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藍夢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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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民國大師錢玄同，有很多不得不講的有趣故事。

不提沒有錢玄同，中國文壇上就沒有魯迅這個名字，也不提他有個兒子，名叫錢三強，暫且說一說那些曾點亮歷史的瞬間——博君一笑的趣聞。

（錢玄同）

一、幽默教授，寓教於樂

據著名學者張中行回憶，當時的北大教授按照受歡迎程度排名，前三名分別是胡適、錢玄同、錢穆。

胡適受歡迎，是因為人格魅力，錢穆受歡迎，是因為學富五車，而錢玄同受歡迎，很大程度上是源於他的幽默。

錢玄同講課，不拘形式，詼諧風趣。一次，當講到“閉口音”與“開口音”的區別，一位同學讓錢玄同舉個例子，他稍加思索後，說了個非常形象的段子 ：

北京城有個唱京韻大鼓的女藝人，長得極為漂亮，卻因一次事故，磕掉了兩顆門牙，事後，他儘量緊閉雙唇，避免說話。萬不得已必須答話，則一律用“閉口音”，以便遮醜。

比如：“貴姓？”“姓伍。”“多大年紀？”“十五。”“家住哪裡？”“保安府。”“幹什麼工作？”“唱大鼓。”

這些就全部是“閉口音”，可以不漏齒。

後來，這位女藝人重灌了一對又白又亮的門牙，很是滿意，再與人交談時，便全部改用“開口音”，以便露美。

還是之前的問題，就變成了：“貴姓？”“姓李。”“多大年紀？”“十七。”“家住哪裡？”“城西。”“幹什麼工作？”“唱戲。”

這些就全部是“開口音”，需要漏齒。

（1918年北大文科國文門畢業照，前排左二為錢玄同）

二、巧演雙簧戲

錢玄同是五四先鋒，新文化運動的領軍人物，為了推廣白話文，他與好友劉半農還精心策劃了一出雙簧，這件事在歷史上非常著名。

1918年3月，錢玄同化名為王敬軒在《新青年》上發表了《文學革命之反響》一文，洋洋灑灑數千言，羅織新文化運動的種種罪狀，批判主張新文化運動的人是背叛傳統、欺師滅祖。

隨後，劉半農便撰寫了《復王敬軒書》，鴻篇鉅製近萬言，針對《文學革命之反響》中的觀點一一加以駁斥，把王敬軒批駁得體無完膚，打了一場漂亮的勝仗。

這場煞有介事的“筆仗”，成功喚起社會注意，引起了舉國轟動，從此人們對新文化運動的偏見也逐漸淡化。不得不說，錢玄同和劉半農二人，真乃營銷鬼才也！如果活在今天給明星當策劃搞炒作，肯定天天上熱搜。

（劉半農）

三、絕世好男人

胡適病逝後，蔣校長曾親書輓聯一副：“新文化舊道德的楷模，舊倫理新思想的師表。”其實這句名言，用來形容錢玄同也非常恰當。

民國是一個特殊的歷史時代，東西方文化的碰撞，把文人分為兩大派系，即推崇傳統的老派人物和推崇西化的新派人物。

老派人物通常有舊式文人的惡習，狎妓、納妾都是常事，其中的典型代表為辜鴻銘。

新派人物也好不到哪裡去，他們喜歡打著反抗包辦婚姻的幌子，拋妻棄子，另結新歡，以自由戀愛之名，行渣男之實，其中的典型代表為徐志摩。

（新文化運動時期的錢玄同）

但是錢玄同則不同，他雖然是新文化運動的領軍人物，卻既不狎妓、納妾，也不離婚再娶，一輩子忠於婚姻、忠於髮妻。

當有人以他妻子徐婠貞身體不好為由勸他納妾，錢玄同嚴詞拒絕道：“《新青年》主張一夫一妻，豈有自己打自己嘴巴之理。”

錢玄同還說，作為新文化運動者，他更要恪守三綱五常的舊傳統，否則反對新文化維持舊禮教的人就要說，他們之所以大呼解放，為的是自私自利，如果藉著提倡新文化來自私自利，新文化還有什麼信用？還有什麼效力？還有什麼價值？

也就是說，錢玄同主張一夫一妻，約束的是自己，倡導自由戀愛，卻恩惠的是別人。比如，他大力支援兒子們自由戀愛，多次表示做父母的絕對不干涉。錢三強（被譽為“中國原子彈之父”）娶清華大學的同學何澤慧（被譽為“中國的居里夫人”）為妻，就是典型的靈魂契合式的自由戀愛。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