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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子《大宗師》,是道家的墓誌銘,正面論述了死亡這一人生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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斌哥說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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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人對生死問題是看得很重的,為了使死者“不死”,生者就在死者的墳前刻石立碑,碑上的銘文就稱作墓誌銘,其內容主要是彰顯死者的生平事蹟。據施蟄存教授考證,刻石志墓的風氣開始盛行於北魏(《金石叢話》),也就是說莊子生活的時代還沒有墓誌銘一類文體出現。

但莊子卻以其《大宗師》,不僅為自己,也為道家學派,立下了一塊沒有刻在石上的墓誌銘。在先秦諸子裡,只有莊子正面系統地論述了死亡這一人生必然要面對的問題。《大宗師》裡講了一個故事,說子桑戶、孟子反、子琴張是三個心心相印的朋友。

後來桑戶死了,孔子就派子貢前去幫助料理喪事。子貢卻看到孟子反、子琴張兩人,一個在編曲,一個在彈琴,互相唱和道:“唉,桑戶啊!桑戶!你已經返歸自然,而我們卻還在做人啊!”子貢快步走過去,責問道:“請問對著屍體唱歌,這符合禮嗎?”孟子反與子琴張相互看看,笑著說:“這個人哪裡知道禮的真意!”

子貢回來後,把自己所見所聞告訴了孔子,詢問道:“他們沒有修養,將形骸置之度外,對著屍體唱歌,神色跟平常一樣,真是無法理解。他們是些什麼人呢?”孔子回答說:“他們是遊心於禮義之外的人物,而我們則是在禮義之內生活的人。禮義的內與外是格格不入的。

可是我卻派你前去弔唁,我真是淺陋啊!他們正將與造物主為伴侶,而邀遊於天地間的元氣之中。他們把生命看作附在身上的累贅、肉瘤,把死亡視為從毒瘡裡排出的膿液。他們讓生命隨著自然迴圈變化,根本不想追究生死的差別;無所用心地徘徊在塵世之外,逍遙自在地神遊在無為的境地。他們又怎麼能雜亂地舉行世俗的禮節,以表現於眾人的耳目之前呢?”

在這個故事裡,有兩個場面,第一個場面是子貢眼中所見,即孟子反和子琴張在友人的屍體前編曲而歌,因出人意料而富有懸念,體現了莊子不把生死放在心上的曠達襟懷;第二個場面是子貢和孔子就第一個場面而生髮出的人生感慨,既強調了莊子的生死觀,即“以生為附贅縣(懸)疣,以死為決口潰癰”,也強化了儒道兩家人生觀的迥異之處,所謂“彼(道家)遊方之外者也,而丘(孔子)遊方之內者也”。

在直面生死的問題上,應該說道家比儒家來得坦誠、直率。莊子不肯回避生的終極歸宿是死,所以坦然地說生論死;儒家則以“未知生、焉知死”(《論語·先進》)而巧妙地避開了過多地談論死的話題。所以,再到孔子的學生輩,便是樂生惡死,所謂“其生也榮,其死也哀”(《論語·子張》載子貢語)。但儒道於生死問題上,畢竟也有相同之處,那就是都把生死之事視為命運所致。《大宗師》稱:“死生,命也。”《論語·顏淵》也稱:“死生有命。”

可以說,在莊子之前,沒有人這樣詳盡地在其作品裡討論死亡這一必須面對又極其嚴峻的課題。莊子的這類討論,為人生燭照出另一個世界,它對生者充滿了神秘,也充滿著恐懼。但莊子面臨死亡純任自然的曠達風度,實在給中國人,尤其是中國的文人以深刻的影響。

參考資料

《大宗師》