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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陽賦》之“兄弟殺”:真實歷史上,劉裕如何對待兄弟的背叛?

《上陽賦》裡的宋懷恩,是蕭綦部下,也是生死兄弟,可惜,宋懷恩竟因愛慕蕭綦的妻子王儇而背叛蕭綦,最終上演了一場“兄弟殺”,死在了王儇刀下。而真實歷史上,劉裕確實有一位好兄弟,兩人曾並肩作戰,大殺四方,號稱“雙雄”,最後卻以兄弟反目,互相攻伐收場,令人唏噓不已。劉裕的這位兄弟也姓劉,叫劉毅,他與劉裕的結識,要從劉裕的一次挫折說起。

(宋懷恩,也就是劉毅)

劉裕與劉毅惺惺相惜,並肩作戰

劉裕發跡,靠的是北府軍,劉裕所在的北府軍,是東晉一支奇軍,曾以8萬之眾,在淝水之戰中擊退前秦80萬人,威震天下。

當時,東晉權臣桓玄想反晉,又懼怕北府軍,於是桓玄用計勸降北府軍首領劉牢之,又用計逼死了劉牢之,之後大肆清洗北府軍高層軍官。劉裕本來在清洗之列,但他非常狡猾,主動臣服桓玄,得以保留。

騙得桓玄的信任後,公元404年,劉裕回到老家京口,召集北府軍舊部反對桓玄。恰此時,劉毅也在京口,劉毅在廣陵的桓弘手下做武官,練就了一身武藝和軍事才幹,劉裕的好友何無忌與劉毅很熟,何無忌想爭取劉毅,他問劉毅願不願意幫助劉裕,劉毅說,劉裕乃英雄豪傑,願意幫助,於是劉毅加入劉裕團隊。

(劉毅與劉裕並肩作戰)

劉裕安排劉毅襲擊廣陵,劉毅不負重託,很快殺死了桓弘,佔領了廣陵。劉裕則控制了京口。於是兩人一起向西面的建康發起進攻,在覆舟山,劉裕與劉毅合力擊敗桓玄的得力干將桓謙,桓玄敗退,向西直逃至湖北江陵。

在這一階段的鬥爭中,劉裕與劉毅親密合作,配合默契,惺惺相惜,結下深厚情誼。

桓玄西逃後,劉裕派劉毅繼續西進,追殲桓玄殘餘勢力。在湖北江陵,劉毅與桓玄幾經爭奪,終於擊敗桓玄。並且,劉毅找到了被桓玄廢掉的晉安帝,幫晉安帝復位。

公元405年,晉安帝回到東晉都城建康。406年,晉安帝對劉裕與劉毅進行封賞,由於晉安帝對劉裕的封賞大於對劉毅的封賞,引起了劉毅的不滿。

(蕭綦,即劉裕)

劉毅爭權,劉裕忍讓

晉安帝復位後,劉裕憑著威望執掌了朝政大權,又兼任揚州、徐州、兗州三州刺史,比劉毅的“南平郡開國公,兼都督宣城軍事”大了許多。 劉毅心中不服,但他此時並未黑化,只是想透過軍功提高地位。

不久,梁州刺史劉稚作亂,劉毅派兵平亂成功,並因此功進封衛將軍、開府儀同三司。

公元410年,大海盜盧循作亂,劉毅又要搶功,立即備船,準備南征。劉裕作為兄弟,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因為盧循很有謀略,不好對付。而劉毅爭功心切,很容易冒險出擊。於是劉裕寫信勸劉毅,說我準備得充分一些,不如我去打頭陣,你來掩殺。

劉毅認為這是看不起他,大怒,不聽勸阻,率水師二萬在桑落洲與盧循軍交戰,結果大敗。軍隊死傷無數,只剩數百人生還。劉毅因為桑落洲之戰,在軍中威望掃地。

劉毅被迫自降官職,可劉裕沒有怪劉毅,讓他官復原職。

(劉裕)

劉毅爭功之心從此淡化,但卻開始爭權、爭地盤。

公元412年,劉毅為荊州刺史,他的勢力範圍包含了荊州、豫州、江州、兗州等,儼然地方軍閥。他還破壞朝廷規矩,將大部分原屬豫州、江州的軍隊帶去荊州,充實自己的力量。

劉毅還安排了謝混在東晉朝堂,做他的內應,謝混不僅阻撓劉裕推行政令,還在朝中拉攏一批大臣為劉毅賣命。

這一切,劉裕都知道,但他一直在忍。劉裕給劉毅寫信,想緩和關係;劉裕又託人去荊州看望劉毅,旁敲側擊,希望劉毅能自省,早點收手。劉毅卻不理不睬。

到後來,劉毅已經停不下來了,他要做桓玄第二。

劉裕終於不想忍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謝混與劉毅堂弟劉藩一網成擒,並賜死,然後,命王弘、王鎮惡領兵擊劉毅。

劉毅很快失敗自殺。

(劉毅)

劉毅毀在剛愎自用與忌妒心上

史學家蔡東藩說:劉毅悍將也,而失之於愎。愎,指的是剛愎自用,聽不進別人意見。蔡東藩說的很對,劉毅就是一個剛愎自用的人。

《晉書》記載,劉毅曾經讀史書,讀到廉頗與藺相如由開始的猜忌到後來的互相謙讓、互相佩服、和睦相處那一段,大發感嘆。但他發的感嘆,不是廉頗與藺相如的合好,而是認為,兩人根本不可能和好,他不相信。可見,劉毅的確剛愎自用,而且很頑固。

剛愎自用的人若遇上一個比他強的人,便會產生極強的忌妒心。

(劉毅)

《晉書》記載,劉毅的家境比較好,父親劉鎮是左光祿大夫,而劉裕出身寒微,窮困潦倒,所以劉毅瞧不起劉裕的草根出身。可偏偏是這個草根出身的劉裕比他強,他不服氣。

所以,劉毅總想勝過劉裕。比如征討盧循時,劉毅一定要將交戰地點選在桑落洲,因為劉裕打敗桓玄的關鍵一戰也發生在桑落洲,劉毅是想向世人證明:劉裕能做到的事,我也能做到。然而事與願違,劉毅敗了,敗得很慘。

劉毅失敗後,晉安帝還是叫劉裕去收拾盧循,劉裕曾長期與海盜作戰,太熟悉盧循那套戰法了,所以他沒花多少時間就剿滅了盧循。就在劉裕凱旋當天,晉安帝設宴慰勞劉裕,劉毅心裡很不是滋味。當晉安帝叫大家寫詩讚一讚劉裕時,劉毅作詩道:

“六國多雄士,正始出風流。”

他是想告訴大家,自己打仗雖不及劉裕,但文采勝過劉裕。看看他的忌妒心,到了什麼程度!

(劉毅)

剛愎自用的人,還很自私,而自私會毀掉士兵對劉毅的信任。我們再舉個例子:

劉裕攻打劉毅,劉毅計程車兵不願為劉毅賣命,大量投降。劉毅逃出江陵城,準備逃往更遠的地方,可是沒有馬,於是劉毅叫兒子劉肅民把馬借給他騎,看看,只顧自己,都不管兒子死活了。劉肅民不肯借馬,劉毅手下將領朱顯之卻強行將劉肅民的馬奪過來,劉毅才騎上馬落荒而逃。可是逃到外面又如何?劉毅找了個寺廟投宿,寺中僧人卻討厭他,不讓他投宿,劉毅絕望而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