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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好漢為什麼不用朴刀?梁山好漢的兵器五花八門,鐵鍬獵叉都能殺

梁山好漢的兵器五花八門,鐵鍬獵叉都能上陣殺敵。細看一百單八將,就會發現除了朝廷軍官和職業山賊水匪,最常用的武器就是朴刀——不管是富甲一方的玉麒麟盧俊義,還是公門中人美髯公朱仝插翅虎雷橫青眼虎李雲,一開始用的兵器都是朴刀。

但是我們細看之下還會發現一個有趣的現象,智多星吳用等四位好漢在上梁山之前,既不是朝廷軍官也不是職業山賊水匪,但是他們即使浪跡江湖,也沒有用過朴刀,招安之後也不肯換官服。由此我們不僅產生疑問:這四位梁山好漢不用朴刀或許是驕傲,但不換官服又所為哪般?莫非是真好漢不肯屈身為奴,他們用這種方式來反對招安?

咱們不賣關子,先來看看當削尖腦袋要受招安的及時雨宋江,和曾經踢碎桌子反招安的黑旋風李逵,都歡天喜地換上老虎皮,為自己有了欺壓百姓的資格,可以跟奸臣蔡京童貫高俅同殿稱臣沆瀣一氣的時候,一百零四頂烏紗帽中間,有四個不和諧的音符:“眾頭領都是戎裝披掛,惟有吳學究綸巾羽服,公孫勝鶴氅道袍,魯智深烈火僧衣,武行者香皂直裰,其餘都是戰袍金鎧,本身服色。”

這四個人鶴立雞群,擺明了是在與宋江為首的一百零四個“官迷”劃清界限:魯智深不肯與官府同流合汙,公孫勝根本就沒把世俗皇權爵位放在心上,他們穿道袍僧衣有情可原,起碼他們的度牒上寫的都是自己的本名。

吳用和武松的另類穿著,就有點“一切盡在不言中”的意思了:你吳用吳加亮是個鄉村學究,學什麼借東風的諸葛孔明?行者武松的頭髮是孫二孃剪短的,他懷裡的度牒是百分之百的冒名頂替——誰會相信被菜園子張青和母夜叉孫二孃吃掉的那個頭陀也叫武松?

除了不肯換官服,吳用等四人還有一個共同特點,那就是一生都沒有用過朴刀。

大家都知道,宋江畏罪潛逃,把朴刀扛出了鋤頭的風采,李逵回家接母,要是手中沒有朴刀,不但顯不出虎賁之勇,尋找過來的旱地忽律朱貴,也只能聞到虎糞之臭了。

細細想來,吳用公孫勝魯智深武松等四人不用朴刀,都是出於一個原因:驕傲。

武松之傲,是相信他的拳頭就是最好的武器:“平生只是打天下硬漢,不明道德的人。”即使是有了半夜裡會自己發出嘯聲的神刀,武松還是更願意相信自己的雙手:方天定手下貝應夔,挺槍躍馬,接住武松廝殺。兩個正在吊橋上撞著,被武松閃個過,撇了手中戒刀,搶住他槍桿,只一拽,連人和軍器拖下馬來,槅察的一刀,把貝應夔剁下頭來……

有這樣一雙好用的拳頭,武松自然是不屑使用那種連宋江都要扛著一把的朴刀的。

武松沒有用過朴刀,他的搭檔兼大哥魯智深也沒用過朴刀。魯智深不用朴刀的理由跟武松差不多:瞧不上眼!

花和尚魯智深還是提轄魯達的時候,是北宋精銳部隊種家軍的正式軍官,根據他後來打造的鑌鐵禪杖分析,魯智深在軍中用的應該是制式武器“訶藜棒(取堅重木為之,長四五尺,以鐵裹其上者,人謂訶藜棒《武經總要·前集·卷十三》)”。用慣了訶藜棒的魯智深,寧肯花錢打造禪杖(不是電視裡演的方便鏟),也不肯用老百姓扛上街都沒人管的朴刀,其實是不肯放棄種家軍的傳統。

公孫勝不用朴刀就很好理解了,人家有道家仙器松紋古定劍,別說凡鐵片子朴刀,就是魏定國的熟銅刀和關勝的青龍偃月刀放在他面前,他都懶得撩一撩眼皮。

至於智多星吳用寧肯用兩條銅鏈也不肯用朴刀,同樣是出於對這種半農具的瞧不上眼:雖是鄉村學究,只能糊弄孩子或者代寫書信,但是畢竟是個“讀書人”,扛著一把朴刀上街,吳用“丟不起那個人”。

現在回過頭來再說招安問題。

魯智深和武松是堅定的反招安派,這一點讀者諸君基本已經達成了共識,這裡不再贅述,因為九個字就可以概括:真好漢不肯屈身為奴。而縱觀公孫勝那近乎申公豹的舉動,我們也可以看出他下山根本就不是想當什麼勞什子大宋官員——如果他願意,連宋徽宗的國師都當上了,還去搶什麼十萬貫生辰綱?

不用朴刀也不肯換官服的智多星吳用,他的言行舉止都很耐人尋味:細看之下,我們就會發現他是隱藏最深的反招安派,他之所以不用朴刀不肯換官服,似乎更像是因為腦後天生反骨。

吳用反招安,從三件事就能看出來。

第一件:當宋江還在眼巴巴地盼著朝廷招安的時候,吳用發出了響尾蛇一樣陰冷的聲音:“哥哥,你休執迷!招安須自有日……早晚必有大軍前來征討。一兩陣殺得他人亡馬倒,片甲不回,夢著也怕,那時卻再商量。”

宋江這個官迷心竅的傢伙居然沒聽出來吳用是在挖坑:殺得官軍越多罪孽越重,如果梁山好漢出現傷亡,雙方結下血海深仇,誰還敢提出和接受招安?

第二件:第二批招安欽差故意曲解誤讀聖旨,把全部赦免變成了除了宋江之外全部赦免。以吳用的才學,是不難看出其中破綻的,也當然知道才是可以辯白、挽回。但是吳用做得很乾脆:他直接指使花榮把欽使幹掉了——這就是恨恨地抽了宋徽宗趙佶一個耳光,擺明了與大宋朝廷不死不休的態度。

第三件:吳用認為即使是投降遼國,也比憋憋屈屈給趙佶打工強。“設使日後縱有成功,必無升賞。我等三番招安,兄長為尊,只得個先鋒虛職。若論我小子愚意,棄宋從遼,豈不為勝?”這是宋江面對遼國許下的高官厚祿而動心的時候,吳用才真正透露了內心深處的想法。有時候我們甚至免不了要懷疑:吳用這傢伙,是不是跟曾頭市的那個曾長官同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