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孟祥東

長城之北，穿過山城張家口，一路爬坡蜿蜒北上，直抵張北縣，地勢趨於平坦且遼闊無垠，那便到了壩上高原。壩上地處內蒙古高原南緣，“天蒼蒼，野莽莽，風吹草低現牛羊”古老傳唱正是這片神奇大地。

壩上盛產風，到過壩上的人打趣說，壩上還有一特產就是風，春天的“大黃風”、夏天的“龍捲風”、秋天的“空調風”、冬天的“白毛風”各具特色。還有人說壩上風一年刮兩場，一場春風，一場秋風，風風不息！

壩上的風，從春刮到冬，三月吹沙似流水，十月刮見犁床底。這句民謠是壩上曾經真實寫照，那春風猶甚。

壩上雖距京城不足三百公里，氣候卻大不相同，壩上的春也就相去甚遠。莫說南方已草長鶯飛，就京城已是花開草綠，塞外壩上仍還很難尋覓半點春的蹤跡，“萬柳垂下綠絲絛”二月這裡奢望。不過，春風似一條奈不住寒冬的莽漢，拽著春光肆無忌憚漫過蒙古高原橫衝直闖，一如壩上人勤勞豪爽個性，傳資訊：春！我先來！於是，春風上演塞外春天主角。

春風，它吹開大地枯草衣襟，它抱著春夢濃睡的楊柳狠勁搖晃，它不停地吻著地表殘雪與河道僅存的冰水，它還蛻去姑娘冬日厚厚羽絨裝；……春回大地所有一切在消然萌動。

春風，它多情，悲鳴號啕掩沒了清明墳頭泣聲；它無情，隨意掀翻菜農們剛剛搭起的暖棚。春風，讓人討厭，乾裂牧羊人的嘴唇；讓人喜歡，藍天搖曳孩童手線上風箏。

壩上的春，乍暖還寒，乍寒又曖，春風攪動寒暖博弈，勾引春雪傾覆大地，又親暱春雨淅淅瀝瀝，預示豐收年景。

春風也有極端，莫過沙塵暴，俗稱“大黃風”。聽老人們講，曾經壩上春天“大黃風”頻發，十年九春旱成全了春風的肆虐，飛沙走石，遮天蔽日。受盡蹂躪壩上人，響應黨和政府號召，一代又一代植樹造林，抗擊風沙侵蝕。“三北”防護林沒有退役，退耕還草還林大軍本世紀初開始參戰，構築起京城生態屏障，無不傾盡壩上人辛勞與心血。

近年來，壩上人民的牲犧也迎來了回報，風力發電摩天輪吹響扶貧攻堅戰役號角。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壩上人吃風！變風為寶，風力發電已經是壩上重要支柱產業。

春天，踏上壩上大地，銀白色風力發電高柱遍佈荒野，星羅棋佈，一望無際。碩大風葉飛速縛吞春風，歡快唱響壩上人辛福生活的希望之歌，春風帶來的永遠是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