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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鄉的秋天》寶雞神筆作文學校四年級蘇欣楠詩歌作文教學研討計劃

我沿著那條窄路往田野裡走時,太陽剛剛露出地平線一點,兩邊的草葉上掛滿了亮晶晶的露珠,狗尾巴草不時撩撥我的褲腿,空氣清新,蟲聲唧唧,不遠處的樹叢間不時傳來布穀鳥的啼鳴,田野上空瀰漫著一層青芒色的亮光。身旁密匝匝的玉米稈遮住了太陽,草叢溼漉漉的,有許多黑色的甲蟲正在草葉下面活動,透過縫隙,能夠看見五星村的四周有薄薄的白霧在湧動。

剛走過那片玉米地,就看到了田野裡的大樹。遠遠望去,在燦燦陽光的照耀下,整個樹身閃爍著晶瑩的金光,繁茂高大的樹冠令我無比吃驚。我此行的目的就是來看這棵名叫豹榆的古樹,在關中一代,這棵樹頗有點名聲。我跳下一旁的塄坎,沿著剛犁不久的田野,一路小跑到了樹跟前。

站在樹身一側,我被驚得心跳加快,激動不已。毫不誇張地說,與我在黃帝陵裡見到的軒轅柏相比,這棵長在農田裡的豹榆樹更讓我感到震撼。站在正面去看,樹身寬闊,如同石牆,部分根部裸露在外,疙疙瘩瘩形若頑石。樹皮卻光滑新鮮,長有許許多多的橙色斑紋,凸顯著旺盛的生命力。

無論從哪個方向來看,豹榆樹的樹冠都極其相似,呈半球形,如一把巨傘撐開在枯黃的玉米田裡,正西側不遠處,是一條寬闊的溝,對岸的莊稼和樹叢清晰可見。這時,太陽已完全升上地平線,光線柔潤,並不炙熱,使人心情舒暢,精神抖擻,整個田野都沐浴在初秋明朗透徹的光影裡。

豹榆樹樹身粗壯,七人方可圍抱,像這般粗壯的古樹,陝西境內恐怕也找不出幾棵來。況且榆樹長勢本就緩慢,不像桐樹和柳樹。正在鋤地的一位老者告訴我,豹榆樹距今已有近一千七百年的光陰。榆樹的樹葉很小,呈半橢圓狀,葉梢偏尖,葉片在枝上對稱排開,走近去看,就像掛了密密麻麻的綠色銅錢,風吹來時,滿樹的葉子嘩嘩作響,聲音清脆悅耳,如同風鈴在搖。

太陽昇高後,向陽面的樹葉被映得亮燦燦的,被人們綁在樹枝上的紅帶已經褪色,在風中微微搖曳。我佇立在樹蔭下,目不轉睛地盯著樹身看,樹根的兩側竟也抽出了不少樹枝,繁密的樹葉將樹根遮蓋。樹身西面光滑若石,色澤鮮豔多變,東側則根莖凸起,如同溝壑,顏色偏灰,北面有一個大窟窿,有燃燒過後的黑跡。一棵樹,竟有多種顏色,不得不令人感到驚奇。

透過樹枝間的縫隙,可以望見清澈蔚藍的天空,一隻灰喜鵲從田野裡飛到樹梢,展示起自己甜潤的歌喉,在我繞著樹身行走時,從溝邊飛來的一群麻雀落在我頭頂的樹枝上,距我很近,它們並不怕我。這片田野幾乎都種了莊稼,附近並沒有幾棵樹,但站在豹榆樹跟前,竟有種獨木成林之感。

這棵樹肯定是成了精,有著神靈的護佑,不然怎能活到現在。那位老者放下鋤頭,將布鞋裡的土在鋤把上彈掉,對我說,豹榆樹的樹身中部本往出滴水,水味甘甜,自古人們便將此樹敬為神樹,文革期間,紅衛兵攜了斧頭來砍,卻發現所砍之處竟往外滲血,便收起斧頭走了,雷還擊過數次,但樹均未死,再後來,有人放火燒樹,但燃到一半,火竟自動熄滅了,水就枯了。

聽了老者的話,再次走到豹榆樹跟前,撫摸起斑駁光滑的樹皮,我心裡又多了幾分敬意。仔細觀察此樹的結構,發現樹身極粗,而上面分散的樹杈卻細小單薄,葉子繁密,恐怕這也是此樹長命的重要緣由。我在別處見過許多古樹,由於樹身乾枯,枝杈過於龐大,不得不借助外力進行牽引。而這棵長在荒郊野外的豹榆樹,沒有任何的刻意保護,卻長得枝繁葉茂,鬱鬱蔥蔥。

因而可以說,這棵長在五星村西南角農田裡的豹榆樹,就是一棵平民樹,看著作物一茬一茬地成熟和收割,觀溝邊花開花落,望天上雲捲雲舒,吸收著曠野間的自然精華,洗滌著農人樸素的心。而令我最感到欣慰的是附近的農田並未因為這棵神樹的存在,而被開發成公園和什麼古街。

踩著凸起的樹根,靠在厚實的樹身上,陽光像無數根細細的絨毛一樣落在我的臉上,斑駁的樹影在我面前搖搖晃晃,讓我想起許多童年的往事。儘管我現在生活在城市裡,但我對田野裡的一草一木卻充滿了愛戀,每次看到貧瘠的塄坎上卻長著許多開著花的小雛菊,我的心裡都會湧出無限的感動。

我喜歡躺在茂密的草叢間,聽那悅耳的蟲叫聲,將心靈和身體融進大自然甜蜜的懷抱裡,有時候,鳥兒會落在我的身上,它完全把我當成田野間的一截木頭了呢。我更喜歡將脊背緊緊地貼在樹身上,那樣會讓我覺得自己就是林叢間的一棵樹。現在靠著這棵豹榆樹,我心神寧靜,面前搖曳的枝葉如同一群舞姿優雅的妙齡少女,陽光嫵媚,在地面上盪開一層層的波紋。

坐在樹影下,遠處不時會有鳥雀飛來,或落在豹榆樹那巨大的樹冠上,或落在不遠處的農田裡,啄食地裡的蟲子。鳥聲啁啾,大地安詳,田野上空漸漸升騰起金黃色的秋光。走到地頭,有兩位鄉人正在摘紅小豆,藤蔓已被曬乾,豆莢成了褐色,輕輕一碰,便炸裂成兩半,豆子就掉落出來。

順著地頭的土路,來到溝邊,對岸的羊群如同散落在山上的白雲,地邊上的野草已經半枯,溝風很硬,細土飛舞,耳邊不時傳來昆蟲的嗡鳴聲。這時,回身去看長在農田裡的豹榆樹,只見樹冠高大平整,樹身優美,分外壯觀,卻毫不突兀。大地接納了它,它裝扮了大地,護佑著莊稼。或許對於大地而言,它只是這裡的一棵樹,甚至也可以說,它只是這裡的一株莊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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