豔芳演唱的《似是故人來》,聽到‘’俗塵渺渺 ,天意茫茫,將你共我分開。斷腸字點點,風雨聲連連,似是故人來。‘’突然十分感慨,看著封面上我最喜歡的兩位明星——張國榮和梅豔芳。我突然想到了哥哥張國榮和他愛人唐鶴德先生的愛情故事。如今的唐鶴德先生已經61歲了,依舊單身,看他的社交賬號,他每年在4月1日都會發一張和張國榮的合影,配上想念的話語。

今時今日,不知他該如何想念故人?

唐鶴德和張國榮,這麼多年——‘’我還是難以忘記你。‘’

1。竹馬和‘’竹馬‘’

一個是金融帥氣公子,一個是知名俊朗明星。兩人的愛情至今仍被人們談論著。

1997年1月4日的夜晚,在跨越97演唱會上,一身黑色禮服的張國榮,慢慢靜默站在臺上,臺下的唐鶴德也目光溫柔地看向他。

他有話要說,‘’這首歌(《月亮代表我的心》),送給我的母親,同時,也送給另一位在我生命中摯愛的朋友。‘’

他堅定地用‘’摯愛‘’二字,公開了他與唐先生的戀情。

他認真地說:‘’你們知道我說的是誰,不就是唐先生嘛。‘’(1995年7月,唐鶴德與與唐先生同車被跟,戀情被媒體曝光。)

‘’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我愛你有幾分,我的情也真,我的心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

一時間媒體開始大肆報道,他和唐鶴德的關係也被人們熟知。只不過人們可能不知道,那晚的月亮多麼圓,多麼亮,月光是多麼溫柔,就像他倆看向彼此的眼神。

唐鶴德,生於1959年2月5日,中國香港人,出生於上海一個富商家庭。唐鶴德畢業於荃灣名校聖芳濟中學,在讀書期間,一直是校內的風雲人物,擔任風紀隊員及班長之餘,亦是籃球精英和校刊的中文總編,文武雙全,高大斯文,迷倒不少校內和校外的女生。

成年後的他就職于于銀行界,沉默,斯文有禮貌,一直被朋友們叫做‘’唐生。‘’

擔任銀行高管的他,一直是各位朋友們眼中的優秀人才。

張國榮與唐先生自幼相識,唐先生是張國榮母親的乾兒子,幼時一同打鬧玩耍,聊天嬉戲,是印象中的好朋友。

1982年年底,唐鶴德出席乾媽張夫人的聚會——這是他們兩人步入成年後的第一次見面。23歲的唐鶴德已經長成為一個風度翩翩的英俊男人,從容優雅,多數的時候沉默寡言,看上去有些害羞。即便已經略知彼此的家庭背景,孩提時代也有過一面之緣,也並不足以讓他們很快熟絡起來。

第二年年初,張國榮透過正式的聚會跟唐鶴德成了好朋友。那時,哥哥正和楊諾思拍拖,唐先生也有物件。

由於成長環境相仿,世界觀也合得來,兩人很快成為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就在這一時期,唐鶴德傾囊相助,幫張國榮渡過了難關。當時唐鶴德還是剛剛入職的新人,薪水拿得並不多,救濟張國榮之後,他吃了幾個月的泡麵。

那時,唐鶴德也有自己的女朋友。他和張國榮會彼此交流戀愛心得,都覺得女友無法真正理解他們並達到高度默契。

那年,張國榮26歲,唐先生24歲,兩個閃耀的人彼此溫暖,彼此關愛。

2。相知相愛

一九八五年在《Monica》躥紅之前,張國榮一直由唐鶴德陪伴。三年的時間,他們盡情地瞭解對方。

情感變得濃厚,甚至超越了友情的界定,產生了依賴,近乎愛,可兩人都心照不宣。一直缺乏家庭溫暖的張國榮,在遇到唐鶴德之後彷彿被慢慢喚醒——他是如此需要被寵愛。只有唐鶴德,能在精神世界裡給他無私寬厚的愛,而且不問回報。終於在某一天,兩人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愛火,緊緊相擁。所有‘’友誼‘’‘’兄弟‘’的幌子被瞬間戳穿,他們成了彼此的愛侶。

在後來接受毛舜筠採訪時,張國榮說:‘’唐先生就像我的兄長、家人,他是主賜給我的禮物。‘’那一瞬間,表情流露出甜蜜和柔情。

唐鶴德的事業跟張國榮齊頭並進,他以優秀的專業素養和工作能力,在公司幹得如魚得水,他開始幫張國榮打理財務,兩人的生活真正相融。

情路多舛,幾度週轉,最後陪在身邊的,竟然是年幼時打過照面的那個男孩。人生如此離奇,從一開始就埋沒好了伏筆,只待你尋著宿命的脈絡,跟他最終交會。

與平凡情侶一般,耳鬢廝磨,恨不得日日夜夜相守在一起。他們結伴而行,攜手去看世界,他們兩人乘纜車登上強羅山頂,坐索道車去蘆之湖,乘坐了海盜船,在路邊攤上吃烤墨魚、冰淇淋,但凡細微的小事,他都與他一道經歷、體味。

愛情讓人沉醉,張國榮說:‘’我和我的另一半就很明白,所以兩個人之間,如魚得水。因為我們明白體貼是滋潤感情生活的竅門,我們兩個已經十多年了,我們的關係就是很好,今日臨出門前,大家仍在打電話,還說了3次電話呢!‘’

不知他是否意識到,此刻的他,被愛情浸染,愈發愉快自在。愛情也讓人成長,對生活的的感悟愈發透徹。在風風雨雨中,張國榮已然看得更明白。他有感性一面,也有理性一面,以最佳的狀態享受二人的相處。

他與他,廝守二十年,心有靈犀,彼此珍視,是情人,也是親人。張國榮篤定地說:‘’不諱言自己現在其實有一份很固定的愛情,兩個人在一起很久了。我甚至可以說,我生命中唯一可以確定的一件事情,就是我愛人對於我的愛。‘’

一生之中,能得一人真心,能與一人白頭偕老,是天大的福氣。張國榮是有福之人,亦是惜福之人。如若不是那縱身一躍,這份濃情蜜意,便不會少了一人。

志摩千歲曾有過這樣一番描述:‘’唐生其實是很隨和的一個人,既不會對對方特別客氣,也不會讓對方感到拘謹。凡是有他在的地方,總會讓人有一種溫暖的感覺,是能營造出一種神奇氛圍的男人。然而每一次見面,唐生都彷彿塵世中的清風一般,從容而穩重,和Leslie那種即時燒水壺一樣迅速熱情高漲的性格形成了鮮明的對照。‘’張國榮性格中有火熱的一面,而且時常容易熱過頭,每逢此時,只要唐先生一句話,便可輕易讓他平靜下來。正如志摩千歲所說:‘’唐先生的存在和他對Leslie所產生的影響更是絕對不能忽略的。

唐先生這個人平時說話很少,表情也幾乎沒什麼變化,看不出他的情緒是開心還是不開心。然而偶爾從他嘴裡冒出來的隻言片語,卻往往能準確地點中Leslie的笑穴。‘’

朝夕相伴的兩個人,在生活的點滴瑣碎中,不斷彼此磨合,不斷互相改變。

愛情好的狀態,便是有人能欣賞他的優點,包容他的缺點,慢慢享受生活。張國榮與唐先生的愛情,逐漸得到了家人的支援。

大姐張綠萍愛屋及烏,也將唐先生視作好友,他對十仔的愛意,她都看在眼裡。她說:‘’唐先生人很好,非常疼Leslie(張國榮),兩個人相處起來,好像哥哥疼愛弟弟一般。‘’

唐先生時常會與張國榮一道,前往家中做客,與一家老小相處融洽,沒有半分拘謹。大姐坦言道:‘’我已經把他(唐先生)當作是一家人了。‘’他們二人不分你我,共享愛情,共享親情。世界如此之大,人海茫茫,張國榮為何會選擇唐先生作為伴侶呢?他的愛熱烈且持久,唯獨給了唐先生。張國榮莞爾一笑,說出了心中所想:‘’我喜歡他,因為他好,對我真的好好,他又會愛屋及烏,對朋友﹑對同事都義無反顧,對我,簡直沒話說!因為我有一些犀利的,他沒有,所以他是好好人,好識得定位﹐什麼時候做什麼角色﹐尤其是我們生活如此忙碌﹐有一個人在自己身邊支援的確好好。‘’他們彼此相愛,即便他不在了,他依然愛他。唐先生送給張國榮的白色花圈的題詞:‘’夜闌靜,有誰共鳴…… ‘’

‘’阿仔,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愛綿綿無絕期。‘’這是他對他的諾言。

一九八五年,這是愛情到來最好的時機。所謂時機,就是在磨難與困頓中,試著參悟生活,明白自己的所求,又能不失激情地點燃愛火。對方的出現,不再是用來填補空虛、撫慰寂寞,而是映照你的靈魂,讓你在孤獨的人間有了依偎,有了白首不分離的勇氣。因為這段愛情,張國榮的人生更添了幾分傳奇色彩。不畏世俗的聲討與打壓,聽從自己內心的呼喚,做出最誠實的選擇。有家了。從今以後,有一個人可聽你傾訴、陪你共眠,他會陪你走過一年又一年,風雨不改。

3。飛鳥歸天

‘’這世界上有一種鳥是沒有腳的,它只能夠一直的飛,飛累了就睡,這種鳥一輩子只能下地一次,就是它死的時候‘’——《阿飛正傳》

2003年4月1日晚18點43分,張國榮把自己變成了一隻真正的‘’無腳鳥‘’,他從香港東方文華酒店的二十四樓健身中心墜下,被送入瑪麗醫院急救時,已經沒有了生命體徵。公開的墜樓原因系罹患抑鬱症而導致自殺。據傳,在公開的遺書上,寫著:‘’Depression,多謝各位朋友,多謝麥列菲菲教授。這一年來很辛苦,不能再忍受,多謝唐先生,多謝家人,多謝肥姐。我一生沒做壞事,為何這樣?‘’而接到張國榮臨死前電話的陳淑芬,趕來文華酒店後,保護好哥哥屍體後,聽到哥哥說,‘’我終於可以好好地舒服地睡一覺了。‘’

常用的作詞人說,他痛悔自己寫那麼晦暗的歌詞,如果可以在字裡行間多點陽光,哥哥是不是可以少一點寂寞。

張柏芝說,哥哥把護身符給了她,如果當時自己執意不肯收,是不是他就可以不死。

朋友們說,為何看不開;粉絲們說,怪你過分美麗。你看自然界裡那些魅惑又孤傲的生物,無一不是帶著毒或者轉瞬即逝的悲。

哥哥患病時,唐鶴德半步也沒離開過張國榮,哪怕他知道當張國榮病犯起來的時候連自己都可能會被傷害,他也仍然義不容辭地對愛人不離不棄,義無反顧地每天照顧著他。

有時候他耍孩子脾氣不願意喝,唐鶴德怕不喝藥會影響到愛人的病情,便自己先喝一口,再像哄寶寶哄他喝一口……還會陪他一起去運動,打羽毛球……

儘管自己掏心掏肺用盡全力,卻也無法幫他減輕痛苦。唐鶴德十分自責。

一個好好的人,從什麼時候起變成了這樣?問到張國榮的朋友,得到的回答是:‘’他自己都未必清楚。‘’原因錯綜複雜,有人說是‘’傳媒殺人‘’,因為在張國榮生命行跡的最後兩年,跟媒體的衝突愈演愈烈,甚囂塵上的負面報道自‘’熱·情‘’之後就成為其痛苦的誘因。更有人說,是他最後一部電影作品《異度空間》導致的,這部氛圍詭異的恐怖片,讓張國榮‘’中了邪‘’。所謂‘’中邪‘’,說的不是真的撞鬼。

只是作為生前最後一部作品,張國榮和他飾演的Jim有太多千絲萬縷的聯絡,讓人忍不住去對比、臆測,在巧合中去破解他的精神密碼。影片中的Jim是一個成功的心理醫生,高中時的女友在他面前跳樓自盡,給他留下揮之不去的陰影。藉助繁忙的工作,他迫使自己忘掉這件事情,變得自閉且孤傲。直到遇見患者章昕,他塵封的記憶重見天日,幻覺中,一身血汙、面目猙獰的女友來到他的世界,如影隨形地跟蹤他,向他討債。

最後一幕,是Jim被‘’鬼魂‘’逼到了高樓天台上,萬丈之下是香港車水馬龍的夜色。人的大腦是神奇的,在死亡邊境又建立起自我保護的機制,Jim在心理空間裡跟女友完成了一次對話,得到了原諒,心結才就此解開。Jim很幸運,他沒有一躍而下,保住了一條命。

性格因素和早前陰影,致使Jim在面對職業瓶頸之後變得極為敏感。因為無法寬恕自己,在外界誘因的催化下,他大腦裡滋生的負面資訊漸漸繁衍壯大,直到模糊了現實,構建出另一個異度空間。

張國榮也如是,面對困境,神志喪失了免疫力,逐步深陷而不能自拔,開始了自我與外界互相干擾的惡性迴圈。心魔難降,張國榮人生的最後一幕,也是面對香港車水馬龍的迷離夜色。有人說張國榮入戲太深,他一貫性地把自己和角色合二為一,在Jim脆弱的精神世界裡,縱容了脆弱的自己。他本就是個自我的人,一旦深陷,外力是很難再拉回來的。因為演藝人士的工作性質,他們的風吹草動總會受到萬眾矚目。

抑鬱症,這個並不稀罕離奇的疾患,也藉由他們的名字被旁人探討、關注乃至有了深刻的認知。2005年,鄭秀文在拍完關錦鵬的《長恨歌》之後消失三年,關於她爆肥、自殺的訊息不絕於耳,唯一能確定的是,她抑鬱了。

‘’以前我一個人佔滿了自己的心,現在豁達了許多。‘’復出之後的鄭秀文說。有許多人以為是《長恨歌》讓她患病——對王琦瑤這個角色過於投入,對上映後的惡評過於在意,使她徹底坍塌,可鄭秀文卻說,其實是她把抑鬱症帶進了《長恨歌》:疾病的苗頭很早就有,只是在遮蔽世界全心投入拍攝之後,她對自己的心失去了控制力。

‘’我以前是個很挑剔的人,很追求完美,一定要做最棒的那個。反而生病之後,我原諒了自己,也接納了自己的不完美,我明白生命就是這樣有高低起伏的,所以必須接納自己的軟弱,沒有必要假裝很堅強,沒必要每分每秒都撐著,所以我現在的生活快樂了很多。‘’——這是鄭秀文的話。遺憾的是,張國榮沒能再多熬一陣。

自我救贖的戰役,最終是失敗了。張國榮不止一次透露,說在拍完《異度空間》後去泰國遊玩,被人下了蠱降。他篤信風水神魔,求助於大師卻不見效果。適逢‘’非典‘’爆發,張國榮表現得十分恐懼,求醫問藥的計劃也暫時擱置。他的精神越來越脆弱,有時會打電話給大姐張綠萍,‘’我現在不好,你快過來啊!‘’周圍親近的人都發現,這位曾經意氣風發的翩翩男子已經開始恍惚,眼神裡全是渾濁。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逝水如斯,而不捨晝夜,人生無常。唯獨愛有永恆,讓我們繼續寵愛張國榮。‘’多年以後,唐鶴德首次提筆撰寫悼文,他引用蘇軾悼之妻的詞作為開頭,讓人唏噓不已。

送靈柩時,唐鶴德走在家屬最前面,悲傷過度致使他步履維艱,幾次要垮下。張國榮生前的兩個助理攙扶住他,踉踉蹌蹌地前行。焚燒遺體的按鈕由他親自按下,他們將徹底告別。那一刻,淚水潰堤,唐先生終於不再剋制悲慟,撕心裂肺地喊著:‘’阿仔,你不要走!你不要走……‘’灰飛煙滅,夜闌靜,有誰共鳴。

香港媒體沒有放棄對張國榮死因的追問,他們圍堵唐鶴德,希望能挖掘、編造出更多的新聞,比如之前的‘’情變‘’傳言。‘’此刻你是不是最愛張國榮?‘’這句話問得別有用心。唐鶴德手握欄杆,情緒激動地質問媒體:‘’你為什麼說是此刻?我一直深愛著他,不只現在,二十幾年都是如此!我和張國榮的感情從來沒有變過。‘’

骨灰盒一直放在家裡,唐鶴德默默地守著。他說自己不會再愛了,再沒有一個人能取代他們的情分。此後,他偶爾出現在愛人的紀念活動中、電臺節目裡以及共同好友的婚宴上。——他是在為他們兩個人活著。

4。憶君思君

年少時的初次相遇,傾心交談,竹馬與竹馬之間,互有好感。成年後的再見傾心,相知相愛,金融才子與帥氣巨星間,互相陪伴。可惜‘’俗塵渺渺 ,天意茫茫,將你共我分開。斷腸字點點,風雨聲連連,似是故人來。‘’

如今的唐鶴德已經61歲了,翩翩少年也變成白髮老人。

唐鶴德和張國榮|這麼多年我還是難以忘記你

他依舊孑然一身,每年和舊友相聚,還時不時在社交媒體上放出當年他和哥哥的照片,配上一段催淚的文字,讓人回憶當年歲月。

祝福唐先生以後能夠天天開心,七夕佳節,希望你能夠珍惜眼前人,也希望你能在未來找到相知相愛的伴侶。

唐鶴德和張國榮|這麼多年我還是難以忘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