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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周滅亡志:無法作為的天子和醜聞不斷的王室

“春秋戰國”,是諸侯紛爭、土地兼併的大混戰時期;是百家爭鳴、人才輩出的開明時代;是波瀾壯闊、蕩氣迴腸的鴻篇鉅製。但在春秋戰國的背後,是一個被人們所忽略的朝代——東周。作為“天下共主”的天子,東周天子不僅無法擔任這項先祖傳下來的榮光,反而還需要向秦、晉等大國求助,在晉、楚、秦、齊為了霸主地位大打出手時,東周只能“躲”在角落瑟瑟發抖,而在會盟上心不甘情不願送上“伯”的稱號。享國五百年,共傳二十五位天子,為何東周沒有再次崛起呢?

一、天子敗落,諸侯紛起

周幽王因為寵愛褒姒最終拉著西周同他一起陪葬,“於是諸侯乃即申侯而共立故幽王太子宜臼,是為平王,以奉周祀”。面對被洗劫一空的都城和來勢洶洶的犬戎,周平王選擇將都城東遷到洛邑,然而以諸侯虢公翰為首的一批人又立了周幽王的弟弟姬餘臣為天子,周王室因此出現了“二王並立”的局面,直到十年後,晉文侯殺死周攜王,才鞏固了周平王的位置。

但終究是背井離鄉,遷都後的周平王不是沒有雄心壯志,而在他手上的,是隻有東不過滎陽,西不跨潼關,南不越汝水,北只到沁水南岸,方圓六百餘里的領土。地窄人稀,天子敗落,周平王哪怕又再大的宏偉壯志也不得不向現實低頭,這一低頭就是五十年,“平王之時,周室衰微,諸侯強並弱,齊、楚、秦、晉始大,政由方伯”。周平王五十一年(前720),姬宜臼去世,諡號平王,其孫姬林繼位,是為周桓王。

周王室是愁了,但護送周平王遷都的秦、晉、鄭可是高興得不行。“戎無道,侵奪我岐、豐之地,秦能攻逐戎,即有其地”,周平王向護駕有功的秦襄公許下一張空頭支票,可沒想到只是養馬出身的秦國竟然能以此為契機,為後來奪取周王室的天下打下了基礎。鄭武公則是因利乘便,在護送周平王遷都的同時還實施攻滅東虢國和鄶國,吞併周邊鄢、蔽、補、丹、依、弢、歷、莘八邑的計劃,使得日後其子鄭莊公能夠“小霸”諸侯之間。

晉文侯則是三人中的頭號贏家,不像給秦國一張空頭支票、忌憚鄭武公的強勢,周平王給予晉文侯足夠的信任和賞賜,不僅特意作《文侯之命》一文以示嘉獎,還賞賜了“秬鬯一卣;彤弓一張,彤矢一百,盧弓一張,盧矢一百,馬四匹”,就連晉文侯擴張晉國的領土也被周平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默許了。“秦景、襄於是乎取周土,晉文侯於是乎定天子,齊莊、僖於是乎小伯,楚蚠冒於是乎始啟濮”,諸侯紛起,讓四面受圍的周王室再無出頭之路。

二、春秋戰國,東周悲歌

“春秋”一詞源於我國第一部編年體史書《春秋》,相傳該書為孔子所著,記錄了魯國和其他諸侯國發生的大事,對應著東周的前半期歷史。“戰國”一名取自於西漢劉向所編注的《戰國策》,包括了東周後期至秦統一中原前的歷史。在春秋時期,各路諸侯就已經同“天下共主”的周王室貌合神離,但還是需要天子這塊“招牌”來粉飾自己,因此有了齊桓公等人打出“尊王攘夷”的口號。但在南方發展的楚國卻在第一時間撕破臉皮,敢公然稱王,讓周天子除了憤怒外卻一點辦法沒有。到了戰國時期,諸侯們更是連粉飾都不要了,紛紛公然稱王,甚至秦昭襄王為了拉攏齊湣王,還直接尊其為“西帝”,自稱“東帝”,可見周天子的威嚴已經是蕩然無存了。

在東周五百年的時間內,也並非沒有出過想要一展宏圖的天子,但無一例外都有不足之處。周平王遷都後,東周掌握的土地和人口銳減,淪為二流諸侯國,加上四周都是虎視眈眈的諸侯們,近乎沒有發展的機會。而面對日益強大的鄭國,周平王、周桓王並不是不想壓制,但反而失了顏面,周平王被迫交換人質,周桓王被鄭國將領射中肩膀。

到了周釐王時期,齊桓公的稱霸行為給了諸侯們很好的參考,也讓周天子不得不做著狐假虎威中的那隻虎,而到了周襄王時,東周剩下的土地僅有百里,而周襄王之子周頃王繼位時,竟然窮到拿不出錢辦理父親的喪事,一拖就是兩年,周頃王才從魯國那借到錢安葬了周襄王。到了周威烈王時,雖然天子勢微但還是能夠號令魯、宋等國,日子還算好受,但周威烈王錯就錯在支援趙魏韓三家分掉晉國,承認田氏齊國代姜氏齊國,使周王室少了兩座靠山,自此燕、楚、魏、趙、韓、齊、秦紛紛稱王,不復春秋五霸尊王攘夷之事,而天子徹底淪為吉祥物,被丟在角落不聞不問。

三、血親相殘,走向滅亡

魯莊公十八年(前676),周惠王即位後強佔大夫們的土地房產,引起公憤,爆發了“子頹之亂”,歷時三年。雖然周惠王保住了王位,但也是借了鄭、虢兩國之手,於是他大手一揮,將酒泉賜給虢國,將虎牢以東的土地賜給鄭國,這些都讓本不富裕的周王室雪上加霜。

周襄王十七年(前635),東周又發生了“子帶之亂”,內鬥再次削弱了周王室的實力,而為了答謝晉文公平定叛亂,周襄王將陽樊、溫、原、攢茅四邑賜給了晉,這一來一去,周王室哪裡還有機會發展自身。到了戰國時期,各國都在相繼變法以圖自強,反而周王室還在削弱自己。周貞定王駕崩後,長子姬去疾繼位,僅三月後二子姬叔弒兄篡位,五個月後,三子姬嵬又弒兄篡位,姬嵬進行了最後一次分封,劃王畿河南之地,封其弟揭於王城,自己僅剩下洛邑這片土地。後來在趙、韓的侵擾下,周王畿又分裂為西周、東周公國,最後被秦逐一攻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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