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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戰國時期的思想學派是怎麼樣的?為什麼春秋時期的思想家都有?

春秋戰國時代,堪稱是中國古代歷史上最大的亂世,其延續了三百多年之久,在此期間,各種思想學說不斷的被提出,國與國之間的利益衝突也不斷的變得複雜,原本週王朝的治國方式受到了質疑,人們也都開始探索新的治理道路,企圖讓社會變得更加的穩定,讓人民的生活變得更加安居樂業。

也正因如此才會出現諸子百家,才會擁有三教九流,而這些學派也都是有思想、有抱負、有道德的人,他們給了天下不同的建議,給了領導階層不同的治國方式,也為他們規劃了不一樣的藍圖。

同時,他們也都希望能夠透過自己的力量,來改變當時天下禮崩樂壞的現狀。當然,因為他們對於社會的認知不同,進而導致所提倡的思想主張不一樣,所以,相互之間也出現了這樣那樣的爭論。但他們各自的想法觀念也都是有一定道理的,也都是希望社會變得更好的。

那麼,我們今天就從爭端的開始——儒家講起。儒家的代表人物是孔子,後代儒家學說的發展,也都是以孔子的思想主張為根基進行發揚和傳承的,作為開啟古代思想啟蒙黃金階段的聖人,孔子自然也對當時的天下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也對當時的社會問題給出了自身的解決方案。

而我們本篇文章就來重點地關注一下,孔子給出的解決方案到底是怎樣的?他的方法對當時的天下有哪些影響?它本身的作用又是怎樣的?

那麼,孔子解決方案是什麼呢?

其實,就是孔子以及儒家學說的核心思想:仁,什麼是仁呢?對於這個問題,孔子給出的答案有很多種,後來,人們研究孔子對於“仁”的敘述大部分都是透過《論語》這本書進行的,畢竟,這本書記錄了孔子的一些言行舉止,可信度相對比較高。

但在《論語》當中,孔子對於“仁”的回答不盡相同,因為,在《論語》中提到“仁”,基本上都是孔子在回答學生“怎樣才能做到仁”的問題的時候提到的,而既然是回答問題,那麼對於不同的人、不同的情況就會有不同的回答。

根據學生的資質不同,對待社會和思想主張的態度不同,孔子給出的答案自然也就不一樣。因此,在此其中能夠當作定義去看待的並不多,但是卻都有一定的道理,其中最為接近定義的大概就是孔子給予學生樊遲關於“愛人”的回答。對此,我們首先來深入探討。

《論語》中有記載:

樊遲問仁。子曰:“愛人。”問知。子曰:知人。樊遲未達。子曰:舉直錯諸枉,能使枉者直。

意思是說,凡是詢問孔子什麼是“仁”,或者說,怎麼樣才能做到“仁”?孔子回答說很簡單,就是愛人,樊遲又問,什麼是智,孔子回答說,就是把平直的事物放在彎曲的事物上面,然後,能夠使彎曲的事物變成平直的事物。

這句話中的含義在後世大概有兩種理解,我們先來看一下儒家弟子對其的理解。樊遲詢問完之後,對於孔子的這番話並不是十分明白,但又不敢再繼續詢問孔子,所以,便找到了自己的同學子夏進行詢問。

子夏是一個悟性很好的人,他能夠從“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這樣的句子中,體會到禮的含義,足以見識到他對於儒家學說的感悟有多麼深,所以,樊遲問子夏說:

“鄉也吾見於夫子而問知,子曰:‘舉直錯諸枉,能使枉者直’,何謂也?”子夏曰:“富哉言乎!舜有天下,選於眾,舉皋陶,不仁者遠矣。湯有天下,選於眾,舉伊尹,不仁者遠。”

意思是,當年,舜帝和成湯,他們都曾經在成百上千人當中進行選舉,最終,選出最有才能的皋陶和伊尹,讓他們掌握著部分國家權力,那些邪惡的人就都逃走躲起來了,也就是說,要把正直的人提拔起來安排在那些邪惡的人上面,從而壓制那些邪惡的人,讓他們遠離權力中心。

這是以子夏為代表的儒家弟子的理解。但是,很多後世的學者們對於這種理解,並不以為然,因為在孔子的話當中還有一句:

能使枉者直

這句話如果按照子夏他們的理解,就應該被翻譯成邪惡的人都變得正直了,就是說,把那些正直的人放在高位上去感化那些邪惡的人,讓他們也變得正直,但子夏所舉的例子卻並不具備這一點。

無論是舜帝還是湯,他們所選的人只是做到了讓邪惡的人遠離,卻沒有做到讓邪惡的人改邪歸正,因此,針對這個問題還有另一種理解:

用正確的代替錯誤的,然後去改正那些錯誤的,

這實際上就是對“仁”或者“愛人”的行為解釋。

其實類似的話,孔子並不只說過這一次,在《論語·為政》當中記載,魯哀公曾經向孔子詢問一些政治問題,說何為則民服,意思是說,怎麼樣做才能夠使人民服從呢?孔子回答說,

舉直錯諸枉,則民服,舉枉錯諸直,則民不服

對此,我們無論應用上面的哪一種解釋,都是希望統治者能夠應用一種為民謀利的手段去治理天下,用正直的去代替邪惡的,或者用正確的去代替錯誤的。

那麼,問題就來了,什麼是正直、正確呢?什麼又是邪惡、錯誤呢?很簡單,在孔子的認知當中,禮法就是正確的。因此,孔子才會認為非禮、失禮、亂禮、壞禮,都要為人們所責備,都要為社會所拋棄。

所以,背離了禮法就是錯誤的,所以,才會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動等等。而且這是禮法,也是道理,也就是說,人們不但要有禮貌,尊禮儀,同時也要講道理,尋真理,即禮都是正直的。

那麼,與這一點相違背的地方就是錯誤的,那什麼是相違背呢?自然就是禮崩樂壞。所以,要遵守正確就必須要克己復禮,而克己復禮就是對仁的另一個解釋。

克己復禮是孔子在《論語》當中對於顏回的回答,與樊遲一樣,顏回也曾經向孔子問仁,而孔子的回答不再是愛人,而是克己復禮四個字。

那麼,什麼是克己復禮呢?

一般的解釋就是說要剋制自己,恢復曾經的禮儀。此外,又要靠什麼來克己復禮呢?孔子說要靠仁愛,所謂克己復禮為仁,曰克己復禮,天下歸仁焉。

就是說,人們只要能夠做到克己復禮,那麼普天之下的人都會讚歎,久而久之,就能夠讓全社會迴歸到人的環境當中。

所以說,儒家所尊崇的禮樂制度其實也是為仁去服務的,這一點孔子自己也說過。所謂:

禮雲,禮雲,玉帛云乎哉,樂雲,樂雲,鐘鼓云乎哉。

翻譯過來就是,禮難道就是玉器和絲綢嗎?樂難道就是金鐘和皮鼓嗎?當然不是,禮樂絕對不是禮物,禮樂也不是樂器舞蹈,那麼,禮樂是什麼呢?其實指的就是仁愛。

孔子認為,我們之所以有禮和樂,是因為人們有愛心,並且需要傳承和表達愛心,而禮和樂就是用來表達愛心的一種方式。比如說父母去世的時候,人們要披麻戴孝,守喪三年,這就是一種社會的禮法,而這種禮法就是為了表達後輩們對於父母長輩們的愛。

因此,綜上所述,我們可以看到,孔子用來解決禮崩樂壞的方案就是推崇仁,因為禮樂制度是對於“仁”的一種表達方式,只要人們都能夠贊同仁的觀點,那麼,人就會想方設法的將仁的思想表達出來,自然就會應用禮樂制度這種恰到好處的表達方式。

所以說,仁是孔子給當時病態的社會的藥方,也是對人們美好生活的一種願望。

但是這種方式有用嗎?這個就很難說了,有些人認為有用,有些人則認為沒有用,直到現在也是這樣的,有很多人批判儒家的學說,說其中的糟粕太過於封建,其中的精華又太過於理想化,沒有辦法應用到現實社會當中,但也有人說儒家的觀點是符合人的認知和自然的大道的,那麼,又該如何去界定孔子的解決方案呢?

首先,毋庸置疑的是

,在春秋戰國時代,孔子的做法是不管用的,或者說,“仁”的想法是沒有用的。這已經被歷史證明了,不需要人們再去討論,畢竟,如果儒家的這種說法真的有用的話,最終就不是應用了法家學說的秦國強盛起來並且一統天下了。

其實,無論是克己復禮還是仁而愛人,它們都或多或少的有缺陷。先說克己復禮,孔子所認為的克己復禮,就是要恢復到西周的統治情況下,就算回不去,至少也要回到東周最開始的時候。

所謂的禮,就是西周所使用的禮樂制度,西周所尊奉的禮法,但問題在於,西周從最開始的鼎盛沒落到後來的春秋,這說明它的社會制度不再符合歷史的發展規律,既然如此,一味地要求人們去克己復禮其實是一種歷史的倒退。

換句話來講,如果人們真的能夠心甘情願地遵守西周的禮法,那麼,周朝的天下還會混亂嗎?其實就不會了。而如果天下的混亂對所有人都沒有任何好處,那麼,混亂的局面也一定不會維持太久。

但是,春秋戰國時代卻持續了300多年,在此之中,當然有一部分人流離失所,但也有另一部分獲得了巨大的收益,而且歷史也在這個時代裡尋找到了新的發展軌道,既然如此,西周制度的破壞就不是完全沒有道理的。

那麼,如果一味的去忽視這種道理,而只要求人們遵循舊有的制度,就必定會受到歷史的阻礙,也會受到人們思想的阻礙,所以,在春秋時代以至後來的戰國時代,孔子的這種思想都很難得以應用。

再說仁而愛人,這一點從理論上來講沒有錯

,但是,錯就錯在其太過於理論化。什麼是愛人呢?根據上面對於孔子回答的描述,智慧的人對於人們的包容就是愛人的行為,而智慧就是能夠用正確的去代替錯誤的,並且還能夠改正錯誤的。

可問題在於,真正符合這種智慧標準的人,又有多少呢?在所有符合這種標準的人中,又有多少人真正能夠影響到一個國家的發展呢?其實是少之又少的。

不說別人,單說孔子就知道了,這個標準是孔子提出來的,孔子也用這個標準去影響他的弟子和他的學派,此時,他也踐行了這個標準,但是,在當時孔子對天下的影響卻微乎其微,所以說,這個觀點又太過於理論化,難以在天下大亂的時代裡推行。

可是,如果說它沒有用處也是不對的,雖然在春秋戰國時代,儒家的學說並沒有派上用場,但後來儒家學說卻成為了封建王朝2000多年來的正統學說,對於中國人的影響是極其深遠的,在這一方面沒有任何其他的學派能夠比得上。

而這也就說明,在天下太平的時候,儒家人的一些要求,可以陸續地被做到。畢竟當天下穩定下來之後,人們就能夠穩定自身的生存和發展,在此之後,各種事物的剩餘價值也就會陸續增多,社會發展就會越來越穩定富足,就會出現越來越多的人在自己能力範圍內去幫助其他的人。

但是這也僅限於天下穩定之後,畢竟說過一個人連自己的生存和發展都保證不了,又如何去幫助其他人呢?所以,這其實也是孔子理論當中矛盾的所在,因為孔子之所以會提出這種思想主張,目的是為了解決當時天下禮崩樂壞的狀況的,是為了能夠讓混亂的社會變得更好。

但是他的思想卻沒有辦法運用在混亂的社會當中,反倒是在和諧的社會里能夠更好地發揮作用,這一點確實有些戲謔意味。

不過,哪怕儒家學說在春秋戰國時代並沒有派上很大的用場,但是其對中國思想歷史的影響依舊是不可估量的,直到今天,儒家的很多理念還都可以繼續發展傳承。

其實,我們雖然稱孔子為聖人,但是聖人也是人,既然是人,就不可能絕對的完美,他們也會受到時代的影響,會受到生存環境的影響,他們對於一個時代的感知也有一定的主觀因素,就像孔子一樣,他所生活的時代雖然相對混亂,但是卻還只是暗流湧動的階段,這就會給孔子造成一種假象,一種周王朝的統治並沒有太過於衰落的假象。

再加上孔子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領導階層,他可能能夠接觸到國家發展的某些層面,但是絕不會對一個國家的發展有著全方面的認知,因此,想讓孔子提出一種全方位實用的治國理念也是很難的。

所以,我們與其說孔子提出的是維持王朝統治的觀念,倒不如說是一種思想發展的目標,其實如果在未來的某個時代,人們的思想真的上升到了一定的高度,實現孔子所說的仁和愛人也不是沒有可能,而如果一旦實現了這個目標,人與人之間就不會再有那麼多的利益衝突,國與國之間也不會再有霸權主義和強權政治,人們會共同為了同一種命運而奮鬥。

而話說回來,人類命運共同體,不就是現在的人在追求和塑造的嗎?這不就與孔子所主張的理念不謀而合了嗎?所以,孔子的理念雖然有一定程度上的侷限性,但是在發展的過程中也不是完全不能應用的,因此,我們還需要理智看待,妥善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