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納蘭談史

在大順政權這支農民武裝中，有點見識的人物不多，最出名的除了李巖外，當屬牛金星和宋獻策二人了。

牛金星是個有水平的高階知識分子，其父曾是魯王府的講師，因此他一出生就有不錯的家庭教育資源，尤其對兵書和史學頗有研究，再加上自己刻苦讀書，終於在天啟七年順利中了舉人，那年牛金星才剛過30歲。

年紀輕輕就中了舉人，牛的人生可謂是前途一片光明，牛個人也胸懷大志，自認為自己應當是青史留名出將入相的國之棟樑，並對未來的人生充滿期待。

理想和現實總是天壤之差，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令牛金星徹底覆滅了仕途希望。

中舉後不久，牛金星因為得罪了一位王姓的豪紳，在有錢人的巨大財富和人脈關係網下，牛金星以偷稅漏稅、姦淫民女等各種罪名被對方誣告成功，不僅被官府革去了舉人功名，還被髮配到偏僻之地充軍服役。

牛金星在強權面前感嘆無力，令這個讀書人對明廷因而轉恨，為了報仇，他投奔了李自成的農民軍。

由於有了舉人這高學歷的金字招牌，被李巖推薦給了李自成，李自成也很倚重他，大順軍前中期的決策和謀劃，很多都出自於牛金星之手

在大順政權面臨崩潰時，牛金星最後選擇了舉家降清。

由於牛金星嫉妒賢能，是直接害死李巖的兇手，而大順政權內部將領多是李巖死黨，所以牛金星遭到了將領們的孤立，也令農民軍的內部矛盾加劇。

李自成退出北京城後，順軍與清軍打仗連戰連敗，最後李自成也在九宮山殞命，而牛金星為了保命，選擇降清，加入清軍陣營後，牛金星也並沒有受到重用，一直到老死。

再來看一下宋獻策。

宋獻策和牛金星有很多相同和不同之處。

相同的是他倆都是河南老鄉，相同的是二人都博覽群書精通兵法，相同的是二人都熱衷於科舉考試博取功名。

不同的是，宋獻策沒有牛金星那樣的教育資源和考試天賦，所以考了多次科舉考試都名落孫山，導致早年宋獻策混的很差，要靠給人算命占卜為生。

看事情要分兩面性，也正因宋獻策擅長占卜算卦，所以在隊伍的輿論造勢方面是把好手，動員蠱惑了大量底層群眾去參加順軍，大順的國號與圖讖都也是宋獻策所策劃的。

而且宋獻策的奇門遁甲中蘊藏兵法，這個人在軍事方面也頗有見識，曾用迂迴戰術大敗名將楊文嶽，深受李自成的器重，而宋獻策也感恩李自成的知遇之恩，所以忠心耿耿。

宋獻策和牛金星說起來也是淵源頗深，當年還是牛金星把宋獻策舉薦給的李自成，想培植成為自己的心腹，可是二人的性格就決定了註定不是一路人，性情豪爽的宋獻策比心胸狹窄的牛金星更能在闖王陣營中吃得開。

在李自成退出北京後，大順政權眾叛親離氣數已盡，宋獻策對李自成感到失望，但是卻忠心耿耿的節節抗擊清軍，最後在湖北和劉宗敏一同戰敗被俘。

奇怪的是，清軍只殺了劉宗敏，並沒殺宋獻策，至於為什麼沒有殺宋獻策說法有很多。

有人說是因為宋獻策的奇門遁甲有價值，被王公所青睞，還有人說是清軍頒佈了不殺文士的政策，因此躲過一劫，後來被赦免成為庶人。

總之，宋獻策最終活了下來，應是善終。

李自成的失敗絕非偶然，農民階級的侷限性明顯，表現為內部組織鬆散，戰略決策失誤，政治聯盟過於孤立，再加上外部敵人勢力過大，註定其不能長久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