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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你,願意用多久的時間等待一個人?守護一個人?1年?3年?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秦觀《鵲橋仙》

所謂愛情,是一對眉眼在相接之時的避讓與期待,是大手小手牽在一起走過人生的風風雨雨,是每個夜晚都能辭別白日的疲憊,在互相的一聲“晚安”中收穫生命的安寧與快慰。

而檢驗何為愛情的,似乎只有時間,所有離別了的,都是錯誤的,只有留下來的,才是真切的。如果是你,你願意用多久的時間等待一個人?守護一個人?1年?3年?抑或是10年乃至一輩子?

而張大炎花了6年,他們相遇時,他還是19歲風華正茂的青年,而她還是10歲出頭未入豆蔻的女孩。他們成婚時,他已經是25歲的美術老師,而她也已經是16歲亭亭玉立的少女。

命定的相遇

1911年,張大炎在江蘇長涇鎮的一個名門望族中出生了。家境富庶的他得以早早進入學校中學習,在父親兄長的影響下,他對美術產生了莫大的興趣,到了1930年時,張大炎就成為了一個美術系的學生,與韋家三少爺韋宇平相識了。

這天,韋宇平邀請張大炎來自己家做客。在闊少張大炎看來,韋宇平的家跟自己自然是比不得的,但是他們一家人溫馨快樂的樣子,卻比起自家頗有些冷清的大宅院溫暖不少。

這時,一個小女孩兒跑了出來,看起來十三四歲的樣子,容貌清麗,笑靨如花,聲音有如銀鈴,行路仿若遊蝶,途徑之處皆起一股香風,整個世界都明媚了。

張大炎一瞬間就愛上了這個女孩兒,問韋宇平何人也?韋宇平說,這是他的妹妹,叫做韋均犖(luò),年紀才剛滿10歲。這讓張大炎頗有些失落——她還太小了。但他卻下了一個決定——等她長大,非她不娶。

六年的等待

從此,張大炎開始經常來韋家做客,沒事就帶些吃的玩的來討韋均犖的開心,成為了讓韋均犖念念不忘的哥哥,兩人的感情愈發的篤厚,而隨著韋均犖的年紀漸漸長大,她也慢慢發現,自己對這個“哥哥”的感情越來越不一樣了。

在民國,大多數男子到了19歲的這個年紀都差不多成婚了。張大炎也是一樣,受到了家裡的催促和壓力。但張大炎始終不同意,只是說著自己已經心有所屬,非其不可,就這樣,一晃眼,6年的時間過去了。

這段時間裡,韋均犖一開始還在長涇讀書,後來卻去到了常州學習,但即使分隔兩地,兩人也常有書信往來,雖然相思甚苦,但見字如面間,一時也就化苦為甜了,畢竟愛情從來不在於“朝朝暮暮”。

在1936年,韋均犖已經16歲,到了嫁人的年紀了。而剛好這年她也完成了自己的學業,於是就回到了長涇鎮,與苦苦等待了自己6年的張大炎成婚,他們沒有太多浪漫的誓言,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七年之癢

兩人成婚之後,都以為能夠長相廝守,尤其在兩人的兒子張其堅出生之後,兩人之間的連線就更緊密了。可韋均犖受到了新式教育,後來還改名為上官雲珠,在1940年的時候又考入了戲劇學院,並且出現了自己的首部電影,是一個典型的新式女性。

而張大炎的母親卻十分封建保守,她早年就催張大炎成婚,在張大炎的一再堅持之下才讓他拖了六年。結果最後領進門的,卻是一個“戲子”,一個要在鏡頭前“搔首弄姿”的女人,因此韋均犖從一進門就開始受到婆婆的刁難。

而張大炎夾在兩個女人中間不知如何是好,加上韋均犖的事業節節高升,再也不是當年追著自己轉的女孩兒,加上拍電影難免與其他男性有親密動作,致使兩人的感情漸漸破裂, 在成婚之後的第7年,也就是1943年時,兩人就離婚了。

愛情就是這樣,即便是6年的守候和10年的相愛,也並不一定能夠保證愛情“青春永駐”,重要的是兩個人互相的支援、包容和理解。張大炎與韋均犖的感情是浪漫的,卻並非是永恆的,最終還是沒能敵過家長裡短的生活,沒能經受住時間的考驗,但最後能夠“和平”離婚,也不失為一種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