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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薦讀】一張嘴遊說君王,他憑藉一張嘴,得到價值超千萬的黃金

僅憑一張口,遊說君王,便得到價值超千萬人民幣的黃金,然後回家養老去了。

天下竟有這等奇人奇事?

有,此人便是戰國時代的名士——淳于髡。

春秋戰國時代,諸侯稱霸,群雄逐鹿,各路諸侯紛紛尋求強國之道,無不渴望智慧之士相助,於是,人才便成了這個時代最搶手的貨色。能人名士如魚得水,自由遨遊在各國之間,所到之處無不被待如上賓。淳于髡,就是這些名士中的一位。

淳于髡,齊國人。雖博聞強識,所學卻無門無派,曾居於齊國稷下學宮為稷下先生,與慎到、環淵、接子等人著書立說,高談闊論。

當時盛傳魏國的梁惠王有志於強國,仰慕高人,求賢若渴,於是淳于髡經梁惠王的客卿介紹,見到了梁惠王。

據說求賢若渴的梁惠王

梁惠王愛賢之名果然名不虛傳,為了接見淳于髡先生,屏退左右,一人獨坐,恭恭敬敬地準備聆聽先生教誨。可是對坐多時,淳于髡卻始終一言不發。

更令人疑惑的是,梁惠王前後兩次接見淳于髡,他都是一言不發。

梁惠王畢竟愛賢,對賢士還是相當尊重,儘管淳于髡一言未發,他也沒有動怒,兩次都只是恭敬禮貌地送走了先生。

送走歸送走,滿心怨氣與不解的梁惠王還是找到了介紹人,責怪他:

“您先前一直向我舉薦淳于先生,說這個人的才能連管仲、晏嬰都比他不過,可是等到他見到寡人的時候,寡人卻一句話都沒能得到。難道寡人就是如此不堪,不值得他對我說一句話嗎?這到底是什麼緣故?”

介紹人也糊塗了。於是去找淳于髡,把梁惠王的疑惑對淳于髡說了一遍。

淳于髡平靜地回答:

“確實是啊!大王確實不配得到我的諫言。我第一次見到大王,大王的心思都在‘騎馬賓士’之上;第二次見到大王,大王的心思又全在‘欣賞音樂’之上。大王心裡根本沒打算傾聽我的建議,我還有必要開口嗎?所以我沉默不語。”

介紹人把淳于髡的回答如實地彙報給了梁惠王。梁惠王聞聽大驚失色:

“哎呀,太神了!淳于先生當真是聖人啊!先前淳于先生來的時候,正趕上有人獻來了一匹好馬,寡人還沒來得及去看,先生就來了。第二次先生來的時候,恰好有人獻上一位‘謳者’(歌唱家),我還沒來得及欣賞歌唱表演,又碰上先生來了。寡人為了接待先生,雖然把閒雜人等都屏退了,獨坐以待,可是人雖在此,心卻在彼,心裡總是惦記著那寶馬和音樂。寡人的心思,先生竟能瞭如指掌,真神了。不怪先生,都怪寡人慢待。”

於是,梁惠王再次延請淳于髡相見。這一回,淳于髡開口了。這一開口可不得了,君臣相談甚是投機,三天三夜不知疲倦。梁惠王大有相見恨晚之感。

君臣相見恨晚,對談三天三夜

會談之後,梁惠王執意要授予淳于髡卿相之位,可是令人不解地是,淳于髡竟然拒不接受,力辭而去。於是,梁惠王為了表達尊重愛賢之情,便送給淳于先生

安車駕駟

束帛加璧

黃金百鎰

所謂“安車駕駟”,相當於現在的高階軟臥轎車。駕駟,用四匹馬拉車。安車,可以坐乘之精美小車。古代早期的車子,大多立乘,只有官員告老,或徵召德高望重之人,才用這種可坐乘的小車。安車多為一匹馬拉動,用四匹馬,是一種特殊的禮遇。

玉璧,極其珍貴,一般只能君王才擁有

所謂“束帛加璧”,就是捆為一束的五匹絲帛之上,再放上一塊玉璧。玉璧是君主專用之物,按照《周禮》的描述,“束帛加璧”是當時相當尊貴的禮物。

所謂“黃金百鎰”,就是黃金一百鎰。

鎰,古代的重量單位,一鎰為二十兩,也有說是二十四兩的。按二十兩計算,百鎰就是2000兩。

我國古代,1斤等於16兩,戰國時的1斤約為現在的250克。依此換算,戰國時的2000兩黃金,相當於125戰國斤,再乘上250克,就是31250克,依照現在金價人民幣約400元/克計算,摺合人民幣相當於

人民幣1250萬元

。如果按二十四兩計算,那就是

1500萬元

了。

“安車駕駟”、“束帛加璧”,外帶價值超千萬元人民幣的黃金,如此厚禮,足見梁惠王對淳于先生是多麼的尊敬和愛惜。

然而淳于先生終究沒有留下,還是駕著四匹駿馬拉的“安車”,帶著“束帛加璧”和價值1千多萬元人民幣的黃金百鎰,優哉遊哉地回家養老去了。《史記》說他從此“終身不仕”。

淳于髡回到了齊國的稷下學宮

當然他的回家,並不是回農村老家,而是回到了齊威王為他們這些稷下學士們,在康莊大道邊修建的高門大第之中,領受著列大夫之首的虛銜,受盡了齊王的尊寵,在這座當時天下最有名的學府之中,自在論道。

僅憑一張口,便換來了價值超千萬元人民幣的黃金,回家養老,這確實是奇人奇事。

淳于先生有真本事嗎?

未見得。

魏國雖然率先崛起,但終究不敵秦國。從歷史上看,梁惠王的眼光也肯定有問題。輔佐秦孝公變法圖強,並最終讓秦國兼併六國、一統天下的奇才商鞅,當初就沒能入了梁惠王的法眼,以至於讓秦國撿了個大便宜。

如此看來,淳于髡並不一定有什麼真本事。可是梁惠王又為什麼贈送給他那麼貴重的禮物呢?

被忽悠了。

淳于先生的才主要在“口才”

其實淳于髡有才是有才,但他的才能,主要是“口才”。正如司馬遷在《史記·孟子列傳》中說的那樣,淳于髡“其諫說,慕晏嬰之為人也,然而承意觀色為務”。他勸說諸侯的辦法,主要是模仿晏嬰的為人,但是更加註重察言觀色,投其所好。

在這方面,淳于髡確實是高手。說他是高手,是因為他的“察言觀色,投其所好”,並不是一味地順情說好話。他甚至能夠利用自己的名聲,用沉默不語的方式來晾著梁惠王。他對梁惠王的心理把握得十分精準,而且對周圍的事物觀察得也非常仔細,且判斷準確。他透過入宮所見的蛛絲馬跡,以及梁惠王心不在焉的神態,準確地猜出了梁惠王的心思,並且欲擒故縱,故弄玄虛。

從這個角度看,這位淳于先生倒更像是一位跑慣了江湖的算命先生。而梁惠王,則更像是一位被算命先生說中之後信服得五體投地的卜卦者。一切節奏,都在這位“超級心理大師”淳于髡先生的掌控之中。這樣看來,他能夠順利拿走那一千多萬元回家養老,就不足為奇了。

那麼,我們現代人能從這個故事當中得到什麼啟示呢?

啟示一:

人才最值錢。正因為當時社會對人才的渴望,也因為人才確實能改變國運,所以梁惠王才甘心重金相贈。

啟示二:

眼光要準確。怎樣識別真正的人才,這是一個自古至今永不過時的課題。

另外,關於淳于髡這個“人才”本身,有沒有值得我們學習的地方呢?

有,不過當然不是學習他忽悠人。

他對周圍事物細緻的觀察,他對別人心理準確的判斷,他掌控交往節奏的能力,這些都值得學習,尤其對於銷售人員或者外交人士,這些都是非常實用的招數。我們學習的是他的手段,而不是他的目的。

手段沒有對錯,決定對錯的是目的。把這些高明的手段,用在善良正義的目的上,會對正義的事業起到巨大的幫助。果能如此,我們讀“淳于髡見梁惠王”這段歷史,也算沒有白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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