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張小米一邊急切地走著,一邊焦急地四處張望,剛剛還在不遠處的人影突然消失了,她揉了揉眼睛,往前面的商場走去。
第一次盯梢,居然把人跟丟了,她晃著快失去知覺的雙腿,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四周。
商場里人聲鼎沸,她仔細搜尋著每個角落。眼前有無數張放大的面孔,急切地擠在了一起。
剛才在餐桌上,她就發現了貓膩。
她和老公一起宴請遠方而來的朱顏。李銘的這位女同學,依舊留著學生時代的髮型,戴著黑框眼鏡,一股斯斯文文的氣息。
張小米坐在他們倆中間,李銘和朱顏隔著她,勾著頭熱烈地聊著天,張小米隱隱覺得氣氛很尷尬,一直難以名狀的感覺縈繞於心。
張小米結完賬回到餐桌,李銘和朱顏依然聊得熱火朝天,她心裡有些懊惱。
朱顏見張小米走了過來,趕緊站起來,客氣地向小米致謝,這時候,李銘的手機也響了起來……
掛掉電話,李銘滿臉歉意地跟朱顏道歉:不好意思啊,老同學,突然有個急事,不能送你了。
朱顏趕忙說:你有要緊事就先去忙吧,別因為我耽擱了,謝謝你和嫂子的款待。
看著李銘和朱顏一前一後出了門,張小米心中閃過一種不祥的預感。
她拿起自己的外套,慌慌張張地出了門,沿著門前唯一的那條路找了過去。
她內心裡隱約有些不安,一種悲壯的情緒湧上心頭,她開啟一扇門,在人頭攢動的房間裡搜尋著李銘,掃過所有的面孔,依舊沒有。
她只好依次推開一扇又一扇的門,閃現過的面孔有的熟悉,有的陌生。
02
冷汗微微地冒了出來,她顫抖著雙手又推開了一扇門。還沒來得及仔細搜尋,一個熟悉的身影慌張地站了起來。
是李銘!他侷促地站在那,一句話都不說,臉上都是事情敗露後的驚慌。
朱顏依舊坐在沙發上,死死盯著平板的螢幕。張小米如果再早來一點點,便會看到這樣的一個場面:朱顏坐在李銘的腿上,他們正在一起看電視劇。
憤怒的張小米衝上前去,一巴掌扇在朱顏的臉上,緊接著又來了第二下、第三下……
張小米揪著朱顏的頭髮,一把打掉了她的黑框眼鏡。
李銘一動不動地站在旁邊,乖巧的如同當初那個初識的少年。張小米滿腦子都是:一定是這個不安分的女人勾引了李銘!
這個在學生時代就“名聲不好”,劣跡斑斑的女人,她居然放鬆了警惕。
在打了朱顏幾巴掌之後,張小米瞬間頓悟:為什麼只打小三,卻不怪罪自己的老公?
她連問了自己好幾遍,卻沒有人回答她。張小米一下子從夢中驚醒,原來這一切竟是南柯一夢。
她嚇出一身冷汗,夢境如此清晰,她竟可以直面夢中的自己,她開始思索夢中沒有人回答的那個問題。
為什麼只打小三,卻不怪罪自己的老公?
平時的張小米,對這種打小三的潑婦是不屑一顧的。她一直以為: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一定是渣男不自愛,才會招小三上門。
留不住老公的原配,自身一定也有原因,當街不注意形象的女人,如何能留住老公的心?
不愛了,就好聚好散,苦苦糾纏不放手,只會讓自己愈加醜陋。
遭遇背叛,抽身而退才是上策。
03
以現代知識女性自居的張小米,在夢中遇到這樣的事,居然忘記了自己一直秉承的觀點,表演了這麼一出拙劣的打鬥小三大戲?
她開始對話夢中的自己。
夢中的張小米,看著那個站在一邊不知所措的李銘,心裡想的都是:
朱顏,這個劣跡斑斑的女人,一定是她使的壞,她遇人不淑,屢屢被渣男拋棄,卻想方設法掠奪別人的幸福。
李銘平時是個好老公,好爸爸,歷史上沒有一點點汙跡,一定是被花言巧語迷惑了。
這就是一個已婚女人的慣常認知吧。深信自己的老公不會出軌,那個工資按時上交,愛孩子愛家庭的男人,挑不出一丁點的毛病。
當意外突然降臨,平靜的生活如一個驚雷,她們還是難以把渣男和平時那個五好老公聯絡起來。
她們的眼睛裡只剩下了那個狐狸精,那個破鞋,急火攻心進而喪失理性,做了一回連自己也看不起的潑婦。
04
如果這種意外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那該怎麼辦?張小米繼續思考這個千古難題。
也許,她應該對自己的婚姻提高警惕,用情去維繫,用愛去澆灌,用心去維護。及時解決婚姻中的小問題,認真溝通,及時化解。
這樣,婚姻牢固得如同銅牆鐵壁,小三們也就無機可乘。
只是,如果防不勝防,堡壘被攻破,自己已經潰不成軍又該怎麼辦?
世上只有想不通的人,沒有走不通的路。
她不會為了維持表面的美好而委曲求全,不會低到塵埃裡,開出一朵美麗的花。
懂得妥協的女人很寶貴,但只會妥協的女人,卻很廉價。
她不想既輸掉了婚姻,還要輸掉尊嚴,輸掉體面。(文/橙子。編輯/憶往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