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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素昧平生,不知岳飛是怎麼來的?岳飛的金蘭在哪裡?

覆巢無完卵,國破家亦殘。岳母忍刺字,千秋大義傳。

話說岳飛正閒居家中,忽然聽得有人叩門。岳飛開門迎進來,那人卻並不多話,徑直走上中堂,把隨身包袱放下。隨後那人轉身問岳飛,“此番有事,特來尋訪岳飛大哥,不知可是這裡不是?”岳飛答道,“在下正是岳飛。你我素昧平生,不知閣下有何見教?”

來人一聽,倒頭便拜,“小弟久慕兄長大名,此番特來投奔兄長,學些武藝。若蒙恩許,願與兄長結為金蘭之好。不知兄長意下如何?”岳飛乃性情中人,“如此甚妙!只是不知閣下高名,貴庚幾何?”來人道,“小弟名喚於正,湖廣人士,今年二十有二。”岳飛說,“愚兄虛長賢弟一歲。”

於是岳飛與於正二人結為八拜之交,金蘭之好。各人拜罷,於正取出白銀二百兩送與岳飛,岳飛堅辭不受。於正道,“倘若如此推搪,倒不像兄弟了。”岳飛聽了,只得收下,進內房交與母親。

岳飛從內房出來,於正自己動手擺桌案於中堂正中,又問岳飛要了幾個大盤子。接下來於正取出的東西倒著實把岳飛嚇了一跳。

只見於正,取出十個馬蹄金,擺成一盤,幾十粒大明珠,也裝作一盤,一件猩紅戰袍,一條羊脂玉玲瓏帶,各盛在盤內。隨後於正向胸前取出一封書信,供在桌子正中央。

“大哥接旨!”於正高呼。

岳飛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兄弟,休要糊塗。怎生平白無故讓為兄接旨!”於正道,“兄長恕罪。小弟並非於正,我乃湖廣洞庭湖通聖大王楊么駕下,官封東勝侯王佐的便是。現今朝廷不明,奸邪當道。。徽、欽二帝,具被金人擄去,生死未卜。因此我家主公楊么順天應人,欲北伐韃虜,恢復中原,安撫百姓,解救黎民。我家主公早聞大哥文武全才,因此特使我請大哥前去,共成大事。”

岳飛聽罷,正色道,“好你個王佐。若不是先與我結為兄弟,看不送你見官。岳飛雖不才,但我生在宋朝,長在宋朝,怎能夠背國投賊!這些東西,速速收去,勿再多言。”王佐道,“哥哥差矣。自古以來,天下非一人一姓之天下,唯有德者居之。況今二帝被俘,國內無主,人民亂離,鹿死誰手尚未可知。兄長何不趁此亂世,建功立業?還請兄長三思。”

岳飛道,“男兒立志,恰如女子之守身。我岳飛生是宋朝人,死作宋室鬼。縱然你有陸賈、隨何之口,也難改我凌雲貫日之志。本想留弟暫住幾日,恐生嫌疑。”王佐見岳飛滿身正氣,凜然不可侵犯,只得把禮物收起,隨身裝好。

岳飛進到裡屋,找母親要來王佐所送之白銀,遞與王佐,“這銀包賢弟且收下。”王佐道,“兄長休要如此。這聘金是我家主公所賜,可這白銀卻是小弟心意,兄長不必推辭。”岳飛說,“賢弟差矣。賢弟之所賜,愚兄已經收下。如今這份,乃是愚兄轉送給賢弟之物,勿要推卻。”王佐見岳飛心意已決,只得收下。王佐拜辭了岳飛,回去覆命不提。

岳飛送王佐回來,見母親迎立於門旁。“我兒,你那朋友原說要住些時日,為何一餐不吃就走了?”岳飛答道,“母親,再也休提此事。方才那人,說要與孩兒結拜,兼學些武藝。不想卻是湖廣洞庭湖楊么駕下的王佐,意欲邀我上山入夥。孩兒怎肯賣身為賊,因此打發他走了。”

“原來如此,”岳母道,“你且去端正香燭,在正堂擺下香案。為娘我去去就來,自有道理說與你。”岳飛聽罷,於中堂安放桌子已畢,就去告知母親。岳母帶了媳婦一同出來,在家廟之前焚香點燭,祭拜天地祖宗,然後對岳飛道,“我兒,你跪下。”

岳飛聽命跪下,“不知母親有何吩咐?”岳母道,“為娘見你不受叛賊之聘,甘守清貧,真是好孩兒。但為娘擔心我百年之後,不肖之徒會來勾引於你。倘你一時失智,做出些不忠不孝之事,半生英名豈不毀於一旦!今日為娘要稟明天地祖宗,在兒的背上刺下精忠報國四字。望你盡忠報國,流芳百世。倘能如此,為娘也就含笑於九泉了。”

岳飛說,“母親容稟,聖人說‘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母親教誨,孩兒定當謹記。刺字就不用了吧。” “休要胡說,倘若你日後做些不肖之事,被拿到官府,也要對官府說,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嗎?”

“母親說的是,”說罷,岳飛脫下上衣,放在一旁,“請母親刺字。”岳母拿筆蘸了蘸兒媳手中的墨,在岳飛背上正中寫道,“精忠報國”,然後將繡花針在岳飛背上一刺,岳飛背一聳,岳母道,“兒啊,疼不疼?”岳飛一笑,“母親刺也不曾刺,疼從何來?”岳母頓時潸然淚下,“兒啊,你恐怕做孃的手軟,才說不痛。但為你他日為忠臣良將,且忍一忍。”

岳母咬著牙,一針一針刺下去,岳飛卻動也不再動。刺罷,岳母又以醋墨塗之,便永不褪色了。自此,岳飛背上就有了四個大字——

“精忠報國”。

(本文主要依據《說岳全傳》第22回改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