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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經·汝墳》:由妻子思念丈夫,引申為諸侯思得明君

《汝墳》一詩是《詩經》中的第十首作品,隸屬“周南”。

關於這首詩歌所講述的內容

爭議較大

,主要是文字所表達的內容,和由此引申出來的含義並不是特別明顯,說詩諸家對這首詩歌的解讀也莫衷一是。

但整體來說,由“家事”引申為“國事”,在《詩經》當中也是比較常見的現象。

《汝墳》的直觀感受:妻子思念丈夫的歌謠

《汝墳》一詩篇幅不長,共三章,每章四句:

遵彼汝墳,伐其條枚。未見君子,惄(nì)如調(zhōu)飢。

遵彼汝墳,伐其條肄。既見君子,不我遐棄。

魴(fáng)魚赬(chēng)尾,王室如燬(huǐ)。雖則如燬,父母孔邇。

這首詩歌在前兩章進行了“疊章”應用,但

第三章轉折極為突兀

,在“周南”所收錄的十一首詩歌中還是比較獨特的。

其實從表面來看,這首詩歌所

講述的內容也並不清晰

,只不過諸多詩家贊同其為妻子思念丈夫的歌謠,但並不一定真的就是正確的。

第一章講述妻子沒見到丈夫的時候,心情非常糟糕,“惄”就是非常飢餓的意思,“調”是嚴重的含義,聯絡起來就是異常飢餓。這裡顯然是用直接的感官描摹來形容主人公心情的。

第二章講述妻子見到丈夫之後的欣喜,表露不願意讓丈夫再次離開自己的意願。“不”作為否定詞,後面跟動詞的時候往往需要倒裝,這是文言文的基本用法,比如“古人誠不我欺”。

但這一章也可能是虛寫,有解詩者認為主人公的丈夫並未歸來,而是妻子思念過度,由此產生的虛幻場景。

第三章是承接第二章而來的,而整首詩的爭議也多是因為對這一章的解讀。

因為贊同《汝墳》是表達妻子思念丈夫的歌謠,於是就將這一章解釋為妻子對丈夫的訴苦。要麼是說自己的勞累,要麼是說生存環境的惡劣,總之就是想要表達不希望丈夫再離家的意願。

《毛詩序》當中對《汝墳》的解釋也比較奇怪,以其牽扯“后妃”、“文王”的一貫風格來看,似乎也有點不知道該如何合理地解讀了。

“小序”中說其“

道化行也

”,“大序”中點明是文王德化,只不過這首詩是“婦人”所寫。

也就是說,《毛詩序》認為,《汝墳》一詩是因為該地的婦人受到了文王德化,所以寫出的思念丈夫的歌謠。

這一觀點被方玉潤駁斥,認為妻子思念丈夫是極為正常的事情,和“文王德化”有什麼關係呢?難道說文王的德化未曾傳到此地,這裡的妻子就不思念丈夫了嗎?

顯然,《毛詩序》的解釋太過牽強。《集傳》也只能略過一筆,簡單地解讀為妻子對於行役中的丈夫非常思念,所以寫了一首詩歌。

但這種觀點對於《汝墳》的第三章卻無法解釋,哭訴“行役”之苦倒還可以理解,但怨恨“行役”就不合禮制了。

然而,這首詩的解讀如果從“引申”之後的含義入手,就顯得比較合理了。

《汝墳》的引申:世道困頓與天下歸心

關於《汝墳》的內涵引申大概有

兩種

比較能讓人認同的觀點。

第一,世道多艱,百姓困頓。

此種觀點是

從百姓的角度

出發,來看待當時的社會現實。所以這首《汝墳》被認為是講述西周末年的情狀。

當時因為禮崩樂壞,王權旁落,諸侯國之間、諸侯與西、北遊牧民族之間戰亂頻仍,所以男子多服役在外,常年不歸。

《汝墳》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由一位妻子思念丈夫寫起,以此來感嘆世道艱難,也對丈夫行役的處境感到擔憂。

這種說法有一定的道理,也符合“風詩”的特徵。

第二,文王德化,諸侯歸心。

此種觀點是

從“詩教”的角度

出發,認為《汝墳》所講述的是在商朝末年,周是如何取得了諸侯國的擁戴。

古代砍柴,往往只砍伐枝條而不傷主幹,但如今是枝條與主幹(條枚)一同砍伐,甚至連殘留下來的枝葉(條肄)都一併收走。所要表達的就是在極端的壓榨下,各諸侯都在呼喚“君子”的到來。

所以,第一章裡是未見君子時候的期待,而第二章裡是既見君子之後的擔憂,所為的自然就是擔心“君子”拋下他們不管。

這樣一來,第三章就能解釋得通了。

魴魚正常並不會帶有紅色的尾巴,即“赬尾”。之所以出現這樣的現象,是因為勞累所致。《左傳》當中也提到了魚因勞累而赤尾的事情,或許這是當時人的一個普遍認知。

這裡的魴魚自然就是指的受到嚴重壓榨的汝地諸侯了。

造成這一結果的原因,是“王室”出現了問題。而時至今日,這裡的諸侯終於看到了曙光,所以說雖然“王室”出現了問題,但“父母”就在自己的身邊。

顯然,“父母孔邇”一句指的是文王治下的周國,透過“汝”一地之諸侯,來代表各諸侯對文王治下的周國所表達出來的崇敬和期待。

這實際上就是歌頌因文王德化而使得天下歸心的過程。

如果單從對詩歌解讀的合理性來說,方玉潤的這個“南國歸心”顯然更勝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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