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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之傷心人秦觀:寂寞人間五百年,也寂寞苦了自己

清初才子王士禎曾嘆息:“風流不見秦淮海,寂寞人間五百年”,這“秦淮海”便是秦觀,字少遊,號淮海居士。“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自在飛花輕似夢,無邊絲雨細如愁”都出自秦觀之手,他一生坎坷,所寫詩詞,於離情別緒之中,融入了身世之感。

秦觀十多歲的時候,父親就去世了,家族生活日益陷入拮据,以致他說自己“家貧素無書”,秦觀經歷過科舉失意,也經歷過全家族的饑荒,他感嘆“嗟予自少多邅(zhān)回,氣血未衰心已艾”。他與黃庭堅、晁補之、張耒合稱“蘇門四學士”,是蘇軾最得意的門生,蘇軾稱讚他“有屈(原)、宋(玉)才”。他對蘇軾亦是滿懷欽佩,曾在《別子瞻》中寫道:“人生異趣各有求,繫風捕影只懷憂。我獨不願萬戶侯,惟願一識蘇徐

蘇軾是北宋豪放派詞人,而秦觀是北宋婉約派詞人,同樣是一生坎坷,秦觀卻學不來蘇軾的豁達,秦觀少年時代寫下的《浣溪沙》:“漠漠輕寒上小樓,曉陰無賴似窮秋。淡煙流水畫屏幽。自在飛花輕似夢,無邊絲雨細如愁。寶簾閒掛小銀鉤。”他筆下的春愁,將飛花比作夢,將細雨比作愁,更像是閨中女子感時傷懷的自嘆自憐,所以秦觀也逃不開風月場這一世的寂寞,民間更是流傳《蘇小妹三難秦少游》的故事,才子佳人的風流韻事,真真假假,莫不如是。

在蘇軾的勸說下,秦觀開始準備科考,兩度應考均名落孫山,直到36歲終於考中進士,在蘇軾的引薦下成為太學博士,後遷秘書省正字。蘇軾可以說是秦觀前半生的貴人,可在後期生涯中,秦觀成了殘酷政治鬥爭的犧牲品,以“不檢”為名,一貶再貶,他漸漸對政治灰心,且有退隱之意,這首《踏莎行》是秦觀貶謫於郴州旅店所寫:“霧失樓臺,月迷津渡。桃源望斷無尋處。可堪孤館閉春寒,杜鵑聲裡斜陽暮。驛寄梅花,魚傳尺素。砌成此恨無重數。郴江幸自繞郴山,為誰流下瀟湘去。”抒寫了失意人的悽苦和哀怨的心情。

後來秦觀又被貶廣東雷州,“家鄉在萬里,妻子天一涯”,絕望之下自做《輓詞》:“無人設薄奠,誰與飯黃緇。亦無輓歌者,空有輓歌辭”。第二年,宋徽宗即位,遷臣多被召回,秦觀也覆命宣德郎,卻已經走到了生命的盡頭,終年52歲。蘇軾得知後,將《踏莎行》結尾兩句“郴江幸自繞郴山,為誰流下瀟湘去”書於扇上,說“少遊已矣,雖萬人何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