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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殺2》,縱然是再深沉的黑夜,也無法遮住哪怕僅一線的微光

文丨卿心君悅

帶著對《誤殺》系列的高期待,去看了剛剛上映的《誤殺2》,總的來說,《誤殺2》雖沒有前一部那樣驚豔,但從演員的演技、劇情安排以及內容主旨角度來說,依舊值得一看的。

影片講述了作為父親的林日朗(肖央飾),為了找回本該屬於兒子的心臟(心臟移植所需),不惜武力控制醫院急診室綁架人質與警方對峙,想要以此換回兒子的命,卻發現那顆心臟已經被移植到了另一個人的體內,最終林日朗用自己的心臟,救回了兒子,而那個搶了心臟的人——權勢滔天的市長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

《誤殺2》基本延續了《誤殺1》的核心,以親情大愛為線索,以弱勢群體反抗特權階級的不公不義為基調,引發了一系列關於善與惡、黑暗與光明、利己與利他、個人與群體等的討論與深思。

影片中,讓我印象最深的兩個人,一是林日朗,一是達馬醫生,在他們身上有著同樣的東西——反抗,只不過,他們的反抗並沒有令人熱血沸騰精神大振,反而讓我感受到了無力與蒼涼。

林日朗,帶著悲情色彩的反抗者

不得不說,林日朗這個角色的設定,本身就帶著一定的悲情色彩。

人到中年,沒有穩定的工作,沒有體面的收入,靠寫劇本,打零工來維持家用,貧窮成了林日朗的第一個標籤。

隨後,林日朗的兒子小蟲突發重病,需要移植心臟來續命,不然當血氧低於70以下時,小蟲就再也沒有醒過來的機會了。

高達200萬的手術費以及時間的限制,讓林日朗與妻子感到了深深的絕望。

為了儘快湊錢,他們想盡各種辦法,可即便房子賣了,借遍了所有的親戚朋友也依舊湊不齊高昂的手術費。

不久,醫生達馬告知林日朗,與小蟲匹配的心臟已經找到,只要繳費就能馬上做手術,否則就將心臟順位移植給下一個病人的時候,林日朗祈求達馬寬限他一個小時,得到默許後的他咬牙找到高利貸去借錢。

可是,當他帶著兒子的救命錢趕回醫院的時候,卻得知心臟被醫院院長偷偷給了另一個極有權勢的人,無論他怎樣的哀求、咒罵,他都沒有要回屬於兒子的心臟。

也因此,為了找回心臟救兒子的命,林日朗策劃了一場驚天大案——挾持醫院急診室中的人質,透過記者直播,讓警方與公眾知道事件背後的真相,以此搏出一線生機。

他遭受的不公待遇與悲慘經歷,得到了記者、人質、圍觀群眾甚至警方的同情與支援,可是他依舊沒有得到那顆心臟,在他挾持的那家醫院的手術室,一場手術已經接近尾聲,當他看見手術室外的市長,和躺在裡面的市長兒子,他絕望的哭了。

最終,他自願地死在了警方的槍下,用自己的心臟,延續了小蟲的生命。

其實林日朗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能活著出去,也沒有想過真的可以找回那顆心臟。他不是暴匪,他無法做出為了挽救兒子生命而剝奪別人生命的事情,他在實施計劃前,就早早地在醫院做過心臟匹配檢查,也早已寫好了遺書,就連挾持人質用的槍都是假的。

我之所以說林日朗是一個帶有悲情色彩的反抗者,是因為,他放手一搏,不是為了找回心臟,他清楚地知道希望是渺茫的,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反抗,反抗自己的命運,反抗作為弱者受到的不公不義,反抗事件背後操縱一切的權勢與上位者。

可是,他的反抗終究是無力的,也是蒼白的,他沒有改變早已註定的結局,所以他只能用生命作為最後的吶喊,來為這場反抗畫上句號。

或許對於林日朗來說,他並沒有輸,他的反抗讓惡人受到了懲罰,也挽救了自己兒子的命,就像影片中寫下的那句話:“有時候,死亡也是另一種勝利”,而對於這句話,我卻只感受到了一個反抗者的悲哀。

達馬,用善來彌補內疚的反抗者

在我眼裡,達馬也是一個反抗者,但是他的反抗同樣蒼白無力。

達馬是小蟲的主治醫生,如果非要用好或壞來形容他,那麼他是一個好人,也是一個好醫生。

他同情林日朗家的遭遇,願意在規定之外寬限林日朗一個小時去湊錢;他在千鈞一髮之際以身擋住天花板掉落下的重物,護住了孕婦的安全;他在被林日朗劫持的時候,卻堅定地站在了林日朗這一邊……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有仁心、有原則的達馬醫生,在面對黑暗勢力的時候也妥協了。

當醫院院長(張世)為了討好市長,毫不猶豫地將原本屬於小蟲的心臟給了市長出車禍的兒子時,達馬醫生與院長髮生了激烈的爭吵,並以辭職為威脅企圖留住小蟲的心臟。

此時的他,為了維護正義與公平,為了堅守醫者的底線與操守,是勇於挑戰權勢與黑暗的。

可是,奸佞世故的院長怎會輕易放棄,面對達馬的辭職威脅,他冷笑地說道:“你別忘了你的一切是誰給的,是我給了你工作,是我力排眾議把你推到心臟科主任的位置上的,不是我需要你,是你需要我。”

就這樣,院長帶著勝利的笑容走出了達馬的辦公室,而達馬只能癱坐在凳子上,眼睜睜地看著院長奪走小蟲的生機。

達馬的反抗,終究與林日朗一樣,成了一個蒼白無力的手勢。

我並沒有苛責達馬一定要為了反抗而放棄自己的一切,畢竟即便達馬辭職,也很難阻止一意孤行的院長,所以他的妥協與沉默,並不是那麼讓人難以接受。

也因此,我說達馬是一個用善來彌補內疚的反抗者,他與林日朗一樣,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反抗毫無意義,他動搖不了院長的決心,也改變不了擺在面前的現實,他為自己的無能為力感到內疚,沒能保護一個8歲的孩子,也辜負了林日朗一家人的信任。

所以,當林日朗決定以極端的方式找回心臟的時候,他的內心與行動都是站在林日朗這邊的,他希望用這種方式為反抗增添一份力量,他也希望能儘自己所能做些什麼來彌補心中的內疚。

對於林日朗與達馬,我是心存敬意的,但是這種敬意中,又摻雜了一種面對不公時無能為力的悲哀,魯迅先生曾說:“你的反抗,是為了希望光明的到來罷?……但我的反抗,卻不過是與黑暗搗亂。”或許林日朗與達馬就是如此,他們希望光明到來,但是他們又明白自己的反抗無力且改變不了黑暗,這也是我覺得這種反抗有些悲哀的地方。

不過我相信,縱然是再深沉的黑夜,也無法遮住哪怕僅一線的微光。

卿心君悅,一位情感觀察者,Ta說書評人、影評人。用文字溫暖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